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涵……”韩爽把阎罗婆的遗言一字不露的听了下来,事有蹊跷。
“阎罗婆,”聋子才会忽略阎罗婆死前的遗言,菲涵径直走到阎罗婆身边,蹲下身,摇晃着已经咽气的阎罗婆,“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菲涵,她死了。”韩爽看着菲涵对着一个死人说话,有些痴。
“起来,”菲涵摇着阎罗婆,“跟我说清楚!!!”
“死者已矣。”韩爽把菲涵从阎罗婆身边拉开。
“司徒煜,我知道你在。”菲涵站起身,身影有些疲倦,“有些事,我要你跟我说清楚,讲明白。”
“……”韩爽瞪大眼睛看着菲涵,刚才对着死人讲话,现在对着空气讲话,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司……”菲涵感到气血上涌,捂住胸口,俯下身来。
“菲涵!”韩爽轻轻地拍着菲涵的后背,鲜血红的刺眼。
“宫主!”寒墨眉头紧了紧,接到离殇的消息就赶来了,还是晚了一步。
“司徒煜,别躲我,我知道你在。你既然敢承担,为什么不跟我讲清楚?”菲涵撑着疲惫的身体,重新站起来,恍惚了一下,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然儿!”寒墨上前一把抱住菲涵,把她打横抱起来。
“她怎么样了?”韩爽根在寒墨后面,刚刚菲涵吐了一大口血,吓死她了。
“……”然儿,我还是来晚了,每次都晚了。
“……”涵儿,对不起,你还是知道了。救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她,怎么样了?”韩爽跟着寒墨来了一家客栈,看着脸上没有血色,嘴角却带血的菲涵,心不由多跳了几步。
“不好,”寒墨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原本中毒以后没有好好调养,又空腹喝了那么多酒,又和阎罗帮的人打了一架,身体的耗损自然很大。还有,还有就是菲涵零乱不已的思绪。他,妙手回春,却唯独解不了心病。如若解得了,那么两年前,又怎么会是那么不堪的一个场面。
“你到底会不会医啊!”韩爽看着寒墨,不会又是空壳一个吧。
“然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寒墨温柔的替菲涵拉起被子。
“你,不会也……”韩爽看着满眼柔情的寒墨,真想把菲涵从床上拽起来,让她自己看看,究竟迷惑住了多少美男。
“与你无关。”寒墨要着手中的折扇,恢复一副淡然的神情。
“我懒得管。”韩爽一屁股坐到床边,两眼直愣愣的盯着菲涵,脸色比刚才好多了。
“……”
“她,怎么了?”韩爽看到菲涵的眉头突然皱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噩梦而已。”寒墨手中的扇子被他握得有些微微的扭曲,心病还需心药医,可是心药,到底是谁?!
“那她……”菲涵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噩梦,会这样吗?
“司徒煜!”
“……”寒墨的心,漏跳了一拍。
“菲涵,你醒了!”韩爽看着突然起身的菲涵,喜上眉梢。
“这是哪儿?”菲涵一脸疲倦。
“客栈。”寒墨淡淡的说。
“把清珏找来。”菲涵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头发,却仍显疲惫。
“……”寒墨只是直接转身离开,没有回话。
“菲涵,你刚才做什么噩梦了?”韩爽好奇的问。
“……”菲涵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走到窗前,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泛着荧荧的白光。是问刚刚的梦吗?梦到了那个她以为她可以置之度外的人。
“参见宫主。”
“清珏,”菲涵脸望着窗外,“罗刹门的事,办得不错。”
“谢宫主。”清珏淡淡的说。
“罗刹鬼,有什么遗言,或者临死前说过什么吗?”菲涵希望这都不是真的。
“属下不敢。”清珏心有余悸的说。
“说,我不会怪你。”菲涵的心,悬了起来。
“罗刹鬼说,如果宫主没有死,那会比死还痛苦。”清珏虽然不明白罗刹鬼的话,但还是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
“……”身上的光影晃动了一下,“你,回吧。”
“是。属下告退。”清珏退出了房间。
“……”韩爽僵坐在凳子上,别人不明白,她还不明白这话指的是什么吗?都是自己的错。
“我以为我,不会再爱了!”菲涵依旧面向窗外,伤感的说。
