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拳打脚踢,标哥觉得太过轻微,他恼怒的抽起床边的裤腰皮带,使劲地往她身上甩了一鞭子,因为用力太大,扯痛了受伤的舌头,他只好把皮带递给其中一个绰号叫小罗的混混。小罗此时已经被标哥的凶狠吓的六神无主,接过皮带,他就像机器人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机械似的鞭打起来,那皮鞭和皮肤摩擦出来的声响,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在这种难以承受的疼痛之下,依暖却停止了哭泣,她宁愿被这样打死,也不愿被玷污。
那一道又一道的血印,像无数条蛇盘旋在依暖的皮肤上,小罗不敢再抽了。他看了看周围,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其他的混混都扶着标哥去医院缝至伤口。小罗陡然良心发现了一般,他丢开皮鞭,找来了一件衣服披在依暖身上,他解开了她的绳子,怯怯的说:“你走吧,趁标哥没回来。”
依暖只是微微睁了一下眼,接着,又闭上了。她已经痛的半昏迷了过去。
见依暖昏迷不醒,小罗紧张的望了望门口,怎么办,标哥就快回来了,急切之时,他的眼睛扫到了她的背包,他翻了翻,找到了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名片,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照着上面的号码就拨了过去,“你快去竖田一巷接你的朋友。”只说了这简短的一句,小罗便匆匆的挂断了电话,然后背起依暖直冲竖田一巷,到了竖田一巷后,他放下依暖,又找来一块废旧的木板稍稍的遮住她,然后悄悄的溜走了。
在往回跑的路上,小罗想到私自放了她,标哥一定不会饶了自己,于是他又拨通了夏彩梦的电话,“梦姐,出事了!”
“怎么了?”夏彩梦心里一惊。
“标哥被那个女孩咬伤,那个女孩现在被打的半死不活,我怕标哥会打死她。”小罗是在赌,赌夏梦彩敢不敢把事情闹大,如果不敢,那就有救了。
夏彩梦一听,火冒三丈,在电话那端痛骂了他们一番,最后说道:“我会打电话给你们标哥的,我只是让你们……真是一群饭桶!我可不想闹出人命的事!”
挂上电话,小罗轻呼了一口气,待标哥回来,夏彩梦就可以当他的挡箭牌了!
那张名片正是伊哲希给依暖的名片,接到小罗电话的人也正是伊哲希,他赶到竖田一巷时,仿佛有感应一般,他一眼就看到了被木板遮住的依暖,推开木板,伊哲希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人就是依暖,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依暖身上的伤口,每一条都生生的击痛他的心,在瞬间的慌乱之后,他抱起依暖,直冲医院,到了急救室,医生不停的劝他冷静,因为焦急,他的脸色已经苍白的如一张白纸。“依暖,你经历了什么?”伊哲希的眼眶红红的。
不一会儿,医生推开了急救室的门,他严肃的对伊哲希说:“你是伤者的什么人?她伤的很严重,我们建议你报警。”还未等伊哲希回答,里面就传来了依暖微弱的声音。顾不得医生的反对,伊哲希冲了进去,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依暖,别怕。我在……”
依暖微微皱眉,艰难的说:“哲希,答应我,不要报警……”
依暖,你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伊哲希没有问,他只是心疼的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依暖的额头,轻声的说:“嗯,我答应你……”
依暖看了看伊哲希,又闭上了眼睛。她觉得清醒好痛,不如睡着……
“为了她好,你还是先出去吧。”医生于心不忍的说。
“嗯。”轻轻的放开依暖的手,伊哲希不舍的走了出去。
幸好得到及时的治疗,伤口才没有造成发炎,在住院的这段日子,伊哲希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依暖,依暖的伤也开始有所好转,只是每个深夜,她都会被噩梦惊醒,然后紧紧的攥住伊哲希的手,才能再次睡去。伊哲希纵然眼睛里熬红了血丝,也依然守在她的身边,在她害怕惊醒时,像哄宝宝一样,说:“依暖不怕,我在。”
又一个清晨醒来,窗外有凉凉的风卷进来,“今天阴天,别着凉了。”伊哲希给依暖披了一件外衣,依暖笑了笑,便发起呆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牧淳轩了,他还好吗……过了一会,她说:“哲希,我手机丢了,我能用下你的电话吗?”
对于这样客套的依暖,伊哲希已经渐渐的习惯了,他把手机递给她。
指尖触碰键盘的那一刻,依暖眼神里多了一抹哀愁,良久,她终于拨通了牧淳轩的电话,“淳轩……”
话音刚落,已经快急疯的牧淳轩便焦急的问道:“你这些天去哪了?到处都找不到你!打你电话又关机,发短信又不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电话坏了,等我换好电话再联系你,这是朋友的电话。”依暖平静的说。
“不行!你现在在哪?”
牧淳轩坚定的语气,让依暖不容拒绝,她伸出手臂,看了看伤口,兴许穿些厚的衣服,牧淳轩看不出来,她依旧平静的说:“你明天早上来找我吧。”
“你现在在哪?”牧淳轩再次问道。
对于牧淳轩的执着追问,依暖不知所措的望了望伊哲希,伊哲希苦笑一下,接过依暖手中的电话,说:“你是依暖的男朋友吧?我是依暖的哥哥,她现在和我在一起。”顿了一下,又说:“你就收起你的担心。”
依暖从没有向他提及过她还有个哥哥,牧淳轩沉沉的说:“我从来没有听过她有哥哥。”
伊哲希冷笑一声:“那是因为你不够关心她。”然后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站在那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依暖,你伤得这么重,也选择独自承受,难道就是为了不让这个人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