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要如何说,她要如何告诉他,她所做的那些。
白雪色却只是站在那微笑:“回来了。”
她点头,带着自己都无法明白的苦涩。
他转身,无法告诉她,她笑的有多疲惫。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心中的感觉却是紧绷,要如何?才能回到从前。
即使有巫欲以一起承当,但是指尖的暗红却是再也洗不去了。
茫然的走着,感觉到雪色似乎说了什么,却是那样得不清晰,感觉到一人同自己错身而过,却突然听到有人叫唤着自己的名字,那样的清楚就来自身后。
她转身抬头却愣在了那里,命运如同顽皮的小孩,乐此不疲的同开着各种玩笑。
以为只能成为过去的世界又有了交集,以为这辈子再不会相见的人却出现在面前。
那一瞬间再不知何为真实,是否大家只是做着梦,一个名为真实的梦。
你我梦境想错,是真实还是虚幻。
只是激动却是去的那样的快速,她对着他淡淡一笑:“好久不见。”
宛若隔世。
他的激动在她淡淡的话语之下慢慢的淡去,一路的追寻在她的淡然之下突然失去了动力,他突然感觉到可笑,也许一切都已经过去,只是他一个人在执着着不愿轻言放弃。
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原先想过很多,想去争取所以寻找,只是似乎那些都不在需要,她的淡然之下那样的清楚,他已经成为她的过去,也许美丽但是不再重要。
她感觉到一丝的怪异,如果说她一人来到这里那是意外,就算是蓄意的意外,那他的到来呢?不愿再去想这些烦恼的事情她淡笑的说道:“我们进去说吧。”
白雪色看着他们,这个时候才想起,先生说过他为追寻所爱到来,难道那人就是冰灵,两个来自异世界的人,为何从前他却没有想到这些。
进了前厅,一样的摆设没有多少的变化,一样的红木雕花扶手椅,似乎在说着一切没有改变,只是人们在自寻这烦恼纠结在过去。
三人无语的坐着,冰灵却只感觉一切如同一个玩笑,手指细细的描绘着杯身上的青花从前的请贵优雅如今却只感觉到悲伤。
“少华,你怎么在这?”
男人却只是抬头看着她,却感觉早已没了从前的影子,从前那个总是如同小猫般看着人,带着渴望的眼神却胆怯得不敢轻易前进的她,如今都已经不在,那个只要给予简单却感觉幸福的人也已经不在。
现在的她冷淡却华贵,他只是平静的回答:“三年了吧。”
三年前他追寻着她的痕迹最终来到这个陌生而带着怪异的世界,身无去处的他几乎迷失,也在那个时候他碰到了白雪色,这个人带他回到白家,他一边用自己的才能帮助着白雪色发展着白家的经济一边寻早这冰灵,却依然毫无消息。
冰灵却只是看着他,不明白为何他要如此回答。
很容易就猜想到他便是白府深处的那个神秘的先生,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皇甫少华。
她想了想说道:“你见过轻歌了吗?”
皇甫少华只是微微摇头,白雪色却已经猜测到了,只是原先以为孩子大概是烈日王的,只是流言指出,那孩子似乎是在冰灵嫁给轩辕烈之前便有的,如果现在假设冰灵是怀孕后来到这个世界,那孩子的父亲想来应该是皇甫少华了。
冰灵淡淡的说道:“那你有时间去见见她吧,毕竟你是她父亲,只是我原先以为你们不会有相见的一天。”
皇甫少华眉头一皱看看白雪色于冰灵,疑惑的问:“灵,你便是蓝夫人?”
蓝夫人的事情他是听说过的,只是因为名字根本毫无相似的地方,他也没有太过注意,没想到自己寻找的人一直离的如此之近,而且现在他突然多了个女儿。
冰灵点头,白府很少人知道她的另个名字叫冰灵,很多时候不是没有找到,你寻找的东西就在你面前,可是依然错过。
突然感觉到可笑,多年追寻未果,今日一见却是一个个意外轰炸过来,这一刻他开始不明白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见记忆中的那个人儿吗?
冰灵低了眼,看着他感觉那样的悲伤,他为何而来,为她吗?
他的悲伤是为她的改变,还是未过去的交错,还是物是人非的惆怅?
