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十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倒引起楚兴师的极大不满,“天命,这可是攸关性命的,你可别这样轻率的……”
“我相信她。”望了眼楚兴师,再望了眼她,小小的身影倒映在他清明的眼里,“因为没有骗我的理由,也没必要骗我。”向楚兴师伸长了手讨药,“既然是通天谷的丹药,我吃,巴山。”
“是的。”
“天命。”
朝他一摆手,顾天命示意这话题到此为止。
明白惹火顾天命会有怎样的下场,大大退步的楚兴师只好将满腹的不满,“咕”的一声,直往肚子里憋,登时,憋青了张帅气俊美的脸庞。
接过巴山递上来的药丸,毫不犹豫的,顾天命就将其吞下,宁神,提气。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铿铿拳头都捏得暴青筋,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就像如果顾天命一出岔的话,他们所有人打算一窝蜂的冲上来,对献药的人午刀万剐。
时间,像放慢了速度前进着。
十儿也为自己捏了把汗,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这药丸对顾天命有没有用。
半晌,当顾天命真气回归,再睁开眼的时候,他拧紧的双眉像花一样舒展开了,嘴角撩起,“你们都怎么了?”个个都神色凝重,仿若他下一刻就要驾鹤归西般。
“大当家你……你有没有怎样?”站在最前的人,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番,才小声问道。
“我?我很好。”他拍了拍自己胸坎,“一直堵在这里的气,好像减弱了很多。”这药丸果然有用,这女人没有骗他。
“真的?”楚兴师数步並作一步来到他面前,“没有中毒吗?你没有骗我吧?真的吗?”
“真的。”拍掉好兄弟欲上下其手的大手,瞪了他一眼的顾天命,便从座上下来,豪步一跨,但来到了十儿的面前。
低首睨望她,如居高临下。
“你有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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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凉意从脸上渗入脑子里。
声音刹时刺入耳朵里。
“好、好冷。”
“醒醒。”有人不停的拍着她的脸,如果细心注意就会发现,拍打的人下手的力道很轻,为的就是怕弄伤了她。“醒醒,快醒醒。”
突如其来的光线从微微睁开的缝隙里插进,抬起柔荑便挡住,缓止光线再次刺激双眼。
“你终于醒了。”
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回荡,是十儿!
“十……”
“你有衣服吗?”想询问的声音立马给另一把声音挡住了,似乎在和别人说话,“你们身形相仿,她的衣服也弄湿了,这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好,容易得风寒,想说借一套来让她换上。”
衣服?身形相仿?
十儿在和谁说话?
她们,她们不是在宏来寺吗?
她在问谁借衣服?
和尚吗?
“可以。”
“谢谢。”道谢声才落,便响起了开门声。
肩膀被紧紧的抓住,“小姐,你静静的听我说完。我是十儿,这里是踞虎山,我们在来寺给盘据于此的山贼绑架于此,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我胡诌了个宁静忧的身份。现在,你下山了,想办法联系上大少爷,再找个地方躲着等着,至于我,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知道没有?”
她说的话还没来得及消化,只是初听见山贼一词,便让言心宁惊心。
踞虎山的山贼?他听哥哥说过他们,怎么……怎么自己和十儿会落到了他们的手上?
“十……”
匆匆的脚步声从门边传来,一直想问个清楚的小嘴又被人捂住了。
“谢谢你。”十儿对来人说了声谢谢这后。
言心宁听到的‘啪’的一声,在自己的怀里落下一团东西。
“自己把衣服换了。”‘吱呀’的,关上了门。
独留下言心宁一人愣坐在室中,望着陌生的环境。
十儿……
这到底是发生了怎么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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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掉了一身湿的衣服,言心宁跟着一个没有表情的女孩来到了宽广的大院前。
皎月、宽院,正中,站着几个人。
数男一女,其中最让人吃惊的是,其中一人的脸正是她自己作梦也想不到的。
那不就是……她自己?
搓了搓娇目,言心宁不敢相信的向那人走近。
在她面前的,正是与自己朝夕相对的脸皮?
“十儿。”女子唤了她一声。
十儿?她唤自己十儿?
可她的声音,明明不就是……
吃惊的站住,言心宁忘记向前。
“十儿,我叫你呢?快过来!”女子长长的手臂伸向她。“还是你们趁我出来的时候,毒哑了她?”她质问的神情,直指向她身边一个俊美的男人。
“喂,你眼睛长歪了。”忙把眼神给挡回去。“有病最好治一下,别学天命一样讳疾忌医。”
“你是没有就好。”冷冷的哼了他一声,从他身边离开后,貌美女子一步步的走向言心宁。“十儿,你没事吧?是冷着了吗?”
“你……”
“我是你小姐宁静忧,笨十儿。”
宁静忧?
这名字——听起来咋是怪怪的,就像是将哪里非常耳熟的几个字都凑成了一堆。
宁,言心宁的宁;静,言天静的静;忧,言无忧的忧!
言家的三子?
