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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君倾满心都在留意四周有没有人来,闻言想也不想地答道:“那是自然了!你是新来的么?告诉你吧,听说镇西将军天生嗜杀,月圆之夜还会悄悄出门喝人血练魔功呢!”

宋翼扬抬头看了看头顶那枚月牙儿,忽然心生玩闹之意,把玩着手里的竹笛,问她:“哦?还有这样的事,我倒真是不知道呢!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梁君倾洋洋自得:“内部消息,不告诉你!好了,你赶紧走吧!”说完颇为紧张地猫着腰转身,打算跑路了。

刚刚踏出两步,忽闻背后风声乍起,她一惊,本能地就往前窜了出去,不防颈后衣领立即被人一把抓住,她惊怒地回过身,正要开骂,却在看清那男子脸部轮廓之时就彻底蔫了!

“将……将军……”她牙齿打颤,舌头打结,腿肚子打晃。

宋翼扬淡淡一挑眉:“嗯?”

“奴婢方才是……是胡说来着,就是……就是以为你是……”

宋翼扬一摆手,打断她的话语,开口说道:“无妨!陪我喝酒吧!”

只这两句话,梁君倾立即觉得酒气扑鼻,顿时释然了。本来她上一刻还在奇怪,怎么宋翼扬今日话多了些,对人也不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原来,是喝了酒的缘故啊!

她战战兢兢地点头:“奴婢……奴婢遵命……”

宋翼扬眼神迷离,就地躺在了草坪上,仰头又灌了一口酒,打了个大大的酒嗝,忽然指着天上那轮洁白的月亮,说道:“她还是记不起我是谁……”

梁君倾正弯腰坐下,闻言一愣,下意识地问:“她是谁?”

宋翼扬却径直自言自语起来:“也许等到她病好了,就记不得我是谁了……这些年都是这样,她时而知道我是谁,时而又很糊涂……今天……今天是我二十二岁生辰啊,她却忘了……”

梁君倾借着微弱的月光,定定看着他的侧脸,大胆地,放肆地,欣赏着这等美色,对他口中那个“她”极为好奇,再听他的语气,居然这么哀伤。

她忽然,觉得心里怪怪的,那是一种赤裸裸的嫉妒呢……

不知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堂堂的镇西将军用这么哀伤的语气来怀念?

宋翼扬斜躺在草地上,看着夜空明月,忽然转过头来看了看抱膝坐着的梁君倾:“你的父母还在吗?”

梁君倾乖乖点头:“都在!”

“你娘亲,对你好吗?”

梁君倾柔柔一笑,陷入了美好的回忆里:“我的妈妈……哦不,我是说,我的娘亲,她啊,是个很温柔的人,性子很柔软,从不会和别人争执,也没见她和我爹吵过嘴。我小的时候,她每天晚上都会给我唱歌哄我入睡,后来长大了,她也就不再这么哄我了,可依然很疼我……”

宋翼扬出神地听着,忽然羡慕地道:“那可……真好!”

梁君倾虽然有问必答,心里对宋翼扬的事情还是很好奇的,但是她知道,人家现在是主,她是仆,自然不敢问问题,闻言只是呵呵一笑,不敢搭话。

宋翼扬又问:“那你爹呢?”

梁君倾神色一冷:“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和他并不亲近,他的心里眼里只有我弟弟,我的生死荣辱,与他好像没什么关系……”

宋翼扬鼻腔里忽然冷哼一声,又灌了一口酒:“原来大家的爹,都是一样呵……”

梁君倾也听宋安说了一些宋家的秘辛,自然也是知道他的父亲宋嘉对他这个宋家长子一向不待见,其实相比于他,她还是很幸运的,最起码,梁五不会将她远远赶到边境,令她永不能回家!

宋翼扬喝完酒坛里最后一口酒,忽然一扬手,将空坛远远地扔了出去。

梁君倾下意识地要开口骂人,忽然想起来这是人家地盘,人家都不在乎污染自然环境,她瞎操什么心呢。

宋翼扬扔了酒坛,突然直起身来,一把扶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扳得正对着他的面。梁君倾的心,突然间被狠狠提到了嗓子眼里,在这一刻,她只以为,惯常冷心冷情得宋翼扬终于也酒后乱性了……

宋翼扬的一双俊秀双眸中忽然间华光璀璨,隐隐有水波流动。

梁君倾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刹那间想起这双眼睛来了,她见过,她绝对在哪里见过,似乎还是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可是下一刻,她就只觉得脑子里渐渐迷糊起来,脑海里浮现出的场景,是那样的熟悉。温暖的海水,浩浩荡荡,沉浸在其中,让她情不自禁想要闭起眼睛沉沉入睡!

