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宣宣接旨!”
我只得上前听旨意。
“即日起封胡氏宣宣为‘奇妃’,暂居坤祥宫,宫女明珠赐予奇妃,另赏赐黄金千两、白银千锭、各色锦缎千匹。”
我听完宣旨后有些发呆,怎么来得这么快,我根本还没有准备好。于公公见我傻愣在那里,便面带笑意地对我说:“奇妃娘娘还不快接旨谢恩!”
事到如今,我只有先接旨再从长计议,“谢皇上恩典!”
和我一同跪下的明珠面容上略带诧异,她恐怕做梦也没想到我啥时和皇上“勾搭”上了,但她也是个看得清形势的人,既然皇上又把她赐予了我,她便也对我恭敬有加起来。加之我们之前本就是相处甚好,因此没过多久彼此都适应了这样的关系。
得知我被封妃后,多日不见的倩妃、蓉妃都同时上门来向我“道喜”。
“我说奇妃啊!当初我就看你很是顺眼,想不到如今我们还真成了姐妹,这以后,恐怕得请奇妃多多关照了。”倩妃满脸堆笑地向我示好。
蓉妃也是一脸的灿烂,“我就说嘛,奇妃一看就是面带福相之人,手儿又灵巧,以前也曾为我等姐妹精心妆扮过,不知道以后我们还有没有这么好的福气享受到奇妃妹妹的技艺呢?”
我懒得去理她们,因为我现在对于自己的未来都还渺茫得很,根本就无心去参与到后宫这些破事中去,对于她们这种“八婆”的言行,更是不想与之探讨,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敷衍了她们,省得硬着头皮去应付这些絮絮叨叨的事。
倩妃和蓉妃走了后,翩翩终于也大驾光临了。
“我亲爱的妹妹,你真的很棒,连姐姐我都自愧不如啊!”
翩翩一上来便对我冷嘲热讽,我确实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这一切,只好有些尴尬地请她在厅堂就座,明珠随后奉上了两盏茶,大概是她因为陆皇后流产一事始终对翩翩有些成见的缘故,她在奉茶时动作做得有些大,以至于溅了些茶水在翩翩雪白的衣裙上,翩翩立即暴跳如雷:“你个死丫头,毛手毛脚的,我这裙子可是皇上御赐的贡品雪缎,宫里就只有这一匹,弄坏了你赔得起吗?别看你这么快又攀上了高枝,始终是个做下人的,还能好得到哪去。”
明珠被她这么一骂,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我知道翩翩这番指桑骂槐的话实际是说给我听的,正所谓杀鸡给猴看,我岂能不懂她的意思。但我可不管她的骄横跋扈,我拉起明珠的手来仔细瞧了瞧,关切地问:“怎么样?有没有烫伤?”
明珠感激地看了看我,“娘娘,不碍事的,是奴婢自己不小心,下次一定注意。”
翩翩见我关心明珠,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不就是一个下人吗?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强忍怒气,低声对明珠说:“行了,你先下去吧!”明珠立即退下了。
“你闹够了没有?”我直截了当地对翩翩说。
“我哪有闹?她差点烫伤我,难道说她几句也不行吗?”翩翩不服气地驳斥我。
“我知道你对皇上册封我一事有看法,我现在也懒得解释了,反正,他是君王,我不过是他案板上的一道菜,是煎、是炒,我都不可能自己主宰。”
“你误会了吧!”翩翩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今天来可是没有恶意的。”
是吗?我在心里叹息道:如果你是真心来示好,就绝不可能这么辱骂我的丫头。
翩翩见我没反应,又接着说道:“其实,在这里,我们本就是一个共同体,还能有比我们更亲的关系吗?既然皇上看上了你,也算是你的福气,而且这坤祥宫历来可是皇后居住的地方,如今皇后已逝,后位空悬,你也该珍惜和他之间的缘分才是。我希望我们能像在现代那样彼此相亲相爱,和睦共处。”
我突然觉得有些讶异,这可不像翩翩的风格呀!尽管她说这话不那么真诚,但我也实在说不上来又有哪句不对,“你真的这么想吗?”
