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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娘娘先说心口疼痛,然后便一直喘粗气,不一会儿,脸色全变了,我担心她……撑不过去。”明珠带着哭腔回答我。

“那我先去找御医,你还是去守在娘娘身边。”我赶紧披好衣服下了床。

御医很快来了,他仔细替皇后把了脉,又翻开她的眼睑瞧了瞧,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明珠关切地问御医:“娘娘究竟怎么样了?”

御医抚摸着花白的胡子,叹息着说:“娘娘的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由于心病积郁成疾,导致急火攻心,如今已到了弥留之际了。”

“什么?”我和明珠顿时张口结舌。

“这怎么可能呢?娘娘她只不过是悲伤过度,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急火攻心了呢?”我难以置信,生命真这么脆弱?

“那娘娘这几日食欲如何?”

“娘娘这几日水米难进。”明珠抢着回答。

“那也就不奇怪了,总之娘娘现在凶多吉少,下官也实在无能为力,你们还是速速禀报皇上,早些替娘娘料理好一切吧。”御医话说得较含蓄,但我和明珠都明白他的意思。

“娘娘!”明珠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啊!”

我心里也很难受,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女人,如今本是意气风发的年代,却面临着死神的召唤。说什么急火攻心,医学上的事我不懂,大概类似于现代的心肌梗塞吧!真要发作了,确实是无药可医的。

“我这就去请皇上。”见天快亮了,为了给皇后最后一点安慰,我没有过多犹豫,赶紧往文彦帝的寝宫跑去。

当文彦帝赶往坤祥宫时,皇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他有些歉意地拉住她的手:“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想和朕说么?”

皇后气若游丝,她用留恋的眼神看了一下四周,随即断断续续地说:“皇上,臣妾只想……在死之前……见上……云妹妹一面……”

文彦帝轻轻叹了口气,只好低声对明珠吩咐了几句,明珠很快便消失在晨夜中。

我不禁暗暗纳闷,在皇后身边有一段日子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她还有一个什么妹妹,而且看明珠一副急匆匆且带点神秘的样子,又仿佛是要出宫去,难道皇后在宫外还有什么亲属不成。

但是直到天完全亮了,明珠都还没有回来,皇后大概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便紧紧地抓住文彦帝的手,恳求道:“皇……上,臣妾等不及了,请你……转告她,就说……我对不起她,请她……一定原谅我……”,话没说完,她的手便已经松开,一代皇后就这样香消玉陨了。

文彦帝呆呆地看着皇后逝去的面容,嘴里喃喃地说道:“你安心去吧!她会原谅你的。”

就在文彦帝吩咐宫人安排皇后后事之际,明珠总算是回来了,在她的身后,跟着一张我似曾相识的面孔。

“娘娘,你为什么不等着奴婢回来呢?”明珠见状一头扑到皇后跟前痛哭起来。

我此时却看清楚了来人的容貌,不禁大吃一惊,“田小姐,怎么是你?”

原来,明珠带回来的皇后口中的“她”,居然会是多日不见的田樱云田大小姐,她怎么会成了皇后的妹妹呢?

田小姐没有理会一旁疑惑的我,而是直接奔向皇后床边,什么话也没说,泪水却喷涌而出。

文彦帝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她:“人已经去了,你就节哀吧!她唯一的遗愿就是希望你不要再记恨于她。”

田小姐看着皇后安详的面孔,自言自语道:“我还是来晚了,姐,其实我早就不记恨你了,我……”她难过地哽咽着说不声了。

皇后的丧事一连办了三天,这三天里,田小姐一直以亲属的身份为她守灵,或许是过于悲痛的缘故,她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

我也累得够呛,除了不停地应付着前来凭吊的后宫诸人,还得帮着明珠打理好坤祥宫内的一切日常事宜。

好不容易等到皇后下了葬,宫里看似又恢复了平静。田小姐也逐渐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她终于在一个午后召见了我,看样子她大概准备向我倾诉一切了,我淡定地和她坐到了一起。

“你一定很好奇我和皇后之间的关系吧!”田小姐睁着她那双虽然疲惫不堪但却依然美丽的眼睛看着我,直言不讳地问我。

我没有否认地点了点头,我想她大概也急于找一个倾诉的对象吧,无疑我是最好的选择了,我静静地准备凝听她即将说出的故事。

田小姐叹息了一声:“你总算也是从我田府出去的人,我在心底也把你当作自家人,况且你还在我姐姐身边尽心服侍了这么久,所以我心里有些话也想对你说。”

她信任地拉起了我的手,慢慢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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