“你累了,睡吧!”

梁君倾无意识地答道:“是啊,我累了!”

“闭上眼,睡吧!”

“嗯,睡吧!”

她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眼皮沉重,终于顺从地闭上了眼睛,立即失去了知觉,倒在了草地上。

宋翼扬一手伸出,轻轻托住了她的后背,醉眼迷离,却神色清醒地看着沉睡的她:“唉,你这孩子,忒没防人之心……”

他头上一阵刺痛,幻瞳术极耗内力,每次用过后,就会头疼难耐,没想到短短一个月里,他竟连续两次对她使用。

这可真是……

他摇头笑笑,朝身后吹了声呼哨。凤翔立即悄然飘了过来,看了梁君倾一眼,低声道:“将军……”

宋翼扬站起身,抱起梁君倾,轻轻交到了凤翔怀里,沉声吩咐道:“送她回自己院子里,你知道该怎么做!”

凤翔一怔,随即脸上一红,好在是在夜里,也看不见。

他接过梁君倾,立即一转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到了洛桑院,凤翔轻手轻脚地将梁君倾放在了床上,站在床边,借着屋内昏暗的光,看着梁君倾姣好得容颜和曼妙的身材,脸上越来越烧,如果有光,一定能看见他满脸可疑的羞红。

挣扎了许久,他终于咬咬牙,弯下身子,哆嗦着手伸向了梁君倾得衣领,立即风卷残云一般,将她的衣服脱了,从床头拿过亵衣,为她穿上,再将被子盖好,这便伪装出了一副梁君倾一夜酣睡的样子来。

等到明早,梁君倾醒来,看见自己穿着自己的亵衣,睡在了自己的床上,定然不会再想起今晚的事情。

穿衣的过程,就算他再小心,也不能避免与她的肌肤相触,到最后,梁君倾仍旧好梦酣睡,凤翔却觉得自己像是在水里走了一遭,后背上已经被汗打湿。他将被角掖好,长舒一口气,立即逃也似的离开了。

床上的梁君倾,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咕囔着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着。

第二天一早,梁君倾醒来后,看见自己穿着自己亵衣,顿时愣了愣,依稀记得,她原本是打算将这套亵衣昨晚上洗了的,怎么又穿在身上了?

什么时候换上的?

脑子里只是微微用力一想,还没有理出头绪来,立即就觉得头疼欲裂起来。她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心惊胆战地想:难道她爱梦游的老毛病又犯了?

那还是前世时了,她小时候经常会梦游,半夜里妈妈起身总会找不到她,无奈之下只好每天用绳子将她紧紧拴在床上。

她无奈地看着自己身上那洁白的亵衣,无奈地想,难道以后每晚睡觉,也要用绳子将自己拴住么?

“君倾,起来了吗?”宋安忽然在院门口高声唤道,“我进来啦!”

梁君倾立即停止了无谓的臆测,手忙脚乱地起床了,边忙边高声回答:“这就起了,等会儿!”她将自己收拾齐整,到了外间,只见宋安正不耐地搓着手,见了她,立即奔到她面前,急道:“怎么这么慢,快一些,殿下已经在等你了!”

梁君倾奇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宋安一翻白眼:“都快辰时了!我以为你生病了,还特意跑过来看看!”

梁君倾自然不会告诉他,她认为自己昨晚梦游去了所以才会起这么晚,只感激地笑了笑,随着宋安一刻不敢停地往临风院赶去。

刚到临风院,就闻院内忽的一声,像是有什么钝器往院门口飞来,梁君倾立即一把将宋安拉过,二人齐齐偏过身子,这才躲过这迎头一击。只听哐当一声,梁君倾回头看去,却见是一个铜盆,兀自在院门口的地上哐哐乱颤,声音尖锐,刺得人头皮发麻。

梁君倾暗呼好险,却闻院子里,尊贵暴戾的三皇子殿下正怒声喝道:“梁君倾呢,还不来为本王绾发?给我去叫她,看看她是不是在自己院子里睡死了!”

梁君倾只觉得自己的一颗三十多岁的老心脏顿时就要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几乎忍不住想站到院门口大喝一声:魏青羽,你姑奶奶我已经来了!

可是内心无比硬气的梁君倾,还是选择低眉顺眼地站在院门口高声道:“殿下,奴婢来迟,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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