“菲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韩爽看着菲涵孤单的背影,原来你还是很寂寞。
“我付在别人的身体上,也承载了她的过往。”菲涵淡淡的说,“本想拥有自己的开始,没有太迟的时候,发现根本就不该开始。一年了,以为不会再爱了……”菲涵自言自语,深夜的寒气侵蚀着她的身心。
“听不懂啊!”菲涵说的太深奥,这对韩爽来说,实在太挑战了。
“……”司徒煜的爱,表露的那么平凡平淡,没有表白,没有甜言,亦没有蜜语,却把他自己的命都交给了自己。以为简单平淡,不会掀起大风大浪,却忘记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沉淀,沉淀在心底,垒起了厚厚的一层,坚不可摧。直到现在才懂得,有些事,习惯了就真的改不掉了,特别是感情。
“宫主,你不能吹风。”寒墨推门,手上端着碗药,走进来。
“没关系。”有些麻木了。
“然儿,你……”寒墨上前抓住菲涵的手臂。
“寒墨,”菲涵被寒墨这出其不意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从没有越矩过。
“宫主,夜深了,休息吧。”寒墨缓缓的放开手,摇起手上的折扇。
“刚才不是睡过了,”菲涵淡淡的说,“让小二热壶酒来吧。”
“宫主有伤在身,不能喝酒。”寒墨坚定无比的说。
“寒墨,”菲涵忽的转过身,拿过寒墨手中的药,一饮而尽,像饮水一般轻松,“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吧?”
“……”寒墨似乎没有听到菲涵的质问,平常一样接过空空的药碗,转身,出了房。
“韩爽,”菲涵看着有些颓废的韩爽,“不是你的错,别自责了。”
“菲涵,”韩爽低头垂肩,“别安慰我了,都是我的错。毒是我下的。”
“也是受人摆布,不是吗?”菲涵看着自责的韩爽,坚定的说,“我会找到他的。”
“可是,”韩爽想说,找到又能如何。。。
“韩爽,”菲涵走到桌边,坐下,“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都交给我一个人吧。”本就是我们两人的事情,一半,自然要由我来扛。
“宫主……”寒墨手上拿着一瓶酒,两个酒杯,推门进来了。
“两个杯?”今日的寒墨,让菲涵觉得怪怪的。
“我陪宫主,饮。”寒墨说完,坐到桌边,温热的酒从壶嘴里流淌出来,有一种淡淡的幽香。
“韩爽,你也累了,去睡吧。”菲涵拿起被酒温热的杯,像喝水一般,一杯接一杯,酒中的酸,甜,苦,辣,辛,涩,自己只品出了两味,苦和涩。
“你少喝点!”韩爽出门前,还扔下了一句。那样没命的喝,也只有她了。
“我没事了,你也去休息吧。”菲涵一手杯,一手壶,一副借酒消愁的架势。
“你不能再喝了。”本想顺着她的性子,放纵一下。可是这样不要命的喝法,也只有她了。
“寒墨,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酒精麻醉着菲涵的神经,却还给予她清醒的意志。
“……”寒墨不语,开始和菲涵拼酒。
“寒墨,”菲涵伸手一拦,看着寒墨,“我找到他,你有办法救他吗?”
“宫主找到他之后,寒墨自会告诉宫主的。”是在卖关子吗?不是,天下已经没有他医不了的病,解不了的毒。只是司徒煜,看着菲涵因为他买醉,他不知道,该救还是不该救。
“好。”菲涵点点头。
“宫主,你醉了。”寒墨再拿起壶的时候,已经是空壶一个了。
“这点酒,不会的。我倒是希望醉了,永远醉着,什么都不用想了。”菲涵很坦诚,想摆脱江湖的缠绕,很简单,引退。可是掉在情的大网里,密密麻麻,绕进绕出,抽身,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宫主,你要多休息。”寒墨站起身,走到有些迷蒙的菲涵身边,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好香,他身上的味道,像刚才的酒香,合着淡淡的幽香,似曾相识。
“宫主,放心。寒墨,会守在这里。”寒墨淡淡的说。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一次,”酒精麻痹了大部分的神经,菲涵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我,宁愿平淡一些,平凡一点。简单一点……”
看着渐渐入睡的菲涵,寒墨摇着扇子坐到床榻边,轻轻地拢了拢她松散的头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心,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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