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由江怀谨代为接进将军府的,大婚当日,风华跟本就没有露面,把黎清婉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只得让江怀谨代替新郎去接新娘子了,又让江怀谨代替新郎官拜了堂,而风华却一直呆在自己的书房里,没有出来。
宇文化及大怒,但女儿是自己压着别人娶的,现在人送到将军府了,也就是将军府的人了,再生气又能怎么样呢,于是连喜酒都没喝就走了。
其它的大臣们,见此情形,也都悄悄的走了。一个令人期待的国婚,就这样草草了事。
宇文璃在喜帕下面已经是泪流满面。别说她是一国公主,就算是一个普通百姓人家的女儿出嫁,怕也不会被这样的羞辱。
但她却深深记住母妃的话,手里紧紧攥着那包药:“今晚,过了今晚,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夫人,我想见见附马。”宇文璃对黎清婉说道。
“公主,累了一天先去休息一下,我这就差人去找风华,让他去‘落月阁’给公主陪罪。”黎清婉小心的说道。
“夫人,我现在就要去见附马。”说完,自己把头上的喜帕拉扯下来,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是,我这就带公主去。”黎清婉知是自己家做得不对,公主算是深明大义,在皇上发怒时还为着风华说话,让一个公主受这么大的委屈,唉,这风华不知是着了什么魔了。
到了‘风林院’,黎清婉便离开了。
宇文璃对着江风华哭道:“风华哥哥,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就是要这么羞辱我吗?”
“我让人送你回‘落月阁’。”江风华冷冷的说。
“风华哥哥送我回去吧,好歹我今天也是新娘子,你送我去了再离开,也让人少笑话我几分。”宇文璃知风华现在不可能对她有好脸色,只求有机会把药下在他身上。
江风华看了一眼一身喜服却泪流满面的宇文璃,叹了一口气:“我送你过去吧!”
宇文璃含泪点点头,走在江风华的撑起的伞下,往‘落月阁’走去。
“啊,老鼠!”
到了‘落月阁’宇文璃突然尖叫一声,扑到了江风华的身上,手上的药包洒开,全都捂在了江风华的口鼻之中。
“你干什么?”江风华怒喝一声,一把挥开了宇文璃。却觉得头一阵眩晕,脚下走路也不稳了。
“风华哥哥,风华哥哥,我扶你。”宇文璃见江风华扶着额头,知道是药生效了,忙从地上爬起来,去扶住脚步虚浮的江风华。
江风华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大红嫁衣的女子,脑袋里象有什么闪过,却抓也抓不住,便定定的站在那里。
宇文璃见状,便走到桌前,拿了一杯水:“风华哥哥,喝杯水吧。”风华一把抓住宇文璃的手,接过水杯一口饮下。
“风华哥哥,你抓疼我了。”璃公主皱着眉,被风华抓住的手腕生生的发疼。
风华一把将宇文璃推开:“你是谁,这是哪里?为什么这么多红色?”
宇文离见风华药效都发作了,还不肯抱她,不禁着急了,怕这药没有效果,忙说道:“风华哥哥,我是你妻子呀,今天我们结婚呢!”说完便小心的看着风华。
风华这才缓缓走过去,扶起宇文璃:“是啊,我们今天结婚,风舞,你终于肯嫁给我了!”说着把宇文璃紧紧的揽在胸前。
听到这话,宇文璃吓了一跳:“原来风华爱的是风舞,那怎么可以呢,他们是亲兄妹呀,不行,我一定不能让他继续错下去。”
想到这里,便在风华耳边轻轻说道:“是的,我愿意嫁给你,风华哥哥,我们过去床上好不好。”
此时的江风华神智已经慢慢的模糊起来,浑身发热,下体紧绷,哪里还经得起宇文璃的挑逗。他低吼一声,拦腰抱起宇文璃,大步走到床边,急急的喘着粗气,低声吼道:“风舞,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随即大手一挥,宇文璃身上的衣服随即四散开来……
而此时的风舞,正站在他的窗外,听着里面的翻云覆雨的动静,而她却不肯就此离去;
看着未吹灭的喜烛在窗上映出两副激烈交缠的剪影,房内女人的尖叫声显得那么的难耐和急促,随着男人一声忘情的低吼声,两副交叠在一起的身躯终于静止下来。
在雨中已站成化石的她掌心已被指尖戳得血肉模糊却不自知;靠着梨树的身躯缓缓的滑下,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
“小姐,小姐,快醒醒啊,小姐!”这时才找来的沉香,看见四小姐昏倒在雨中,急得大哭。
风舞缓缓睁开眼睛,扶着沉香的手想站起来:“沉香姨,我们回去。”
房内的风华在情事过后,人已清醒大半,看着身旁大汗淋漓的宇文璃,忙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自己则看也没看,拿起一件衣服就往身上套:“这是怎么回事?”
