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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她今年多大了?”

“她老家是哪里的?”

“她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宋安颇为自得地一一答了,龇牙咧嘴地笑道:“还有别的什么问题吗?”

几个男孩子暂时想不出还有别的要问的,只得互相笑闹着各自散了。

梁君倾进了小饭厅,只见饭菜已经准备好,但是安叔的位置上,饭菜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也不见了安叔的身影,看来是吃完饭接着出去忙碌了。那个三皇子一来,整座将军府都空前地忙碌了起来。

梁君倾坐下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饭,将碗筷收了,交给洗完的男仆,就回了洛桑院。

既然无事,那她很乐意过上几天米虫的生活!

将院子里趁着天亮又仔细收拾了一遍,她这才浑身大汗地歪在了卧房外间的竹席上,擦着额角的汗,忽然怀念起前世大学宿舍集体大扫除的日子来,那时候姐妹相伴的日子,如今想起来,是那么的遥远,却又是,如此的怀念!

不知怎地,她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眼中就酸涩起来,大颗大颗的泪水滑出了眼眶!

她,想家了!

代国,宁王王府。

什翼宏低着头,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男子:“还是没找到?”

“世子,派出去的府兵已经接连传回消息,没有发现梁姑娘的踪迹!属下怀疑……”

什翼宏俊美紧锁:“说!”

那男子被他那冰冷的语气吓得微微一颤:“属下怀疑,梁姑娘是进入魔鬼崖了!”

什翼宏立即面色一变:“魔鬼崖?燕回山的魔鬼崖?”

那男子硬着头皮狠狠一点头:“是!”

什翼宏恨恨地将手边的一方砚台砸向那个男子,暴跳如雷地吼道:“我早就交待过,不可让她陷入危险之地,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那男子立即匍匐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我等没想到当初梁姑娘会带人走官道,等到追上她的时候,已经在魔鬼崖附近了。梁姑娘不肯随属下回来,属下……属下……”

“滚!滚出去!继续找!去魏国,去燕国!哪怕是将这天下翻个遍,也要把她给我找回来!活要见人……”他突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后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仿佛每一个字,都让他生不如死!

想不到,想不到她会这般决绝!

想不到,她为了摆脱自己,竟然连魔鬼崖那种地方,都不害怕了!

可他明明记得,这些年,她最是贪生怕死的!

难道,所谓的一心人,所谓的自由,真的有那么重要?

他颓然地坐下,朝地上那男子狠狠踹了一脚:“还不滚!”

男子一声不吭,迅速地退了出去,只留什翼宏一人,坐在空荡荡的书房里,看着面前墙壁上的那幅画,渐渐的痴了!

对面光洁雪白的墙壁上,是一副巨大的水墨画,画中,她一手拿剑,一手执酒,秀眉斜飞入鬓,双眸微微眯起,像是某种慵懒而危险的动物,朝他微微勾起唇角,漫不经心地将他望着……

这幅画,是那晚在邀月楼,她答应了他的求亲后,他回到府里一气呵成画就的,画中的人,虽还是年幼模样,却已能勾人心弦,尤其是那一双时而无邪时而慵懒时而奸诈时而精明又时而温婉的眼睛,直叫他再难自拔!

此时方知,此情何深!

他深深地看着那幅画,看着那画中之人,深觉后悔。若是当日,他能再坚决一些,抗拒了父王和皇叔对他婚事的安排,认定了非她不娶,此时会不会免了这万千愁苦无处纾解?

君倾,你到底去了哪里?

书房的大门敞开着,书房外的男子定定站在回廊下,看着什翼宏唉声叹气愁苦满面,终于还是心下一软,回过身看了看身边的另一个男子沉声道:“大哥,也许我们都错了!”

身着龙腾九霄图纹的中年男子闻言,不禁认同地点了点头:“是错了!”

“那这赐婚……”

什翼康轻轻转过身,朝院外走去,四周风声乍起,将他的声音吹当得更加飘渺:“自然,是做不得数的!”

什翼犍心头一松,又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儿子,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地转过身随着什翼康的脚步走了出去。

他们还有许多许多的事,必须去做!

