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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怎么样了?”菲涵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出气多进气少的司徒煜,心虚不已。

“重伤。”慕容落淡淡的说,“我会尽力,至于能不能醒,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慕容落,”菲涵站起身,眼眶红红的,满眼含泪,“师兄,”

“我会尽力。”慕容落把换药的东西放在桌上,就转身出了房门。

“受伤就不要逞强了,再挨一掌,我也不会死的。”菲涵边说,眼泪也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涵儿,你哭了?黑暗中,只觉得脸上的炽热和潮湿,却什么都做不了。

“一定要醒过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菲涵轻轻的解开司徒煜的外衣,中衣已经被血浸染,虽然及时地点住了大穴,却因为时间过久的缘故,血失了好多。手有些轻颤,脱下司徒煜的中衣和裹衣,一道剑伤暴露在空气中。“是我太自私,让你如此挣扎。”

上药,包扎,每一个动作,菲涵仔仔细细,一丝不苟,竟用了一个时辰。

“好了,我的手艺不错吧?”菲涵笑看着没有一点反应的司徒煜,自言自语。

“然儿……”慕容落推门进来,看到菲涵对着司徒煜傻笑,心里翻江倒海。

“落,有事吗?”菲涵坐在床榻上,静静的守着司徒煜。

“然儿,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慕容落的眼中是痛,是伤。

“什么事?”菲涵没有抬头,只是抬手替司徒煜掖了掖被子。

“是关于司徒煜的伤的。”慕容落紧握着手中的折扇,“他的毒没有全解,现在又受了内伤,内伤和解毒的药不能一起用,除非……”

“这话什么意思?!”聪明绝顶的她又怎会不明白慕容落话中的意思,“一个一个的解,不可以吗?”

“内伤没有治好,就会毒发。毒没有解完,内伤不治而死。”慕容落坚决地说。

“这算什么?!”是上天和自己开的最大的玩笑了吧。穿越,她认了。可是现在,如此的机缘巧合,要让她如何面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吗?

“还有一个办法,只是药材上有问题。”慕容落看着菲涵。

“说。”菲涵抬手擦掉了嘴角的血渍,自己也是伤重未愈的人。

“然儿,听说过彼岸花吗?”慕容落展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摇动。

“你说什么?!彼岸花?!”菲涵在百科全书上看到过,也在丽江见过。

“然儿知道?”慕容落有些惊讶,这么奇特的花,她也知道吗?

“红色还是白色的?”菲涵看着慕容落。

“各一朵。”慕容落淡淡的说。

“那容易,我派残风去找。”菲涵站起身来。

“然儿,据我所知,”慕容落顿了顿,“只有罗刹门才有这两种花,而罗刹一门已灭,恐怕这世上不会再有。”

“……”菲涵的身体晃了晃,真是讽刺,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起点。如果是现代,随便一个园林都会有。

“不必一定是鲜花,干花,粉末,药丸,都可以。”慕容落淡淡的说。

“把残风找来。”菲涵淡淡的说,“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最多七天!”慕容落收起手中的折扇,匆匆出门。

“最多七天?!”菲涵无力的重复了一遍,趴在司徒煜的身上,身体不住地颤抖。

“菲涵,喝药了。”韩爽端着药,走进来,看到菲涵趴在司徒煜的身上,哭泣。

从来都没有这么无助过。如果可以来去自如,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穿回二十一世纪,采上一大把的彼岸花,再穿回来。

