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啪……”空间上端,一道裂痕渐渐扩张。
索菲瞠目,还未来得及反应什么,便感觉自己僵硬到无法动弹的身体被一人掩护在身后。
他的身上自始至终都有着一股淡淡的玫瑰清香,她站在他的身后,眼角余光瞥向天空中的缝隙处,一道金光膨胀在瞳孔里,突然间,银色长发,赤红双瞳!
“他是熠辰少爷?”索菲躲在冥晔身后,轻声嘀咕,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冥晔面色不动,目光沉冷的落在贸然出现的男人身上,未曾想到他竟然还能下床?
熠辰半悬在半空之上,未有继续移动一步。
“冥晔少爷,好久不见。”男人的气息浑然有力,显然不是身受重伤之人应有的魄力。
冥晔掩藏着身后的小家伙,看来这凌空空间也不是最隐蔽之地,得想办法送她离开。
浓烈的杀气破空袭来,男人手中的银刀在阳光的折射下更显诡异。
“你是元神?”冥晔指尖一挥,一道冰墙阻断男人的进一步攻势。
熠辰嘴角微扬,“对付重伤的你,不需要真身。”
“只怕你坚持不了多久。”冥晔不以为意,脱下外套将小家伙藏匿其中,口中默念,一阵白光从他脚下腾空而起,最后,在索菲的惊慌失措中,自己只得看着男人的影子消失在自己眼前。
“咚。”剧烈的白光灼烧着双瞳,在她一闭一睁的瞬间,眼前万物早已是迥然不同。
“……”黛尔盯着从墙上滚出来的女儿,“你怎么会……”
“母亲?”索菲环顾四周,确信这里是她的房间,只是自己为什么会好端端的回来了?
黛尔上前,瞪着披在她身上的红色长袍,“这是谁的?”
索菲扯下来一瞧,盯着早已是破烂不堪的外套,想必是忍受着空间转移所需要的灵力,是他用衣服保护自己,可是他人呢?
“索菲,怎么回事?”黛尔坐在她身边,注视着她眉间踌躇的变化,心底略有一股不祥预感。
索菲仓惶中从床上爬起来,“父亲回来了吗?”
黛尔摇头,“老爷应该要傍晚时分才会回族。”
“那我现在要怎么回去?”索菲扶额,“不对,我现在不能回去,我要带上菲琪的脸。”
“索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黛尔抓住她的身子,制止住她继续的胡言乱语。
索菲愣怵,呆呆的站在原地,为什么会一时之间乱了心绪?难不成自己这么焦急恐慌是在担心他?
他可是十二家族最强大的男人,他对付的不过就是一道没有真身的元神,她的担心好多余。
“索菲,究竟在冥蛇族发生了什么事?”黛尔再次问道。
索菲坐在床边,犹豫着如何开口,正准备解释什么,便听见院中一声嘶鸣,一道劲风从虚敞的窗户涌进。
希伯来面无表情的注意着屋内的两人,目光自索菲身上停留,语气冷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父亲,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下子就掉床上了。”索菲绞扯着衣裙,有些话不能明说。
“方才带走你的人是什么人?”希伯来靠近略显心虚的女儿,伸手抬起她的下颔,“实话实说。”
“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索菲抬首,目光灼灼。
希伯来注视着她的眼,周围很静,几乎能听见风声肆虐树叶的响动。
片刻过后,男人收回目光,“是不是驭凤族的?”
“不清楚,他没有说话,把我丢进去过后就走了。”
“既然如此,今天的事全部忘记,我会让菲琪注意一下。”希伯来摆手,健步走出房间。
屋内恢复安静,黛尔眉宇微蹙,“你被人带走了?”
“嗯。”索菲靠在床沿处,眸光瞥向窗外的落叶翩跹,彷佛也是那么一刹那,一道银光自眼前掠闪而过。
她警觉的坐直身体,幽静的院中,一人白衫微微晃动在阳光下,他抬首面朝她的方向,随后,嘴角得意的上扬。
“是谁?”
黛尔闻声俯瞰窗外,却只能捕捉到一缕白光,并无任何异样,“怎么了?”
索菲指向窗外,“刚刚有个陌生男人——”她噤声,脑海里有道陌生声音拂动心弦:
“如果你想知道我是谁,今晚午夜族外三里宜城酒店。”
“索菲,有什么话直说。”黛尔轻轻的抓住女儿的肩膀,瞧见她眉间的愁容,越发心绪不宁。
“母亲,没事,就是我在想那个男人是什么人。”索菲坐回床上,半躺在枕头上,“为什么偏偏带走我?”
黛尔沉默。
冥蛇族内,昊戊瞪着画面中凝聚的巨大灵力气旋,心口一滞,挥手上前,却因自己太过蛮力,一盏琉璃灯熄灭,画面从眼前直接消失。
“晔儿。”他拍案而起,眉宇间拧紧成川。
“父亲?”尔亦听闻房中动静,心神一慌,正欲推门而进,却被一人从里间直接挥开数步。
昊戊大步跨出禁地,面朝身前的护卫队,“卿渝在何处?”
“父亲,卿渝长老被您封锁在尚明岛上了,您忘记了?”尔亦扶住石柱,稳住自己险些摔下的身子。
“让他出来见我。”
“可是父亲,他犯了族规,您说过幽禁一年——”
“让他来见我。”男人拂袖而过。
尔亦轻叹一声,“让卿渝长老出来吧。”
“是,大小姐。”
女人面朝夕阳染红的苍穹,从一开始事情就略显诡异,由驭凤族捣乱到大哥消失,现在父亲突然召见囚禁了半年的卿渝,事情……无法控制了!
凌空空间里,血线从唇角滴落,冥晔抬手不以为意拂去,望着渐渐变成透明的男人影子,缓步上前。
熠辰最后一缕元神被男人结印封印,他只得看着他盛气凌人的靠近。
“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让你灰飞烟灭吗?”冥晔手掌朝下轻轻一压,空中的影子缓慢落下,两人视线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