男人邪魅的斜睨一眼面颊通红显然底气不足的女人,戏谑般的抬起她的下颔,“然后呢?”
索菲瞠目,身体僵硬的无法挪动一步,男人的鼻息喷洒在自己的脸颊上,鼻间徘徊淡淡的清香。
“你刚刚是在救我?”男人俯身前倾凑到她仓皇躲闪的面容前,目光灼灼,似骄阳烈日焚晒着她的瞳孔。
索菲本能的往后倾斜,双腿一抖,整个人跌倒在草地上,禁不住的嘴里碎碎念,“你……你恩将仇报。”
“是吗?”
“刚刚如果不是我渡气给你,你已经死了。”索菲拔着身前的青草,眼角不时瞥瞥气若神闲一副云淡风轻姿态的男人,越发恼急的抓着草根。
冥晔蹲下身子,再一次捏住她的下颔,抬起她低垂的视线,“那作为回报,我把刚刚那些灵气还给你如何?”
话音未落,男人的身影遮挡着阳光的照射,索菲愕然,未曾来得及反应,身前便留下一片阴暗。
男人的唇略带冰冷,较之方才没有了那股淡淡的酥饼清香,他撬开她的唇舌,在她犹豫呆怵的瞬间,早已震鼓呐喊攻城略地,将她最后防线一一击溃。
“唔——”索菲心底一颤,舌尖一疼,慌乱的推开压住自己的男人,“你想做什么?”
冥晔嘴角勾勒半分,似笑非笑道:“我已经还给你了,所以,你口中所说的恩情已经不存在了。”
“你——”
“从今以后,有我在的地方,你就得乖乖服从命令。”他轻柔的搀起她的身子,走至溪边。
索菲十指交缠,坐在石岩上,俯瞰正在清理面上灰土的男人,当他回眸面朝自己时,慌不择路的收回眼神,仰头望天,一副视若无睹的表情。
“过来。”冥晔轻唤一声。
索菲挪动身子,“为什么今天这梦还没完没了了。”
“蹲下来。”他扯住她的手。
指尖的冰冷覆盖上自己的掌纹,索菲面颊不由自主的红了红,“你还想说什么?”
男人未曾言语,撕下自己的红衣一角,沾了沾水,随后温柔的擦拭过她额头。
索菲缩了缩脖子,诧异的瞄了眼他眼底写满的异样情愫,陌生的感觉萦绕在心口,她突然抓住他的手。
冥晔低头,四目相接。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梦里?”她一本正经的问道。
冥晔放下手里的衣料,抬手摩挲过她的面颊,“你想知道?”
“嗯。”
“那你告诉我,你是谁?”
“我?”索菲移开视线,“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人。”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价值,无论贫贱富贵。大声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索菲放开他的手臂,慌乱的站起身,“这不过就是梦而已。”
“既然知道这是梦,那你为什么又要知道我是谁?”
“因为——”索菲咬唇,十指纠缠的手不自然的轻抚过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眉头微蹙,“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我只要我醒来后不再见到你就可以了。”
“你不想见到现实里的我?”
索菲双手成拳,“不想,我只想带着我的母亲安静的过日子。”
他张开双臂,将她抱入怀中,却在下一刻,蓦然瞠目,怀里的女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宽阔的草地,清冷的微风,他仰面望向天边永不下落的朝阳,单手重重的撑在心口位置。
“我告诉你,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你只能跟我走。”
“咚!”
静谧的房间突然一道身影落下。
索菲趴在大床下,哭笑不得的瞪着自己身前的床脚,自己是滚到床底下了吗?
“索菲?”黛尔闻声从椅子上站起来。
“母亲。”索菲靠在床沿边,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我好像睡过头了。”
“睡?”黛尔噤声,半蹲在她身边,将她扶起,“是不是做梦了?”
“您怎么知道?”索菲坐在床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梦到那个男人了,就是那晚上那个神秘的男人。”
黛尔蹙眉,握住她手腕的手难以自控的用了用力。
“母亲,疼。”索菲缩回自己的手,瞧见母亲眉宇间外露的担忧,轻声说道:“幸好我聪明,醒得快。”
“他有没有说自己是什么人?”
“母亲,那是梦啊,就算说了,那也不能当真的。”索菲瞥见静放在桌上的药碗,眉头一皱。
“大夫人已经送药过来了。”黛尔端起药碗,一步一步,步步沉重的踩过地毯。
“母亲。”索菲目视母亲的双眸,双手拿过药碗,浓重的药味充斥在鼻间,她深吸一口气。
“那个男人有没有说过会娶你?”
索菲双手捧着那碗药,止不住的轻颤,好似知道这一碗药喝下去会要了他的命似的,肚子竟隐隐作痛起来。
黛尔握住她颤抖的手,将她的头枕在怀中,“是不是舍不得?”
“母亲,我别无选择不是吗?”
“索菲,母亲问你一句话,如果给你一条路,为了孩子放弃一切,哪怕尊严,哪怕富贵荣华,哪怕名成功就,你愿意吗?”
索菲望向地上盘错的两道身影,“母亲,你曾经是不是也因为我放弃了一切?”
“我只是一个下人,我有什么一切?”黛尔双手覆盖上她冰冷的手,莞尔一笑,“我不想让你后悔。”
“那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找到那个男人……嫁给他。”
“啪!”药碗碎地,浓黑的药汁泼洒在白净的地毯上,黑色的痕迹氤氲在眸中,有个女人郑重的点下脑袋。
------题外话------
就十二个候选人,你们竟然都还没有猜到,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