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寒,不准动。”
他可是有很多话要问这人,但首先他还要确定他们两人的安全无虞。
“你袖下的「梨花雨」可不必使用,我保证自寒不会伤你半分。”他的话引起了冷自寒一阵沉默的抗议。朝他使了个眼色,“自寒,退下,这事现在起由我负责,后果也由我担待。”
背着玄间的魁梧身影闻风不动。
“自寒。”他怎么还不明白?就算他们两人能应付得了「梨花雨」,那十儿怎么办?这人身份是敌是友,他们不清楚。万一狗急跳墙,就算黑衣人或许是十儿的朋友,也难保不会以十儿的生命相威胁,来保全自己全身而退。
危急关头之下的人,都是自私的。
他明白不明白?
玄间竟然知道自己袖里藏着「梨花雨」?
摸了摸袖里的木盒子,黑衣人一瞬间迷惑了,自己是露出哪一点让他发现这最后的武器?而且江湖上知道「梨花雨」的人都是听闻的,风闻三十年来能有幸目睹的也只有自家那只好吃懒做的师傅当年走江湖,不想和人比武决斗才拿来吓退敌人的时候。难道玄间三十年前就受到自家师傅的‘恩惠’了?看起来他也没有不惑之年吧?那他如何判断自己袖中的便是「梨花雨」?这必竟是传闻中的暗器……
眼一眯,黑衣人打量他的目光更深了,或许玄间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的吊儿郎当,不然,独具慧眼的通天谷可不会随随便便把他推上‘医仙’之位的。
“自寒,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你中了「梨花雨」的毒,我可不会救你的!”「梨花雨」是暗器,暗器自会喂毒,人之常情。不是他小看冷自寒的身手,可是「梨花雨」真要发动起来,就是天兵天将也不会有自信能毫发无伤的全身而退。“听我一次,我不会害你的。”重重的叹气,“大不了我以无忧的性命起誓,这次是真的。”他翻着白眼的向天竖起三根手指,一脸的无可奈何。
卑鄙!转头的男人,横了他一眼。
有效用就得了!玄间回他妩媚秋波。
他的信誉不值钱,当然要找个能让人信服的对像来发誓嘛。
不以为然耸耸肩。
他这个‘医仙’做得真委屈啊!
不得不屈服的冷自寒朝一边退出了一个身位,代表这事终于交给玄间全权解决。
这才从房外的跨了一步进房间,慢条斯理的踱瞳至户内圆桌帝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清茶,“你有什么目的?”收敛起自己的浮夸态度,该用何态度对待何事,他绝不会分不清的。
没有任何目的!
摇头。
“毒不是你下的?”
第几遍解释了?
摇头。
“你是来解毒的?”不是来下毒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也算吧!
点头。
“你是十儿的朋友?”
朋友吗?不算吧。
摇头。
“不是朋友,你为什么救她?”
受人之托啊~~
差点脱口而出,警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黑衣人即不摇头也不点头。
想引诱自己说话?别想!
诱敌失败!这身份不明的人嘴巴还粘得挺牢的。
放下茶杯,黑白分明的眼瞳转了转,玄间再给自己满上一杯。
“你认识我大师兄吗?”
谁?他师兄?
暴露在黑色布幔外的黑瞳顿时迷惑。
“玄阎!”
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黑衣人蹙眉深思。
原来不认识!这黑衣人可以解毒,让他错觉的以为是和大师兄有关。到头来,是他错认了。
“再问最后两个问题,你就走吧。”
放这人走?
一旁沉默的冷自寒反应很大,疾风般的身手,在让人反应不过来之时,偶抽出双刀架在了玄间的双肩,银光森冷的刀,一边一把,如猛兽,张大了他们的血盆大口,等待着将玄间拆皮折骨。
别……别激动!
两只手指将那两柄银光迫目的刀往脖子相反的方向推了推,玄间笑得花枝乱颤,一脸谄媚。“别怒,别怒!砍了我就没人帮十儿治病了。”少年仔这么蛮撞冲动是不好的,气血上升,容易中暑!信他,他是顶顶大名的‘医仙’哦!
被推远的刀子又朝他的脖子返回了一点距离。“反正你也是庸医。”低沉如冰的嗓音里满是毫无转寰。
二小姐说的一点也没错,这家伙是浪得虚名的绣花枕头一枚。
坚固的石头,“再烂我也是无忧指定的人选,难道,你想违抗无忧?”免死金牌在此,金牌一出,谁与争锋?
听见言无忧的名字,果然让冷自寒架着双刀手停止了进逼。
言无忧是言府的天,有事不能解决,把他的名字亮出来,疑难杂症都好办。
“早早听话,就不会白费力气了吧?”推开了他松垮无设防的双刀,自圆椅站起身来的玄间,拍了拍他的双肩,叹气一声后,便绕到了窗边,“啪”的一声打开。“窗户和房门任君选择,我绝不食言。只要两个问题!”他笑笑的竖起了两指,一脸牲畜无害。
房内的橘黄灯光因为窗门大开,被夜风肆无忌惮的攻城掠地而显得摇曳飘渺。他清俊的脸庞正好埋藏光暗不明之中,让人想探知却探不出究竟。
就算他们不放自己走,自己也自有方法可以全身而退。
倒是……好奇心的驱使,很想知道这人还能提出怎样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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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帝》
《鬼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