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长的路程,也有走完的时候。
三天后,风华和风舞就到了京城。
风舞和风华来到城东的运天洒楼,这是太子在这里设的暗卫联络点。
太子和风华在这一年,在各地都培植了暗卫势力,一来通过这些势力来寻找能够让风苏醒的方法和药物;二来也培植自己的朝外势力,强大自己。
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他们越发的发现:只有够强大,才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保护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爱人,否则你就只能任人宰割。
现在的朝外暗卫已遍布全国,除京城有城东和城西两个联络点外,其它每个城市一个联络点。暗卫势力在东周国已形成一张巨大的网,整个国家都在这张网的包罗之下,每个地方一有事情发生,最慢三天,京城里的暗主就能知道。
因此,发动宫变,推翻旧政,已是指日可待之事。
风舞和风华到的时候,太子已经在三楼的暗阁等着了。
“风舞!”太子低沉的声音,饱含着思念,甚至忽略了旁边的风华。
自从那夜在边关,他看见了她和风华的月下拥吻,并在月下相拥坐到天明,他便知道了他们兄妹之间的这段不伦之恋,便一直压抑着自己对风舞的这份心意,也一直挣扎于他们这种关系的痛苦之中。
于是,在皇上赐婚的时候,他去劝风华为了保全将军一家而娶阿璃,若不是他有私心想让风华趁这个机会放下风舞,若不是他不知道风舞与风华之间的感情是如此之深,他一定可以和风华一起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自风舞昏迷后,他便一直处于深深的后悔之中与自责之中。
可是一切都发生了,再后悔、再自责也无济于事,他只能带着悔意,忍着心中的痛,在第一时间在京城成立了暗卫组织,并迅速联络风华,开始把这个组织推及到全国。一年以来,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让风舞苏醒的方法。
就在前两天他收到风华的飞鸽传书时,他高兴得都要疯了,这两天基本没合眼,今天一大早就来这里等着了。
现在他的心里、眼里只有风舞,紧紧的握住风舞的双手,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与安心。
“太子哥哥,我的手都快被你捏断了!”风舞的眼里满是感动的笑意,有这么一个为她的担心,为她喜悦的哥哥,让人感觉满心的温暖和亲切。
“风舞,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以后再不要做傻事,有什么事,太子哥哥都会帮你解决的,恩?”太子忙松开风舞的手,只见风舞的双手都被他握红了。
“恩,谢谢太子哥哥!”风舞连连点头应到。
“阿陌,坐下吧,我们把下一步的局势和行动好好合计一下,风舞这次一起回来,以前一些无法突破的问题,应该都可以应迎刃而解了。”风华边拉着宇文陌坐下,边说道。
虽然看着别的男子,就算是阿陌与风舞这样亲近,心里会难受,可现在的他,却没有立场去说什么、做什么,甚至连难受也只能隐藏起来。
经过一番计议,三人决定先从外部取得耶律元宜的态度,就算不支持,至少也要旁观,不能趁机攻打东周国。契丹在耶律元宜的带领下,经济上的起色虽不大,但军事上却是日益强大,如果向东周发起进攻,将会比一年前那次战役有更大的威胁,特别是东周的朝廷现在是一帮只知溜须拍马,吃喝玩乐、欺压百姓的人当权的情况下,如契丹来犯,东周必大乱。
因此取得耶律元宜的态度对是否发动宫变,何时发动宫变至关重要。
如能顺利取得耶律元宜的支持,那么在就由太子想办法偷得宇文化及的虎符,让老将军偷偷前往边关,带领禁卫军和护卫军潜入皇城,待宫中兵变后,围住皇城,同时确保皇城里的治安,避免城中搔乱。而风华则带领三分之一的暗卫潜入皇宫,控制羽林军。
想想准备了一年多,就要展开行动了,宇文陌和风华的心里没有喜悦,只有沉重——谁不想父慈子孝,谁不想君明臣贤,可现在父子之间、君臣之间却要走到这一步。
“大哥,太子哥哥,我们如果因为国家的利益而决定去做一件事,那么就算要牺牲一些个人的感情、利益、名声等等,也都是值得的,为国捐躯不止是说打仗的死亡,还有可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遭人话垢;但只要你认为你做的是对的,只要心里是坦荡的,你就应该大胆的去做,大胆的去面对民众和后人的评说与审视。而不要有所犹豫!”风舞的灵魂里,苏可的现代人的是非观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对于古代这种不辩是非的愚忠和愚孝都极看不惯,而又听说了皇帝现在的偏听偏信与昏庸无道,因为有这样的国君,才让百姓长期生活于不安和惶恐中,国家得不到发展,社会得不到进步,这样的人就应该有人取而代之,不管他是否皇家之人。而太子哥哥有这样的认识和充分的准备,为什么不去做呢。
江风华听了风舞的话,虽是吃惊,却也能接受,必竟他知道她的灵魂来自未来,有这样的见解也不希奇。
而宇文陌听了则是目瞪口呆:“风舞,你的见识比男子都高,你要是身为男子,必有一番顶天立地的作为。”
“太子哥哥,并非只有男子才能顶天立地,女子也一样可以的!”风舞对于只有男子才能成就一番事业的说法在心里直翻白眼,不过对于这个年代来说,却也是多说无益。
“风舞说得对,但太子哥哥还是希望风舞是一个被人疼着宠着的幸福女子!”太子柔情似水的说道。
而风华也在心里说着:“风舞,如你般美好,就该有人疼着你,宠着你,爱着你!自此以后,大哥定护你周全,不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而万里之外的耶律元宜,此时正拿着风舞送她的那盒银针,一根一根的摩梭着,似乎在感受着她的手指握住时留下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