“菲涵,帅哥怎么样了?你不要担心,落一定能治好他的。”韩爽自信满满的说。

“只有七天了,”菲涵抬起头,直了直身子。

“参见宫主。”残风跟着慕容落走了进来。

“残风,三天之内,给我找到红白两色的彼岸花,一定要找到。”菲涵决绝的说。

“是。”残风领命,风一样的重新消失了。

“然儿,休息一下吧。”慕容落轻柔的为时时刻刻都守在床边的菲涵披了一件披肩。

“我,还好。”菲涵无时无刻的注视着司徒煜,哪怕是能看到他些微的动作,却没有。

“除非有药,要不这七天,他是不会醒过来的。”慕容落淡淡的说。

“大师兄,怎么样了?”菲涵淡淡的问。

“捡回一条命,已经送他回魔宫了。”慕容落淡淡的说。

“怎么会这样?!”菲涵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一刻的镜头画面。

“离殇,”慕容落顿了顿,本不想说,却还是开口了,“我爹的魔功,在我们师兄妹三人中,必须有一个是传人。然儿,殇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报仇,还有,你。你放心,他现在已经没有事情了。还算,发现的及时。”

“我已经猜到了。”这是她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然儿,”慕容落走近了些,“找到彼岸花,我一定会治好司徒煜。你们两个,搬到玉笛山庄,和我一起避世吧。”

“落?”菲涵抬眸看着慕容落。

“第一次,第二次,我不甘心,”慕容落淡淡的说,“可是现在,这是第三次了,你心里从来都没有我的位置,所以我也不会再勉强。不过记住,我的心,永远都不会变,对你。”

“落,韩爽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考虑一下吧。”菲涵微微一笑。

“我的心……”

“总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合适的人。”菲涵打断了慕容落的话。

“早点休息。”慕容落缓缓的出了房门,心里再痛,也要放手了。经历了这么多,看了这么多,再执着,也不会再有什么结果了,就让我一个人,把心中的爱和痛延续下去。

“煜,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沉默。”菲涵坐在床榻上,看着依旧沉睡的司徒煜,“这么多的事情,我一个人好累,你却睡得这么沉。说好的,只要我没有放弃,你就不会放弃我。一定要好起来!”

为什么心突然的慌起来,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吗?该结束的都结束了,怎么还会再掀起暴风?暴风,也与自己无关紧要了。只要他好,就好。

“菲涵,有人来看你了!”韩爽的坏习惯,大嗓门一喊,不管有没有人迎,推门而入。

“然儿?”慕容落上前一步,把趴在桌子上的菲涵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又伸出手替她把脉。

“酒不醉人人自醉。”风澈一个人跟在慕容落的身后,走进来。

“什么?”慕容落也嗅到了浓郁的酒香,再仔细一看,桌上站着躺着好多的酒瓶,“她怎么能喝这么多酒?!”

“她怎么样?”风澈边问,边替菲涵披上了一件白色绒毛披风。

“我没事。”菲涵缓缓地抬起头,伸手拉住了风澈为自己披上的披风。

“然儿,司徒煜还要你照顾。你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慕容落递给菲涵一颗凝神聚气的药丸。

“我知道。”菲涵侧脸,眼中闪着如水的波光,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未有丁点儿反应的司徒煜,已经是第二天了。

“慕容落,我有些话,想单独和菲涵讲。”风澈淡淡的说。

“好的。”慕容落会意,点点头,“然儿,别再喝酒了。”

“嗯。”菲涵点点头,“风澈,坐吧。”

“煜,怎么样了?”风澈看着一脸倦容的菲涵,关切地问。

“你都看见了,”菲涵依旧侧着脸,看着躺在床上的司徒煜,“郡主,怎么样了?”

“已经没有大碍了,多亏了慕容落。”风澈淡淡的说。

“那还好。”菲涵点点头。

“凝儿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所以就我一个人来了。”风澈接着说。

“有事吗?”菲涵转过脸,看着专程到访的风澈。

“煜的事,凝儿很自责,很内疚。而我,”风澈顿了顿。

“你也一样,是吗?”菲涵微微一笑,“是来结束的吗?呵,其实早就已经结束了。”

“霜然,”风澈思索了一下,“你打伤凝儿的那一掌,震断了几根重要的经脉,恐怕,一辈子都很难再站起来了。”

“……”的确,当时出手,很重。

“自始至终,都是因为我。”风澈淡淡的说,“如果不是我跟他分开,那么这一年,凝儿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结果也不会是这样。所以,现在,我……”

