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儿一见王妃这副模样,吓的眼圈都红了,忙跪在魏小双面前:“王妃,旋儿断断不敢骗你啊!这确确实实是王爷吩咐太医准备的安胎药,那药方还是奴婢亲手从王爷手中接过的呀!”
魏小双一愣,千算万算,本以为是那两个侧妃,万万没有想到竟是夏侯凉要害她!她对医理没什么研究,但是看现在这样的状况,应当八九不离十,疼痛感勉强轻了一些,她蹙眉道:“旋儿,那太医还在府中么?”
“在的,就住在东院,说是王妃病还没好,就先留下了。”
“那你带我去见见这个太医。”魏小双站起身来,扶着旋儿就往东院而来。
一跨进门,就看见屋里对着门口跪着一个人,那人须发皆白,长的就像是一个太医,魏小双腿有些打颤,旋儿扶着她坐下,魏小双才道:“你为什么跪着?”
那老者道:“臣料想王妃喝了臣的药必定是会来找臣的。”
魏小双苦笑:“你倒是个聪明人,你的药里加了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有身孕了,你还敢下药害我,不怕被人杀么?”
那老者亦是苦笑:“王妃恕罪,这些话臣是不能说的。”
魏小双还没如何,旋儿却已是大怒,指着那太医斥道:“你放肆!居然跟如此跟我家王妃说话!我告诉你,你做的这些事要是被人知道了,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你快说!是谁要害我家王妃!”旋儿气怒,吼道。
那个太医只是不断磕头,什么也不说,魏小双无奈,站起身来,垂下眼帘,道:“那就对不起先生了,我要去向老太妃禀报此事,既然先生不肯跟我说,那就去跟老太妃说吧。”
魏小双刚要转身,却内室里走出一个人,那人脸上挂着温凉的笑意,眸中却俱是冷凝,看都不看愕然看着他的魏小双,只对着还跪在那里的太医冷然道:“你下去吧。”
魏小双在见到那人的一瞬间,心抽疼了一下,就觉得那人的眉眼如此好看,百看不厌,竟生出了想在他身边呆一辈子的感觉,若不是她还有些理智,也许就会克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扑过去抱住他了。
她起初不懂,后来才想起来,她继承了前一个莫竹心对夏侯凉的爱,她现在对夏侯凉是有爱的。她不愿自己动情,是以拼命压制,依旧维持一颗波澜不惊的心。
夏侯凉飘然坐下,眉峰挑起,看着她道:“爱妃不必用这些许小事去打扰母妃,免得惊扰了她就不好了,”夏侯凉看她的疼的满头大汗,心中莫名快意,“再说了,爱妃肚中的孩子是不是夏侯府的孙子还不一定呢?本王母妃又何必为了这个野种去杀朝廷的太医呢?”
他的话音一落,还嗤笑两声,就那么挑眉不冷不热的看着她。
魏小双惊的脸色惨白,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本以为他是个温文君子,没想到君子说出来的话比小人还要伤人!她的心像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然后再放在油锅上面烤,滋滋的疼。
“王爷,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魏小双眸中泪光点点,沉默良久,才能说出话来。
夏侯凉冷笑一声:“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我成亲的前一晚,你去见你那个心上人被人撞见!全青都的人知道我要娶你,可你呢?却在成亲的第一天,关于你的流言蜚语闹的满城风雨,要不是母妃逼着我娶你,你以为我夏侯凉愿意受这等屈辱吗?!”
“那一晚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太医说你有孕了,可你自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才总共几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莫竹心肚子里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看着魏小双惨白惨白的脸,和捂着肚子的紧张神情,夏侯凉心中快意渐盛,他终于尝到了报复的快感!心里的屈辱感淡去了不少。
“是我吩咐太医给你下药的,本想一次就落了你的胎,但是你让本王蒙受这般羞辱,这一个月来还欺骗本王说你忘了那个贱男人,本王信以为真,可没想到你居心如此险恶!所以本王岂可让你轻易就落了去,这药是慢慢折磨你的,天天喝,天天腹痛如绞,一个月以后,就会落了你的野种!”
魏小双的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溅落在地上,溅开无数水珠,脸上泪痕浅浅两道,心中泪痕却数也数不尽了,夏侯凉的脸和梦魇中周泉那丑陋的嘴脸合在一起,她心中又恨又气,一句话冲口而出:“夏侯凉你无耻!”
对面的温良男子浅浅一笑,眯眼冷笑道:“本王无耻?那你莫竹心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呢?你算算,你跟过多少男人,只怕那青楼楚馆里的卖唱的女子都要比你干净几分!”
魏小双忍无可忍,冲过去举起手掌就要打他耳光,却被他狠狠拽住,就听夏侯凉在耳边咬牙道:“如果你将今日之事告诉了任何人,那我就杀了这个小丫鬟,然后杀了你的孩子,再杀了你!”
魏小双身子徒然一抖:“你为什么不直接休了我?”
夏侯凉仿若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休了你?你以为本王是傻子么?要是休了你,我夏侯府立刻就会倒霉,我知道,你姐姐不会放过我!所以我不休你,本王要慢慢折磨你!本王倒要看看,谁还能救你莫竹心!”
他甩掉她的手,拂袖而去。魏小双瘫坐在地,怔了半晌,忽而掩面大哭起来。
泪眼模糊间,有个人握住她的手,柔声道:“王妃,奴婢能证明王妃所怀的就是夏侯王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