“难道你连我也信不过吗?你说得对,皇上是至高无上的,我们都算得了什么呢?他叫我们往东,我们也绝不敢往西啊!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他想做什么我们不可能违拗的,否则不是和自己的脑袋过不去吗?”
我虽然对翩翩转变如此之快疑惑,但我们毕竟还是亲姐妹,她就算再怎么言语刺激我,总不会做害我的事吧!虽然田小姐和皇后之间的姐妹恩怨仍历历在目,但我想,古人和现代人的思维总是会有差距的,我们虽然不比她们更能承受一夫多妻制,但好歹思想上还是开放许多,况且我也并没有真心接受文彦帝,我发誓要对他死心的,翩翩要喜欢他是她的事,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翩翩,你总算想明白了,我还以为,你会记恨于我呢!你说得对,我俩在这里举目无亲,惟有互相扶持,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而且,说不定哪一天我们还能重返现代呢!就把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当作是一次绝佳的时空旅行吧!”
翩翩手舞足蹈起来,“哈哈,‘时空旅行’?这名词真新鲜,恐怕也只有你这个‘奇妃’才想得出来。”
我俩互相凝视着笑了,可是,谁又曾想到,我和翩翩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皇上驾到!”
在我正式被册封为妃的第二个夜晚,文彦帝终于如期而至。
“咦?见到朕来,不高兴么?为何板着个小脸?”他心有不甘地质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来接待你。”我说的是实话,这做妃子和做宫女的感觉可大不一样,我窘迫得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你真的和别人不太一样。”他开始对我点评起来,“别人是做下人时低三下四的,一旦当了正主儿便嚣张跋扈,你却好,做宫女时比谁都‘拽’,让你当了娘娘了,反而低眉顺眼害起臊来,真让朕不习惯啊!”
“你怎么会用‘拽’这个字?”他差点没把我笑死。
“跟你学的呗,你在朕身边的时候,不是常说些这样稀奇古怪的字眼吗?要不朕怎么封你为‘奇妃’。”他一本正经说道,“再说,这个‘拽’字不是代表‘厉害’的意思吗?朕记得你解释过的,应该没有记错吧!”
我强忍笑意,“皇上,你的记性可真好,这个都记得。”
“朕可不止记性好,还有一样是朕特别拿手的。”他一脸坏笑。
“是什么?”我突然有点二百五。
他故意凑近了我,“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技艺,你体会过的,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我看着他眼里的那抹邪意,顿时明白了他口中所指的“技艺”。
“我知道了,皇上历来都是最会利用下半身来思考的高级动物,那项特长还真是非君莫属啊!”我也不客气地回敬他。
他皱了皱眉头,“这话朕怎么听起来不太爽。”
“听不明白最好,省得找我麻烦。”我咕哝了一句。
“朕不跟你废话了,还不赶紧……”他摊开双手,死乞白赖地看着我。
“干什么?”我不解。
“真的很笨也!”他敲了一下我的头,“又不是第一次了,还这么不解风情。朕这么晚了来这里可不是来找你斗嘴的,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既然你都把朕看作是下半身动物了,那还傻愣着干什么?”
我的脸顿时绯红一片,这话也说得太不含蓄了吧!
“原来……原来你懂得我刚才说那话的意思啊!”
“你当朕是猪啊!连这都听不懂的话,如何驾驭你们这些小女人。”
这回轮到我很不爽了,“就说我好了,何必加上个‘这些’二字。”
“哈哈,原来你还是介意这个的嘛!”他开心地大笑起来,“朕还真没看错了你。”
“又在说些什么啊!完全听不懂了。”我白了他一眼。
“不懂不要紧,懂得如何伺候好朕就行了。”他一把抱起了我,把我放到了床上,“爱妃,今天才是你与朕真正意义上的行夫妻之事,你可不要再煞风景啊!”说完,他的吻便密密麻麻地朝我的脸上印下来。
我还能说什么呢!这是他的权利,不是吗?我无法抗拒他的,我被动地迎合着他,心里却在喃喃地提醒自己:不要交心就好了,就当是例行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