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踏前一步,满座皆惊,屏息静气,大气不敢出。
“陛下,本王身有要事,不能饮宴,需先行离去。”夜王身躯伟岸,颀长挺拔,即使站在德炎帝面前依旧不卑不亢,自有一股皇者气息。
“夜王请自便。”德炎帝依旧和煦微笑,典型的笑面虎,绵里藏针。
“哎!你拉我做什么?”我低声对拉着我往前走的夜王说道,他不会真以为我是他的孩子吧!
“跟来就好。”低沉的嗓音,有力的臂膀,不容置喙的语气。
众人还反应不及时就风驰电掣的出了宴会的殿门。
穿越重重宫门,来到了他的奢华马车前,下了个手势命令车夫赶车,就把我塞进了宽大马车内。
“说,你究竟是谁?”他重新戴上了那张黄金面具,冰冷的面具在温润夜明珠的映射下泛着温和的光泽,他的眼睛散发着灼人光泽,比明珠都闪亮。
“夜王你恐怕是弄错了。我和你没有一钱银子的关系,长得相似也纯属偶然罢了。”我挥开那双铁手,不悦的冷声开口。
“不可能。你背上是不是有一个莲花形红色胎记?”他目光灼灼的望着我。
莲花,胎记?
我依稀记得陈嬷嬷没有去世时帮我洗澡时说过我背后肩头有一朵美丽的红莲,像极了绽放蓓蕾的赤莲。
他,怎么会知道?
“我背上有莲花胎记如何?没有又如何?”暂且诈他一番。
“有莲花胎记,便是我皇……咳我的女儿,绝对没有任何疑问。”他说得一本正经,只是中间时眸光一转,迟疑了一两秒。
“笑话!那这天下间你的女儿可多了去了。”我冷声嗤笑,根本不想理他,只想下车离去。
我不需要别人再一次的提醒我无父无母,孑然一人的活着,守着镜花水月的幸福。
“我要下车。”
手臂却又一次被人抓住了,怀中紫狸眸子凶光一闪,化作一道紫光扑向前去。
我慌忙惊呼:“紫狸,住手。”
可是为时已晚,紫狸的速度愈来愈快,只见他脖子上出现一个细小的红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紫狸,救他。”心中不知为何,惨然一慌,我不想他有事。
紫狸不甘愿的舔舐着他的伤口,化解进入他体内的毒素。
在这过程中,他始终注视着我,即使毒血蔓延经脉时的痛苦也没有哼一声。
“你,是不是天生便能夜视?”
他再一次出口,声音嘶哑干涩,想必紫狸的毒让他并不好受。
我又一次惊诧得说不出话来,知道我能天生夜视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爷爷而已。我根本没向任何人展现过我能夜间视物如白昼。
他看出我的神色变化,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善用左手,是个天生的左撇子?”
他,难道也有百里君邪的通天神算本事,怎会知晓的如此清楚?就算是千古楼也未曾探出我擅用左手,因为平实我都是使用右手,与常人无异。
“想知道为什么我能知道这些吗?因为这些都是夜家历代血脉相传的印记,我便是身具这些与你相同的特征。”他进一步解释道,试图放下我心中的戒备。
可惜,做任何事都是徒劳的。
我若真是他女儿,堂堂夜王的女儿,怎会出生在南玥国皇宫?
手中银针猝不及防的出手,他慌乱间挥袖挡下,先抬起的竟然是右手,而后方回过神来使用左手。
银针落地,他眉头紧蹙的望着我,目光深邃难懂。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他眉毛一挑,静心倾听我的下文,倒也是淡定从容。
“首先,莲花胎记我不知你有没有,不过我有八成的把握你根本没有莲花胎记。其次,你说你有夜视的能力,可是你的马车上竟有四颗硕大的夜明珠。再者,刚才你挥去银针时,下意识的使用了右手,你根本就不是左撇子。最后,我的身份我比谁都清楚,是绝不可能与西凉皇室扯上半点关系的。你到底有何目的?”
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真诚而爽朗的大笑,那朗笑竟与他的脸不相协调。
“你真是太聪明了。比本王想象中的要聪明多了,极好,极好。”他竟然赞叹起我来。
我却是悠闲的轻笑道:“你不应该笑的。太得意了就会露出破绽,比如说你脸上毫无瑕疵的人/皮面具,笑起来时真的很别扭。你根本不是夜王。”
他看着我脸上那抹笑意,笑得更开怀肆意了:“哈哈哈!真是开心啊!这回可捡到宝了。真的是太像了,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