“你……”将眼前的女人上上下下的扫了一遍,言心宁惊奇得说不出话来。
她……她真的是她家的好十儿。
只是为什么套着言心宁的样子?她是怎样套着她的样子?她从哪儿学会套着她样子的手法?她会易容……一时之间,她的脑海里涌出了好多好多的疑问,让言心宁不知从何说起。
“楚兴师,你给我出来。”面前的‘宁静忧’却突然两手一叉,扯了嗓门吼叫着一个名字。
“又怎么了?我的宁大小姐。”他楚兴师怎就落得个如此下场啊,从威风凛凛的二当家,身份一降,就成了某大小姐的跟班了?就算是神仙降级,被打落人间也不像他这样神速吧?况且‘古人有云: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这话真没错!果然是先辈得出来的前车之鉴,眼前的这个气焰嚣张的女人,就是‘古人云’中的合体。况且,他只是被天命被吩咐跟着她这个人质的而已,天命哪个时候、哪个地点提出了,他楚某人成了这麻烦大小姐的跟班了,对哦,细细想,天命没有说出过他是某某的‘跟班’两字吧?是不是,这宁小姐会错天命的意思了呢?
“是不是他打你了?”
“啊?”
言心宁拧着眉,不解的望着‘宁静忧’。
“不然她怎么呆呆的呢?你敢说不是你干的好事?楚兴师啊楚兴师,举头三尺可是有神明的哦,你敢说谎的话,小心遭老天爷的报应。”
看看,她这笃定的自信是哪里培养出来的?她栽赃人可真是有一手的,这么大只莫须有的死猫教他怎样啃下咽入腹中呢?
她除了一副‘你就是杀人凶手’的模样,还有别的样子面对他吗?
不过就是打晕了她,将她带上了寨子里,把她这正牌小姐和丫鬟对调了,让她尊贵的娇躯委屈的睡了半晚的地板,她有必要将他当成杀父仇人的对待,他自认也没干怎样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买卖啊?
“我楚兴师以性命担保,我没有对你家十儿怎样。”从她被他掳上了寨子来以后,帮她上妆,帮她换衣服的,除了金秀,他保证没有其它人了。她怎么就是要将他看成是人面兽心的败类呢?
他身上的哪根经触犯到了她啊?想不明白,完全想不明白!
斜斜的细长眸子瞥了他一眼,那张最爱嘻皮笑脸的俊美脸皮子此时此刻的神情,想来是他二十多年来的人生最正经的一刻了。
“就姑且信你这一次。”不屑的声音从鼻子里哼了出来,气得楚兴师差点就想冲过掐断她细弱的脖子,要不是有顾天命当场拉住的话。“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又有条件?”楚兴师的声音提高了几度,“你怎么这么多条件啊?你不会觉得自己太过份了吗?”
“你们有求于我,我提出条件有何不可?”双手一摊,“现在你想说反脸不认帐了吧?好啊?大不了我们一拍两散,你现在就杀了我,反正我死了,身后自然也有你们的跟随。”
她……她总是这样威胁他们!这女人太可恶了,可他偏偏拿她没辙。
“兴师,少说两句。”这两个人就像前世调乱了骨头,这辈子不吵回本不罢休般,连掉只蚊子的小事也能吵得天翻地覆。“宁姑娘,有何要求,我答应便是了。”必竟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人,低头,是人之常情!
“天命,你不要对她这样客气,她会骑到你头上的。”楚兴师暴吼,他这个拜把子的好兄弟,从以前开始就对女人没辙,只要是女人对发号一个施令,他绝对会乖乖的向东不向西的,连他家中老马也没有他这般听话。“拿出你男人的威严来,我们决不能向她低头的。”腰杆子一挺,楚兴师本来颀长的身躯就更显挺拔了。
“金川,把兴师拖下去。”把他架到这骑虎难下的境况是谁呀?这当事人还真是比任何人更没有自觉的。“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放他出来。”
“天命,天命。”楚兴师瞪大了的眼珠子,仿佛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他拜把子兄弟的嘴里。
“二当家,失礼了。”朝他一抱拳,金川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独门点穴功夫,让俊美的二当家‘乖乖’的闭上了嘴。扛着已是昏睡的楚兴师,金川快步离开。
“这下子,你满意了吗?”看着人被带了下去,顾天命久久的才问了声。
“满意?满意什么?”‘宁静忧’有种被人看穿的不祥,可她仍坚持不承认。
“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不想让兴师陪着你的人下山,只要是对我的人无害的,我都可以满足你的。可是如果让我发现你背后对我的人别有祸心的话,我顾天命可是追到阎罗殿也要你血债血偿的,我——顾兴师,说到做到。”
沉默不代表无知,只是另一种待世处事的方式,这就是顾天命。
男人的声音里头的恐吓她不是没有听出来,可是,可怕吗?
决不会比‘他’的声音,更可怕。
那种人在人间,心在地狱的恐惧,她可是经历了很多很多年了。
嘴角撩起,‘宁静忧’笑靥如花,“彼此彼此,我要是发现你们的人敢对我家十儿不利的话,你的话,我也会付诸在你的身上的。”亮晶晶的水眸,比刚出鞘的宝剑更锋芒。
圣洁的银月光辉轻轻的洒在她的身上、她的黑发上,将她渲染成了一名银光夺目的高贵女神,一瞬间,便让顾天命恍神了。
望着她比自己更坚决的娇颜,沉如磐的男音久久才道,“说出你的要求。”
“我,只要巴山保护十儿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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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牙痛~~不过,此痛是拔了牙的痛!
因为我的智慧牙顶破了我的大牙。。。看了几个医生都说——“拔了再说。”
忍着泪,买了药,我毅然的只身一人去医院拔了我的智慧牙!
嗯,现在脸肿了!虽然,本来就是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