此时安心做着米虫的梁君倾并不知道,正是因为她的出走,这看似对于三国局势毫无影响的一件小事,引起了其后将近十年的三国局势动荡,甚至,带给了代国建国百年来前所未有的战乱和动荡!此时的她,只是安心地躺在属于她的小院子里,浑然不知外界的风起云涌!

上苍神祗的大手随意一拨弄,命运的棋盘在不知不觉间缓缓启动,棋盘中的你我他,都只是众神手中的一颗棋,命缘由他去,生死未可知。

而就在宁王府的府兵化整为零进入魏国与燕国境内寻找那个离奇失踪的女子时,魏国华丽宏伟的皇宫里,一辆更为华丽宏伟的玉辇,也缓缓驶离了宫门,朝着魏国南端的顺阳渐渐驶来。

而就在顺阳城内一片忙碌之时,将军府内的一隅,却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嚎声:“嗷……嗷……”

梁君倾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直起了身子,满头大汗地醒了过来,耳边安安静静,让她不禁怀疑,难道方才听到的惨叫声,只是自己在做梦?

“嗷嗷……”

突然,外面又传来一声惨叫,听上去,倒像是一只未满月的小狗发出的叫声。

梁君倾急忙起身,啪地打开了房门,只见院子大门外不远处,宋安急匆匆地搂着什么东西往西面走去。

“小安子!”

宋安被吓了一跳,紧张兮兮地抱着一个湿答答的东西东张西望了一圈,这才抱着那东西奔进了洛桑院,低声说道:“你这丫头,差点吓死我!”

梁君倾嘿嘿一笑,指着他怀里蠕动不休的东西奇道:“什么东西?”

“嗷!”他怀里的东西又惨嚎了一声,动了动,将头上那湿答答的破布抖落,露出脏兮兮的头来。

“呀!”梁君倾喜得瞪大了眼睛,宋安怀里的东西,灰不溜秋脏啦吧唧的,正是一只没长牙的小狗。

宋安将那小狗往怀里塞了塞,生怕被人看见了似的:“这不知道是被谁扔进了湖里,被我捞上来了。咱们府里,到处树上连一只能叫的扁毛畜生都没有,这样的圆毛畜生更是要不得!我得赶紧拿出去扔了,若是让将军知道了,可不得了!”

梁君倾不乐意了:“真的不能养吗?狗长大了能看家!”

宋安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但是梁君倾就是看明白了他那眼神里的话语:开玩笑吧,咱们府里还需要一只狗来看家?

梁君倾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瞭望塔,颓败地承认:好吧,真的不需要!

“你看它多可怜啊,还没满月呢吧,就被人给扔了进来差点被淹死!要不你把它给我吧,我这里僻静,将军也不会过来,我把这小东西看紧了,不会让它跑出去被将军发现的!”

宋安缩了缩脖子:“你别害我了!”

他怀中的小狗可能也猜到了自己的命运,不安分地动着身子,一声紧似一身地惨叫着,听得宋安更是头皮一阵阵发紧!赶紧又一把将破布蒙在了小狗头上,转身就要走了。

梁君倾是个爱小动物如命的人,前世因为一直住在学校,只能养一些小豚鼠小金鱼之类的,一直没养过小狗,此时终于有了机会,哪里肯放过。她见宋安想走,立即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哀求道:“小安子,宋大哥,安子哥,安安,宋宋,小安安……”

宋安一颤,几乎摔倒!

梁君倾继续拽着他的衣袖不防,以四十五度角,瞪着无邪的大眼睛眨了眨,可怜兮兮地道:“求你了!”

宋安如被雷击,清秀的脸庞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使劲挣扎了几下,怎奈梁君倾是有些武艺在身的,他竟没能挣脱,急得额头冒汗,只得急忙腾出一只手来擦汗。梁君倾双眸一眯,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她素手一翻,两指轻轻一捏,那兜得紧实的破布包就到了她的手里,小狗惊觉自己被瞬间转移,以为自己又被抛了,立即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梁君倾忙一手轻轻抚上它的头,拍了几下,小东西安心下来,惨叫变成了呜呜的低哼,安分了不少。

梁君倾指了指小狗,查宋安挑挑眉笑道:“归我了!”

宋安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只得放弃,忙嘱咐道:“你可看紧了,若是跑出去被将军知道了,我可不会承认是我给你的!”

梁君倾嘿嘿一笑:“我知道了,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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