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放提着风舞的药箱走了进来。
见爹爹进来了,风舞忙把头低下,装做检查江风华伤口的样子,怕被看出她刚刚哭过。
“风舞,你大哥的伤不碍事吧?”江正放递过药箱问道。
“恩,不碍事,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了。”风舞轻轻答道。
“大哥,让我看看腿上的伤。”江风舞没有抬眼,小声对江风华说道。
“这几天一直赶路,没时间找医生拆线,线还没有拆。”江风华边脱下外裤,边说道。
“我下山的时候和雪莲姐交待了的,如果你上山她会帮你拆的,如果线长进肉里了,拆的时候会出血,影响恢复,伤口也会难看。”风舞有些生气的说。
“你看伤口在大腿内侧,我不想让雪莲拆。出血就出血吧,我又不是女人,难看点有何妨?”江风华淡然说道。
“风华你真是,治病不分男女,你一个大男人还怕给女人看了?你一定要记住,我们作为军人没有什么比生命,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不过好在不影响恢复,只是难看一点,男人身上有伤疤那才是真男人,无妨!无妨!”江正放爽朗的声音透着豪气。
江风华褪去外裤,却发现亵裤的大腿内侧处渗出血痕。江风舞见状忙止住他要拉扯的手,说:“不要强脱,用刀割开就行。”
说完帮他放好脱下的外裤,把整条腿抬起来放在椅子上,用小刀割开亵裤,然后撕下来扔在一边。
“恩,小腿处已经长好,现在可以拆线。”
“大腿内侧的又裂开一点,有点渗血,线和肉粘住了,现在只能先把线拆掉,再涂上药膏,在床上躺两天,避免用力,等伤口重新长合。”
“恩,风华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两天,皇上回我的奏折说已差左相送粮草衣物过来,想必这两天该到沙林镇了,你养好伤,正好去沙林镇与左相会面。”江正放说道。
“这次与左相一起来的还有太子,太子本是请奏护送虎符,但皇上怕他趁机夺兵权,只允了他护送粮草。粮草不日到达沙林镇,爹爹也可放心了!”江风华答道。
“爹爹待我给大哥折了线,再谈事情,如何?”江风舞看两人说起国家大事,就忘了别的,不禁提醒道。
“好,好,风舞先给你大哥拆线,爹爹在一边等着。风华,爹爹还真有不少事儿要和你商量呢。”江正放答道。
江风舞先帮江风华把小腿的几处伤口拆了线,并抹上了冰莲生肌膏,然后用棉布包好。
再拿出小剪子开始拆大腿内侧的伤口,那线已与伤口滲出的血粘在一起,极难拆除。
感受着风舞柔软的小手,在伤口处轻轻按捏着,一阵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不禁问自己:会有人对自己妹妹的碰触有感觉吗?会有人总是情不自禁的想去拥抱、亲吻自己的妹妹吗?一定没有!说是把她看作妹妹,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深处,她就是他至爱的人,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一盏茶功夫,才拆完大腿内侧的两道伤口,拆下来的线上还带有血。江风华的额头已渗出了汗珠,可见他是忍着痛一直没有哼声。
抹上生冰莲生肌膏,用棉布包好后,风舞帮风华把腿平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让他自己穿好外裤,交待着:“这条腿,这两天一定不能用力,伤口再裂开,就很难愈合了。”
“爹爹,一营二营的士兵门的冻疮已基本恢复,说明这种治疗方法是有效的,明日我把针炙术教给军医,每营可自行施针,这样比我一个人治起来要快许多。这两天我一边照顾大哥,一边把御寒的内功教给大哥,待大哥伤好后,将此功传给各将士,以后便不会轻易受那冻疮之扰,对寒冷天气的抵御能力也会增强。不过,冰冻三日非一日之寒,此功也不是一两天就能见效的,要长期坚持练习才行。大哥的师傅和我师傅正在寻找一种快速练成的方法,待找到后便会到此传与各将士。”
“恩,风舞此安排甚好,起码目前是解决了伤病的问题,至于以后我们慢慢再来。”江正放点头说道,困扰多年的问题,终得解决。
“恩,风舞你身体不好,不能劳累,要注意休息!尽量少去军营走动,有事交待军医即可。我看那些士兵看着你眼神都放光!”江风华想想刚在四营见到风舞的样子,心里很是不舒服。
“恩,哪个敢对风舞不敬?我要他的命!风舞,你少去军营走动,有事和爹爹说,爹爹去安排。风华要好好照顾好妹妹。”江正放只想到风舞治好了冻疮,可减少将士们的痛苦增加战斗力,还真忘了江风舞可是个人间少有的美人,放到这群如狼似虎的军营将士中间,会引起多少骚动。
“呵呵,爹爹多虑了,大家对我都尊敬得很,无妨的。”风舞倒是觉得这些将士都非常可爱,对江风华和江正放的紧张态度不以为然。
“恩,还是多注意点,风华也是为你好。”江正放正色道。
“恩,女儿知道了。”江风舞低首答道。她心里也自清楚,江风华极不愿别的人碰触自己。下午在四营的时候,看得出来,他忍得很辛苦。
想到这里,不觉朝着江风华看去,见他也正抬头看着自己,两人眼神交汇处,隐藏的情愫,暗暗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