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棠?”老爷子盯着她的脸看。
这一回总是问她了吧,叶海棠刚想接过话头,秦亦观已经替她答了声是。
嘿,现在她连话语权都被剥夺了啊!叶海棠不乐意了。
“是,我就是叶海棠了,老爷子这一回找我什么事,就直说吧。”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叶海棠干脆就探出了她的小脑袋。
在座的估计都被她吓了一跳,瞪着眼不说话,秦老爷子倒是打量了她两眼,“也不年轻了啊,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这么横啊,这是观子没教你啊?”
好嘛,毒舌果然都是遗传的啊!
“观子也不见得比我小啊,话都不说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这是谁没教好啊?”
这下那些瞪着的眼珠子是快要掉到地上了,秦老爷子倒是按兵不动了,又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她不是应该被一阵忽如其来的台风吹走了吗?难道,她被吹来了这个奇怪的地方了吗?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忽然就又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比如她现在在的这个国家叫东望,而她就在东望的帝都叶城。
可是,她记得世界地图上没有这么一个叫东望的国家吧?
捂着后脑勺上的疼痛处,舒亦然挣扎着从又冷又硬的地面上爬了起来,脖子上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你这是打算跟观子好上了?”
“还没好上呢,不信你问你们家观子。”
秦亦观面不改色,一副完全没听到的模样。
“爷爷,她说谎,明明就是好上了,她前几天亲口说的!”蓉蓉小表妹倒是先安奈不住了。
“那是随便说的,谁想到小表妹就这么信了。”叶海棠不屑地白了她一眼。
“既然没好上,那你缠着观子做什么?”秦老爷子也无视了蓉蓉小表妹,害得人家小姑娘泪眼汪汪又要哭出来了。
“是啊,你家观子看不上我,我只好把自己充分地展示在他面前。”叶海棠的字典里压根儿就没有规矩和矜持两个字,大大方方地就承认了。
“哦……”老爷子拉长了尾音。
一屋子的目光又到了这个面瘫少校的身上。
“她追求她的,我过我的,没影响。”压根儿就是个事不关己的态度。
“哦……”老爷子又“哦”了一声,然后若有所思地说,“我看这事有谱儿!”
“什么?!”叶海棠的声音几乎是和蓉蓉小表妹不差分秒地出来的。
“我觉得你不错啊,恩,闺女儿,加把劲儿,观子就是你的了。”
叶海棠彻底就愣在了那里,感觉自己就跟坐了个过山车似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半分钟后,她愣愣地抬起了头,老爷子身边的那些三姑六婆五叔四伯居然还是一副大大地认同的模样,当然,总有人是不认同的,比如未婚妻蓉蓉小表妹,
“我不同意,爷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都要跟表哥订婚了!”
“这不是还没订婚嘛。”老爷子连眼皮子都没抬。
“可是我跟表哥定了娃娃亲的!”小表妹据理力争。
“这不是娃娃亲嘛,你们现在都长大了。”
“我不答应的,表哥从小对我最好了!”
“这不是现在对你不好了嘛。”
“爷爷,你这样对我不公平,凭什么啊,我凭什么把表哥让给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啊!”
……
“怎么地,还真看上瘾了啊。”叶海棠正看得起劲儿呢,秦亦观忽然捅了捅了她。
“是啊,你们家都是毒舌和变态啊,小表妹真可怜。”叶海棠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秦老爷子,主要是这老头儿太有秦亦观的风范了!
“那我可就走了啊,我不介意你被他们留下来吃晚饭的。”
“好吧好吧,带我走吧,好歹今天我也帮你解决了你的未婚妻。”
恋恋不舍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也没跟老爷子打个招呼,叶海棠就被秦亦观带着出了大门,当然,她也没有没有听到叶老爷子说的最后一句--
“谁说她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她姓叶你知不知道,跟你妈就一个德行,少去招惹人家姑娘,我看这一次能成!”
“能成能成,我都好久没看到观子带谁来过了。”
“是啊,这闺女长得周正,胆子也大,和观子最合适了。”
一屋子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蓉蓉小表妹眨巴眨巴眼睛,终于还是没哭出来,她也认清楚了一个事实,她那高高在上的表哥,还是被人拐走了……
叶海棠以为见家长的事情就这么完了,没想到更大的事情还在后头等着她呢!
她这前脚刚进秦家的院子,后脚京城里就传出了消息,一枝花叶海棠名花有主了,这摘花的就是秦家的独苗苗秦亦观。
叶海棠都不知道,京城的风气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开放了,不就是为了个男人嘛,至于嘛。
“当然至于啦,你这回可是激起了众怒呢。”安黎堂握着杯子,幸灾乐祸。
“老娘也是妇女啊,也没像她们这么疯狂啊,我师傅后来说,他见我那样恨不得往我嘴里塞两个大白馒头,看噎不死我。
馒头是什么,那时候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也不计较他塞我这软绵绵香喷喷的好东西了,你怎么这幅模样?是不是别的妖怪欺负你?施了什么法?我急的快哭,可惜,蛇哪里来的眼泪哟,干嚎罢了。这难道就不用开门做生意啊,每次点那么一杯柠檬汁,纯粹地站着茅坑不拉屎嘛!”
“你当我傻啊!”叶海棠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
她什么都知道,秦亦观压根儿就没看上她过,但是顺水推舟让她帮忙解决掉了一大队的相亲大军,也绝了京城众花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