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顾盼的脸上,缓缓的睁开眼睛,有些感到刺眼,不知是不适应阳光的照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感觉眼睛胀胀的有些痛,头也很胀,还有些沉沉的。
掀开被子坐起来,刚想伸个懒腰,疏通疏通筋骨,便看见床头柜上的一张便签纸。
伸手扯下来,上面是赵生辉的字迹:“公司我帮你请了假,今天在家休息,哪里都不要去,车子晚上我会帮你从墓园开回来,蜂蜜水先喝,早饭微波一下再吃,不舒服打我电话。”
放下便签纸,顾盼下意识的将手伸向身旁空余的位置,上面早就没有了热度,可是她就是觉得自己还能在上面闻到赵生辉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是的,他现在开始抽烟了,身上不在是曾今的那种薄荷香,而是有了男人特有的烟草气味。
昨晚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赵生辉怀里睡着了,这么多年,这一觉她睡的最最安稳,最最香甜。
端起蜂蜜水,放在鼻子前面眯起眼睛,细细的体会着里面的香甜气息,还有酝酿在心底的一阵阵暖流,真的觉得是处在一个温暖的梦境中,有些不真实。
地上的空易拉罐已经被清理走了,剩下的啤酒估计也被赵生辉放好了,喝完蜂蜜水走进卧室里冲了个澡,前夜酒精带来的不适感被冲淡了不少,可头依然有些胀胀的。
可能昨天哭的太多了,眼睛还是有些肿肿的,疼痛也并没有减轻,到冰箱里拿来了冰袋,躺在沙发上敷眼睛。
还没一会,门铃响了,顾盼还以为是赵生辉不放心她,又折回来了,可是门口站着的是许文峰。
几天没见,他有些憔悴,眼底有淡淡的阴影,看来是没少熬夜,看着顾盼开门时又写愣怔的表情,许文峰的心里有一下停顿,但是很快就被掩饰了下去。
顾盼将他让进屋里,拿了瓶水给他:“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没有上班?”
“哦,先去了你们工作室,听前台的小姐说你请假了。是哪里不舒服?吃过药了么?要不要到医院去看看?”
看着他脸上的关切,顾盼心底没来由的升起一丝歉疚,虽说她从来没有对他隐瞒过什么,可是还是觉得愧疚,竟有些没勇气去看他,慌忙将冰袋按在眼睛上。
“没什么,就是昨天有点喝多了。”
“眼睛怎么了?干嘛喝那么多酒?”
他起身从顾盼手里接过冰袋,顾盼被他的突然靠近弄的有些不自然,躲了一下:“还是我自己敷吧!”
“眼睛怎么了?”
“昨天是清明……”
许文峰一下子沉默了,昨天是清明,他竟然忘记了,那么看样子她是去扫过墓了,否则也不会要喝那么多酒了。
“对不起,我……忘了,公司最近……”
“没关系!我现在……没事了。”
没事了?她说的没事是什么意思,听她这样刻意的说出来,看样子并不是字面上那么简单的意思,他并不能很明白,但是他隐约想到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错过了而已。
房间里开始有点诡异的安静,这时顾盼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划破了安静的空气,显得有意思突兀,顾盼放下冰袋向着卧室走去,电话在床头柜上,接起来按下看接听键。
那边传来赵生辉的声音:“自己起来了还是被我吵醒了?”
“起来有一会了。”
不知道为什么,顾盼就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怎么了?声音怪怪的,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还没吃早饭,先不和你说了。”
“恩,晚上我会买菜过来,你就别处去了,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恩!”
电话挂断后顾盼抬腿往客厅走,刚抬头,就看见许文峰站在卧室门口,顾盼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没敢看许文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许文峰从身后抱住了顾盼,有些措手不及,顾盼显得有些僵硬,许文峰将头埋在顾盼的颈窝里,呼吸有些灼热,吹打在顾盼耳后,让她更加僵硬。
想要躲开,腰里却被箍得死死的,顾盼突然觉得有些无奈,为什么她遇上的男人都喜欢当绳子,将她五花大绑。
她伸手将许文峰箍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掰开,转身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你有些不对劲。”
许文峰反手握住顾盼的手,看了看顾盼,最后垂下了眼睑:“没什么,公司遇到些麻烦,最近比较忙,清明,你一个人去的么?”
顾盼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有些犹豫,该怎么回答他?
实话?他会怎样?
骗他?以后的伤害会不会更大?
最后顾盼还是选择了实话,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实在是残忍的可以。
“没有,是和生辉一起。”
许文峰就那么看着顾盼,然后眼睛里的目光一点一点的暗淡了下去,终究等打开她心门的人就只有赵生辉吗?
三年了,每次他提出陪她去扫墓,她都会用各种理由拒绝,偏偏赵生辉就能轻易的让她信任!
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样死死的拽着不放,还有什么意义?
最后搭上的不仅仅是父辈留下来的失业,还有自己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心里虽然还是有很多话想要问,比如酒是和谁喝的,在谁面前哭的。
可是他却没有勇气问出来了,答案不就在那摆着,问了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最终他败了,败得很惨。
赔了夫人又折兵!讽刺的就是他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