“风华哥哥,你刚才那么用力,疼死我了!”宇文璃一脸的娇羞,想着刚才自己叫那么大声,不禁想找个地洞钻下去。看着光风华结实的身躯,心里想着:风华哥哥对我刚才的表现应该也是满意的吧。
想到这里就花痴似的看着江风华。
江风华满脸的懊恼,不知道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自己送她回来怎么会和她发生关系呢。正自觉头痛,却听到外面沉香的哭声。
风华心头大乱,赤着脚冲出门外,却见风舞穿着他们初见面的那身七彩锦衣,混身湿透的倒在梨花树下。
风华大吼一声:“风舞!”一把冲过去抱起扶在沉香手上却怎么也站不起来的风舞。
在开满梨花的梨树下,他身上鲜红的衣袍映着怀中风舞没有血色的脸,形成极大的反差,越发显出风舞的苍白与凄楚。
雨中的梨花在空中飘飘洒洒,落了满院,落了满身,美得让人窒息。
“风华,今天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我再没资格这样叫你,这样抱你。”靠在男子怀里的绝美女子伸出已被指甲扎破手掌,轻轻抚着男子的脸,声音中透着绝然。
带血的手掌缓缓滑过男子的脸庞,又缓缓的落下:“大哥,祝你新婚快乐!祝你和璃公主白头谐老,早生贵子!”女子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充满死寂的双眼缓缓闭上,自浓密如扇的睫毛下,滑落一串滚烫的泪珠。
“风华哥哥,她是你妹妹,你们怎么能这样!江风舞,你真不要脸,怎么能勾引自己的亲生哥哥!”宇文璃也赤着脚,披散着满头黑发,身上还散发出情事过后的蘼腐的味道,不管不顾的对江风华大叫道。
江风华却把她当空气一样,只是哭叫着:“风舞!风舞!你别这样,你别吓大哥呀!”
风华打横抱起风舞,疯狂的朝院外奔去。“快叫太医,让太医马上去‘翩然阁’!”他边跑边狂叫着。
‘翩然阁’的主屋内,风华把已换下一身湿衣的风舞放在悬挂着青色纱帐的床上,帮她轻轻的盖上被子,而他则坐在床边,双手轻轻握住风舞那满是鲜血的手掌。
“大少爷,你也把身上的湿衣换下来吧,这样会生病的。”沉香说道。
“太医来了没有?把屋里的暖笼再弄暖一些!去熬些姜汤过来。”风华嘶哑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风华,你先下去换件衣服,我先给风舞瞧瞧。”这时胡太医已经被管家拽着过来了。
“胡太医,你先别管我,快给风舞瞧瞧!”风华急切的对太医说道。
“恩。”胡太医走近床边,看着床上毫无生机的风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开始给她号脉,然后又翻开眼皮看了看,问说道:“风舞最近受了什么刺激?”
“胡太医,你直接告诉我,风舞为什么会昏迷,要不要紧!”风华直直的盯着太医。
“风舞淋雨后引发高烧,加之受了重大刺激,使心神失明而昏迷,我只能先给她退烧,她这种情况,烧退后,少则一天,多则三天可醒来。但如果不能及时退烧的话,就很难说了。”胡太医见那男子不愿说,也没有再追问。
“昏迷的这些天,要按时喂药,如若药吃不进去,烧不退的话,任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胡太医边说,边把那风舞的手心抹了金创药,包扎起来。
看着一双纤纤素手,被指甲扎得血肉模糊,不禁心疼得直摇头。“这药每天换一次,三天后伤口结痂,再用宫里的玉肌露连续涂抹七天,便不会留下疤痕。”
胡太医说完,在旁边的桌上写下了方子,并留下了外用的伤药,再次叮嘱到:“药一定要让她吃下去,一天之内一定要退烧,如果有什么不妥,马上通知老臣。”
“谢太医。”
“管家,送胡太医。沉香,速去按胡太医的方子抓药,熬好后送过来。”风华沉声吩咐着。
“是,大少爷。”
不一会儿,沉香就将熬好的药汁端了进来:“大少爷,药熬好了。”
风华小心的扶起风舞,让她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胸前,让那沉香喂药:“风舞,喝药了。”可灌进去的药汁又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一点也没有喝进去。
想了想太医的话,那男子对沉香说道:“你出去吧,我来喂。”
“是。”沉香把药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把屋里的暖笼又加了些碳,挑拨得更旺了些,就带上门出去了。
沉香出去后,风华把风舞的身体缓缓放平,沉声说道:“风舞,大哥喂你喝药,你可要乖乖的。”
说完,端起床头的药碗,自己喝了一小口,然后对着女子的嘴,一点一点的渡过去。就这样,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一碗药才全部喂完,基本没什么浪费。
风华帮风舞将嘴角擦干净后,帮她掖好背子,便坐在床头守着她,生怕错过了那她点滴的动静。
风舞终是没有醒来。
看着一直沉睡不醒的风舞,风华的眼里子闪过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想起初次相识时风舞那宛若仙女降临的模样;想起在千雪宫吹笛时飘飘若仙的风姿;想起为他治病时娇媚自信的神态;想起与他拥吻时羞赫迷人的眼神。
…………
纱窗日落渐黄昏,
金屋无人见泪痕。
寂寞空庭春欲晚,
梨花满地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