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制的发簪么?一个不安的声音在籽晴心中不断回响,倒吸一口冷气,不顾一切似的冲了出去,直奔那太医院——鉴月轩里的人有个大病小灾的,都是白太医诊治的。
“白叔叔。”当籽晴气喘吁吁的扶着太医院的门柱时,耗尽全身力气,也只从贝齿间挤出这三个字来。终是闺秀,少得运动罢!
“晴丫头?什么事啊?”白太医倒不疾不徐,只缓缓的倒上一杯清茶递与籽晴,许是驻颜有术么?明明和皇后一般大小,却怎么看起来只与籽晴年纪相仿?若不是从小便识得他为叔叔,谁又会相信这眼前温文尔雅的男子竟是闻名天下的白御医?
“我听说,水嬷嬷被人偷袭了,那凶器何在?可否借籽晴一看?”轻抿一口清茶,气也稍喘的顺些,籽晴终是能把此行的目的说清道明。心中翼盼——别是那只簪才好!
白御医虽是差异,却也没有多做寻问,只是轻轻转身,从那抽屉里取出了那从水依肩膀上取下来的凶器递到籽晴眼前。
心,微微颤动!为什么,偏偏是那一只簪?!凝脂轻轻抚上发髻,上回边关那险些要了她性命的发簪仍在云鬓之上,那么,眼前这一只不就是——鸢儿?!
“谢谢白叔叔,籽晴还是先回去看看水嬷嬷罢!听说是伤的不轻,真叫人挂心!”勉强的笑着,说着情理之中却纯粹胡编的借口,尴尬的是那蹩脚的演技似一眼便被白御医看穿一样,籽晴只得傻笑着转头便跑!
绕过那水阁楼台御花园,昔日最爱的芙蓉亦未换得她驻足半分。只急急的奔向芳菲斋——鸢儿的居所。
“鸢儿……”伫立良久,籽晴终是开得口来!怪不得邪主会为卿丢了心失了魂,见得鸢儿在院中打水模样,即便同为女子的籽晴亦不舍打扰。虽然不懂,如今她三千宠爱在一身,何故要亲自提水来用?
“籽……籽晴,你怎么来了?”先是一阵错愕,却随即以笑代之,不着痕迹的掩饰着心中的不安。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目光不是飘向屋内,似是牵挂又怕籽晴知道罢?
“当日你所得的石制发簪,现在何处?”无意见瞥见那门角挂着的男子衣衫,籽晴终是懂得,屋内之人相必便是邪主,鸢儿亲自提起水来也是为他罢!就如自己会下厨亲手为他煮面一般。一阵绞心的疼痛让籽晴不得不轻咬下唇,抑制住那过份的情绪——毕竟宫中女子,善妒是大忌!何况此次前来,本就不是为了这个目的!
“前日有一宫女帮得我忙,随身也没得值钱物件,只把那簪子赠了与她算是打赏,怎么了?”鸢儿不解籽晴愿和慌张,却也终是觉了些许的不对,不由有此一问,却旋即发现籽晴眼里那一抹哀伤!再抬眼看去,原是发现了门角那件衣服——怕是她正以为,屋内之人,是太子罢?有心去解释,却终是做罢——不能功亏一篑啊!
籽晴不再言语,只想快些处理好眼下之事,速速离去!那件男子衣服,着实让她无力招架。只从头上拿下那同一款式的发簪,交与鸢儿手上“记住,这支才是你的发簪!从不曾离开身上!其他的事情,你一概不知道!”嘱咐完后,仍是忍不住多看一眼那叫她揪心的门角外衣,然后,转身挥泪离去!
籽晴能做的,只有这些!你爱之人,籽晴亦爱之!你要保护之人,籽晴亦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