“我明白了,”菲涵点点头,“你不用再多说了,过去的事,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眼前的事,来得重要了。”

“霜然,”风澈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司徒煜,“对不起,我守不了对你的承诺了。我知道,你在找彼岸花,这个,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这是……”菲涵接过风澈递过来的盒子,轻轻打开,“白色彼岸花?!”一株风干的白色彼岸花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还有,红的那一只,不用再找了。”风澈站起身,背对着菲涵,“在皇宫里。”

“皇宫?!这不是,罗刹门才有的东西吗?”菲涵一惊,难道这个时候,还不能获得一刻的安宁吗?

“对,原本罗刹门送来了红白两株彼岸花。因为凝儿喜欢,所以我把风干的那棵红色的,给了她。现在,那株花,已经在……”

“在轩辕逸的手上了。谢谢你。”菲涵淡淡的笑了笑,向风澈道了谢。

“霜然,”风澈有些担忧的转回身看着菲涵,“我娶了凝儿,就是驸马,那么天下第一庄,自然也就纳入了朝廷的管制。凭我对逸的了解,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与他坐分天下的。”

“等司徒煜醒来,我们就会退隐了。”菲涵淡淡的说。

“霜然,皇后的位置空缺了将近两年的时间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风澈颓败的说,无论如何,皇上,永远是最大的。

“只要不是亏本的交易,无所谓。”菲涵轻轻的拢了拢松散的发丝,天晓得,她的心,此刻到底想的是什么。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风澈感叹道,“这些也是我的猜测,只是来提醒霜然的。”

“风澈,谢谢你,也替煜谢谢你了。”菲涵站起身,“好好照顾凝姐姐,我会去看她的,叫她不必自责。我也会让落师兄想办法,看看是否可以让凝姐姐重新站起来。”

“好,”风澈点点头,“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来郡主府找我。”

“……”看着风澈离去的背影,心突然有种被抽空的感觉。有一种剥茧抽丝的感觉,那沉重的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的情债,已经一点点的剥离。

“然儿,风澈他,彼岸花,白色彼岸花?!”慕容落送走风澈就赶回了菲涵的房间,看到桌上打开的盒子里的白色彼岸花。

“叫残风回来吧,”菲涵走到床榻边,侧身坐下,“红色的那一棵,也已经找到了。”

“好,”慕容落点点头,没想到这么快,“另一棵,在哪?”

“皇宫。”菲涵淡淡的说。

“什么?!”慕容落知道这句话背后意味着什么,“那我宁愿司徒煜死。”

“不可以。”菲涵坚决地说。

“然儿,”慕容落也走到床榻边,站直身子,摇着折扇,看着面容憔悴的菲涵,“我甘心放手,是因为你们两情相悦,是因为煜他可以给你幸福。可是,轩辕逸,一个皇上,他给的了你什么?爱情,他给不了,安定,他也给不了。我相信司徒煜,也不会让你去的。”

“落,轩辕逸也不一定会是我们想得那样不堪吧。”菲涵扬着嘴角,看着躺在床上依旧沉眠的司徒煜,“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救他。”

“难道你认为这不是一个亏本的交易吗?”慕容落反问道。

“现在谁都不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交易。皇宫我是一定会去的,红色彼岸花,我也一定会拿回来。司徒煜,也一定会好起来。因为,我不会放弃他的想法。”菲涵淡淡的说。

“然儿,不要再侮辱你自己的智慧了!”慕容落有些气,手中的折扇被握得发出吱嘎的响声,“如此重的砝码,他怎么会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然儿,”

“好了,落。”菲涵简单的打断了慕容落的话,“我们也不要再妄自揣测了,等下我去趟皇宫,一切就都清楚了。我不在的时候,煜,就麻烦你了。”

“……”凭慕容落对小师妹的了解,此刻的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怎样都不会再改变主意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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