她淡淡的说道:“你去见见她吧。”
轻歌,这个她生命中最柔软的名字,她本以为她不会再有见到她父亲的一天,可是神明喜欢看人类意外呢。
也许是从前的生活的关系吧,她从来不感觉让一个孩子自己去选择有什么问题,她总是记得,就算是自己的孩子那也是独立的个体,不应该过于干涉她的选择,她希望自己的孩子有自我选择的能力和判断力。
她所要做的就是守在她的身边,让她自己成长。
看了眼冰灵和白雪色,从前的听闻内她同白雪色有着可以说是纠结的联系,那是有着爱情却有着很多无奈的两人。
他苦笑的退出前厅,他只是冰灵生命中的过客了,一个属于记忆内的美好,他们因为一个小小的不是问题的误解而分离,可是如今却连解释的必要都不在需要了,因为她早已经有了深爱的人,他早已经离开了她的生命。
那个蓝夫人,那个烈日王妃,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梦境,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经历了很多很多,美好而带着悲伤。
他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他一直寻找她,是因为爱,并且相信着她爱他。
只是再次相见他们已经错了很多,她不再爱他,那他自然接受,无需讲述自己的艰难和不放弃,因为那些都不在是她所需要的。
她竟然已经有了所爱之人,那他能做的便是祝福。
这便是他皇甫少华的爱情,努力追求,但是绝不强求,爱情的第三者他从来不屑。
而那边大厅之内却是一室的安静。
她突然起身走出大厅只是留下淡淡一句:“随我来。”
皇甫少华你还是这么温柔而坚定,只是你的出现却让冰灵知道很多事情拖下去只是拖累了自己的心,很多时候要结束便要结束。
来到自己的房间,挥退了所有的人,她关上门在他面前第一次脱去自己的衣衫,精致的腰带落下,露出白玉般的浑圆双肩,但是随着衣服一点点的滑下却是满身的伤痕,她淡然的由着他的双眼内的神情慢慢的改变,淡然的穿回衣服,捡起了腰带轻轻的束缚,她转身面对着他:“雪色,这便是巫欲以给予我的伤痕。”
白雪色却只是握紧了双手说道:“对不起。”
一如白春梨所说的,他要为那天的放手付出代价,但是可不可以不要伤害到她,让他心痛至此。
冰灵却只是淡淡一笑:“与你无关。”
他小心的伸出手抚着她的脸,话语带着自己都不明白的绝望:“我们可还能回到从前?”
无关世事,只是在午后晒着太阳,拥抱彼此便是幸福。
她退后一步:“雪色,我们都回不到从前了。”
而冰灵早已不是从前的冰灵,她以为自己爬出了地狱,最后却发现,她从未离开,身陷地狱万劫不复啊。
挣扎于不挣扎都是痛苦。
她转身离开,没见到他眉间的忧伤是那样的沉重,拧碎了所有的光华。
一步一步,为何会走到如今,是无奈还是错误早已经找不到痕迹,再无追述的根本。
在门口她转身,走出去,之后的她不在是白雪色的爱人,她会学会孤独。
她看到他眉目间带着挣扎,双手紧紧的握住,更看到了点点落下的鲜红在青石砖上开出暗色的灿烂。
也看到了他的惊恐,然后是疼痛,她低头看到那冰冷的剑身,绯红的绸缎上鲜红的一片,感觉到力量的流失,她跌倒在地,她听不到少年的吼叫,只是却听到了那剑身抽离肉体划过肋骨的声音,看着天空的蓝,突然疑惑,那时候的巫欲以看到了什么,结束还是救赎。
然后是白雪色的脸,她却已经无法再去形容他脸上的悲伤。
她笑了,很是淡然,轻轻的说道:“让少华带着轻歌回去。”
慢慢的合上双眼,她要死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撕裂的剧痛的瞬间,她听到了心脏的破碎声响。
一切都结束了吧,雪色,如果她只是他的络兮,那多好。
离江南遥远的京城的那座雪白的宫殿之内,星落手握着星石眉目忧伤。
脸颊被发丝落下遮去了四分之三,带着哀悼的姿态。
曾经的银亮的长发如今却是一片的苍白,疼痛清晰,在这安静的宫殿之内特别的清晰。
他对着江南的方向淡淡的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是很哀伤的一个词,明明伤痛却带着那么多的无奈,明明预见却不能告知的的恐惧。他日复一日的在这座宫殿之内看着所有的悲剧的发生。
这个故事已经结束,在冰灵死去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结束,之后的事情都不在重要,因为这只是冰灵的故事。
…………
谢谢一直以来支持我走到现在的各位,一如很多人告诉我的,写小说是很寂寞的事情,那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在多个月之内你要独自面对很多的寂寞,谅解是幸福的,不谅解是感觉那样疲惫的心伤。本来不会断更的,因为那个时候猫猫已经写完了的,就在开新文的那天,猫猫是写完了这个结局才开始写新文的,但是公司网络出问题一直到今天才有机会传上来,也许很多人会觉得那样的结局会不好,这样的故事似乎一直都在继续着络兮的悲剧和伤害,但是人有时候不是被别人伤害,这不是悲剧,只是她的选择一步步最终走到了现在,死亡了再无需去承受这些,这也是络兮最希望的。
当一切走到了死角,而无法看到出路的时候,她选择了放弃了所有的努力消极的等待。
也许有些人会觉得猫猫在虐待络兮,她是美好的,温柔而善良,又带着自己的自私和胆小,但是猫猫也是喜欢她的,她如一池清水,我在书写的时候沉溺其中太久太久,我因她的绝望而绝望,因她的幸福而觉得幸福。
我们逼迫着他人的同时逼迫着自己,只希望看书的各位能够幸福,当决定转身离开的时候,也希望你们可以停下来回头看看依然站爱原处的人,再好好的决定,现实不是故事,我们从来没有再次的机会,伤害了便是伤害了,再完美的治疗留下的伤痕都是那样的刺痛的。
在此猫猫希望各位可以幸福,也多多支持猫猫的新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