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过来帮我拿一下那条帕巾,刚刚被风吹了上去……”
“哦!”
“重生,你力气大,过来帮我扛一下米……”
“哦!”
“重生,我眼不好,你看一下这是什么……”
“哦!”
“重生……”
“重生……”
“重生……”
抚着有点作痛的额侧,“我说,你这样好吗?”
临窗坐着,认真的点阅着卷宗的言无忧头也不抬,“嗯?”
向四周提防的望了望,再将门悄悄的关上,玄间才小声的说,“你把一个朝廷要犯这样大摇大摆的搁在家里头,成吗?”
“朝廷要犯?”
“嘘!”吼这么大声,他是怕这楼子下方的人都不知道,还是想要将这个秘密渲染得整个玉城都知晓?
“谁说的?”言无忧说得可是相当的理直气壮。
“这……”
慢条斯理的放下朱砂笔,合上卷宗,言无忧来到了玄间的面前,“说,谁说的?”
“无忧!”他可是在担心着他的安危,他这副咄咄逼人的嘴脸是什么意思?
将不久前才合上的门吱呀的又敞开,外头艳阳如火,鸟语花香,一派安稳的欣欣向荣。
“明人不作暗事,说,谁告诉你我们言府窝藏朝廷要犯的?”目光炯炯如炬,口气铿锵。“他?他?他?还是要犯本人呢?”
“这个……”他识得要犯,他哪里厅别人告诉他?更何况,没有要犯会承认自己是要犯,而且以他现在的状况来说,要他承认自己是……“咦!”脑里闪过的一个词语,让他突然醒悟。
看来,他是明白了。
双手负在身后,面向外头宽阔美景,迎风招展的墨蓝衣衫将他的尔雅不凡衬托得天下无双。“现下可是明白了?”
上前一步,和他比肩膀而站,玄间便也笑得开怀。“明白?我适才说了什么?我怎么都不记得,哎,看我这记性,都未老先衰了。”末了,还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小子的装傻功夫根本就是炉火纯青!
“重生。”楼下又是有一人喊着那突然来到言府,偏又傻头傻脑得招人喜爱的大个头。
“哦。”才刚刚忙完手上另一桩活,还没停下来,他又是应了一声。
“帮我……”
“十儿。”哪知那人还没说完,一声惊叫,大个头灵敏的前过了眼前人,数步并作一步,来到了比叫他之人晚了几步进入院子的俏丽姑娘,高兴的跳着,叫着,像个天真的十岁孩童,“你去哪儿了?重生找不到你。”
“重生?!”手上捧着帮言心宁从绣阁里拿回来的几匹绢缎,正打算为她拿去她的绣房里,哪知才走到院子就被这突然如其来的大个头给吓得手一抖,叭叭几声,绢缎都落到了地上。“糟糕。”连忙蹲下身子拾起来。
见她着急的模样,重生一并蹲身拾起,“重生不是有意的,重生不是有意的,十儿不要生气,十儿不要生气。”他一边捡一边跟十儿道歉。
将绢缎上的尘土拍了拍,抬首便见面前壮如熊的男人正哭丧着一张成熟男人的脸,几滴可笑的眼泪挂在了他的眼角,心里哀叹:怎就跟孩子一样,说哭便哭?
本就不擅长提笑的脸,想摆出一张和颜悦色并不是生气的脸,可十儿发觉,这对她来说不是一件易事。唯有轻提起嘴角,声音轻轻的,“十儿没有生气,重生可不哭了。”从抱着绢缎的双手抽出一只手,将腰间一个水绿色的绣袋递给了他,“看,十儿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双手接过,重生不角的歪着脑袋,“什么?”
“你拆开便知道。好了,我先去将缎子放好,在这里等我。”知道他喜欢跟着自己,十儿不得不对他耳提面命。
“哦。”十儿才转身,重生便迫不及待的拆开绣袋,一探里头藏着何物。“糖球,好多好多颜色,哇,还闪闪发亮……”他高兴的将糖球放在阳光下看着玩。
也引来了在园里干着他活之人的注意。“重生,给我看看嘛!”
“不给,不给,不准抢……”
收回注视着楼下的目光,“将他就这样放在十儿的身边,妥当吗?”最容易勾起女人同情心的莫过于孩子和可怜的人,眼下这个男人两样具备,不就等于将一只扮羊的狼放在羊堆里了吗?
“怎不妥当?”直至那抹淡身影完完全全的淡出了他的视线之中,徐徐的望向身边一脸担忧的至友。
“你不怕有人扮羊吃老虎吗?”
“你会爱上一个十岁的孩子吗?”
“这……”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可这不同呀,顾天命并不是真的十岁,他是成了年的男人,还是个朝廷的要犯,他根本就是只老虎!”言无忧在面对情爱这方面干净天真得一如白纸,以别以为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其实也是高深莫测的。
“那我选择相信十儿并不会爱上他。”
“你……”玄间不真不知道该劝说他了,这男人看起来开通,实质固执得像头牛,十个人也拉不动的那种。
“十儿并不是容易动心的人,正确来说,十儿根本就是个心已死的人。我们也是花了很多的时间,才让十儿打从心底里接受了我们。倘若十儿真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那我想,我现在也不会这么头疼了。”他,也不用爱她爱得那么口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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