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准备热水、多准备几条毛巾,夫人快生了!”
“夫人,胎儿有点大,您要用力。”
“我,我不行了!将军呢,将军回来没有?”
“快,准备热水,多准备几条热毛巾。”
“来,帮夫人把头上的汗擦一擦!”
将军府的‘揽玉阁’内,只见丫头婆子们不时的进进出出,乱成一团。
原来是将军夫人公孙玉此时正在生产,而将军大人江正放却因为边关战事吃紧,无法赶回来。
“夫人,用力,再用力,胎儿的头部已经可以看见了。”
躺在床上的公孙玉的头发已经湿得直往下滴水,一个稳婆正边帮公孙玉调整呼吸,边帮她擦汗;
另一个稳婆则在床的一侧随时观察着胎儿的变化。
外室,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正端座在主位,紧张得使劲儿拧着手中的帕子。她正是当今皇后,将军夫人的亲姐姐公孙翎。
因为将军还在边关做战,皇上为安抚将军及其家人,同时给朝中大臣一个亲民爱臣的姿态,故请身为将军夫人亲姐姐的皇后前来陪产。
皇后身边,两个粉雕玉琢样的小男孩正紧张的睁大眼睛,随时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两个太医正守在厢房,只等夫人产下宝宝后,进去把脉护理。
将军府的三个姨太太各怀心事,内心是波涛汹涌,但面上都是一幅平静的表情,规律的坐着,等候着里面传出的消息。
“哇——”只听一声清脆的啼哭声从里间传来。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顺利产下一位小少爷。”从里间传来稳婆报喜的声音。
“阿玉,好了,生下来就好,生下来就好。”皇后娘娘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外室与内间相连的门口,欣喜的说道。
“恭喜娘娘!恭喜夫人!”皇后娘娘的随侍女官和在外候着的太医,齐身道贺。
“恭喜娘娘!恭喜夫人顺利生下小少爷。”三位各怀心思的姨太太这个时候可不敢少了礼数。
在这将军府,前将军夫人留下的大少爷今年3岁,三姨娘黎清婉生的二少爷今年2岁,现在的将军夫人公孙玉一直无所出,虽然将军与夫人感情好,夫人又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但如果一直无子嗣的话,在将军府的地位也是很尴尬的,容易授人话柄。
现在有了儿子,不仅将军夫人的位置更稳固了,在将军心目中只怕会更重要了。几位姨太太都是识事之人,这会儿该有的礼数、该表现出来的欣喜之情可是一点儿也不敢少的。
“夫人,再坚持一会儿,生下胞衣就好了。”
一名稳婆在帮小少爷清洗,另一位稳婆则在帮助公孙玉生下胞衣。
“稳婆,我肚子好疼,好象里面还有一个孩子!”公孙玉痛苦的说道。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哇”的一声,一声清亮的哭声从里间传出来。
同时,公孙玉却昏了过去。
“娘娘,娘娘,夫人又生了一个,下身血流不止!”里面的稳婆接生了第一个孩子后,跟本没注意夫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导致整个产程过长,出血过多,现在止也止不住。稳婆在里面急得手忙脚乱的。
“阿玉!”
“胡太医、刘太医,快进去!”皇后娘娘一边叫着将军夫人的名字,一边催促着太医进产房。
“阿玉!”皇后娘娘顾不得随侍女官的阻拦,急急走进了里间。
几位姨娘相互看了看,也都鱼惯而入。
只见一屋子人都围着公孙玉,七手八脚的按的按人中,把的把脉,止的止血,都忘了刚才还生出来一个小宝宝连脐带都还没有剪断,正血肉模糊的躺在夫人的身下。
“你们这是干什么,要是孩子和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哀家一个也不饶过你们这些个狗奴才。”
“稳婆还不快把孩子包起来清洗清洗!你们都退下,让太医给夫人瞧瞧。”皇后娘娘毕竟是遇惯大事的人,此时比在场的稳婆和太医都冷静。
稳婆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孩子在床上。连忙拿起刚才用过的剪刀,让丫头门重新用火消了毒,这才把脐带剪断,然后用棉布把孩子包裹起来,交给另一位稳婆去清洗。“恭喜娘娘,是位小姐。”
这时,正给公孙玉把脉的太医,眉头越皱越紧:“娘娘,夫人恐怕——”太医欲言又止。
皇后娘娘旁走到床边,看着面上毫无血色的妹妹,伤心得直落泪。
在这个时代,生孩子就等于去鬼门关走一糟,也没有什么助产方法,不管胎位正不正,不管产妇身体怎么样,都只能硬生。象穷人家还好一些,孕妇长期劳作,身体健康倒也容易生产。象这样的富贵人家,孕妇都当个宝给供着,吃得多动得少,最是容易难产的了。一旦产妇因生产死去,只能说是命不好,更有甚者就说孩子克母,那可怜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失去了母亲,还落个克母的名声,一生受歧视。
“稳婆,先帮夫人把身子清理干净。”
“刘太医,快想办法让夫人先醒过来,看看夫人有什么要和本宫说的。”
“胡太医,去瞧瞧小姐可有什么不妥。”
“晴儿、丽儿带人把房间清理一下,把血腥味去一去。”
皇后娘娘止住伤心,看着乱成一团的房间,冷静的安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