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炼丹房中却窗门紧闭暗如黑夜,只有屋子中央的一根红烛摇曳着火光,映出端坐于地的轩辕臧天。
此时,他已褪去一身的黑色斗篷,换上一件白底蓝纹的轻衣,再仔细望去,那衣服上的蓝色纹路竟是一些难以辨认的咒文。只见他嘴里念念有词,右手握拳平伸再展开,掌心出现一小段发丝,却突然自燃成一团青色的火焰。
轩辕臧天继续念着什么,衣服上的咒文好像忽然活了过来一般,纷纷涌向他的眉心。当轻衣上的蓝纹全部消失之后,他举起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遮住自己的双眼然后慢慢滑开,指尖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金光。这时的轩辕臧天虽然睁着眼,却好像已然入定,眼神失去了焦距。
直至右手上的火焰慢慢燃尽,所有奇怪的现象也随之停止,就连那摆在地上的红烛也跟着熄灭了,房间恢复成一片漆黑。
这时,轩辕臧天才好似回过神来,额上已是大汗淋漓,却不及他脸上的震惊。刚才替王爷府上那位姑娘把脉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有蹊跷了,所以刻意借口取了她一段头发来占卜,却想不到她的命格竟然……
——
“不知轩辕先生这么急着来求见本王所为何事?”
大厅里,邝灏璘端坐在朝南的正位望向轩辕臧天。后者抱拳作揖之余,眼神瞟向站在一旁的景夕和其他人。
邝灏璘会意地一挥手,遣退了众人。
“先生现在可以放心说了。”
“禀王爷,实不相瞒,刚才草民用欢儿姑娘的头发开了一次天眼,竟发现这位姑娘的命格异于常人!”
邝灏璘呷了口茶,淡然点头:“没错,这事儿我也知道。”当年,若不是凤凰尊者一句“金玉命格”的批语,父皇也不会将一个素不相识的奶娃接进宫中,还将其收为义女。
听到这样的回答,轩辕臧天微微一愣,又跟着说道:“不过有件事王爷可能料不到,草民开天眼的时候,见到这位姑娘将来会名满天下,也许……还能助王爷你一臂之力!”
这话倒是让邝灏璘手上的动作一顿,但很快又道:“既然如此,你更要替本王医好她。”
“是,草民定当尽力!”
——
邝灏璘撩起床榻上的红纱,就见到了靠坐在床头脸色惨白的风残雪。自从那日经过轩辕臧天的诊治之后,她就犹如丢了魂般整日坐着发呆,眼瞳空洞无神,不吃也不喝,不哭也不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他明白,她心里苦涩,可要他就这样眼巴巴看着她油尽灯枯,他如何都做不到!于是,他端起桌上热腾腾的粥,坐到床边,准备亲自喂她。
只是,男人细心吹凉一口白粥,将瓷勺举到残雪面前,对方却仍是一动不动。此刻的她好像已经死了,不再是个活物。
“欢儿,别这样了好吗?你再不吃东西,身子会拖垮的!”
然而,残雪好似完全没有听见,依然毫无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邝灏璘放下瓷勺,表情里尽是无奈。突然,他端起手中的瓷碗喝下一口白粥,然后一个欺身覆上残雪柔软的红唇,撬开她的贝齿,成功将食物送入她嘴里。
感受到口中的温热,残雪的眸子终于渐渐有了焦距。见到紧贴眼前的脸庞,她本能地想伸手推开,只是绵软的纤手刚触及那片宽阔的胸膛,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掌包裹住了。
原本只是为了喂食的逼不得已,却不想那片唇瓣的味道竟是如此醉人,邝灏璘情不自禁地加深了这个亲吻,温柔缠绵。
最初的抗拒逐渐褪去,无法挣脱的残雪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只是,那湿热的唇舌掠过的每一寸地方都让她心底一阵颤栗,如此陌生的感觉突然令她无所适从。
“啊!”
头部的痛楚让残雪禁不住shen吟出声,邝灏璘这才犹如大梦初醒般放开了怀中的软玉温香。
“啊——”
只是,疼痛却未就此消失,女人再次痛呼一声,双手抱头弯下身子。
“欢儿!一定又是那蛊毒在作怪!欢儿,你冷静下来,什么都别想!”邝灏璘赶紧扶起她的身子,大声安抚着。
好一会儿,只听得残雪捧着脑袋长啸一声,似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压抑下什么。然后,她因疼痛而打起的眉结终于舒开,只是呼吸依然粗重,额上早已香汗淋漓。
邝灏璘见状,这才舒出一口气,却又用拳重重捶向一边的床榻。
“可恶!对你下蛊的人简直就是畜生!”说着,他猛抓住对方的肩膀逼她看向自己,“欢儿,你告诉我,下蛊害你的人究竟是谁?只要你说出来,我定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