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立在小岛上的一个造型古朴别致的亭子里,虽然只是一袭便装,但站在那里的子虚犹如莲叶葳蕤,四面生姿,从容之中竟隐隐透着几分凛然不可侵犯的王者的尊严与气度。
一抹凄苦的笑容浮上了他的脸,景色依旧,却无佳人影踪。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愉悦而宁静的夏日的午后。小鸟安静的栖息在树梢上,好奇的打量着那树下的景色。浓密的树阴下面掩映着的湖水呈现出深绿的颜色,一叶扁舟仿佛一片轻盈的羽毛漂浮在澄澈的湖水之上,湖水随着船的一动一动而荡漾开层层美妙的涟漪。
小船上,一位身穿白色纱裙的女子惬意地躺在里面。她的肤色似玉,微闭着双眸,微翘的睫毛仿佛蝴蝶振翅般微微翕动着。纤纤玉手在身边摸索着,终于拈起了一粒红玛瑙般的果子,优雅地放入了嘴里,唇边绽放的笑容仿佛阳光一般明媚。点点阳光漏过小船上的轻纱,班驳的光影洒落在她的脸上,映衬出她的肌肤愈加晶莹剔透。
小船在湖心靠近小岛的地方飘动着,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忽然真的有一条小船从不远处的地方向这里滑了过来。船头上俏立着一个美丽的倩影,就在子虚惊喜地当口,那一身如骄阳般火红的颜色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眼中的清冷,犹如晨光未现时的一阵风,吹过皮肤,只留下瞬间的寒意。
阳光软软地倾泻在湖面上,满池的湖水因为包裹了黄金般的阳光,折射出金子般的美丽。偶尔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阳光的温度,也吹得满池莲花的叶子,如展开双翅的蝴蝶,悠悠地在风中飘曳,静静地在水上摆动。
一身红衣的玉妃在皇宫里遍寻子虚不到,最后找到了这里来。远远地,只见他那高挑的眉毛下是一双狭长的眼睛,当他抬起眼的时候,泼墨的眼睫像是正在破茧的蝴蝶,优雅而缓慢的向上翻开,舒张羽翼,略带浅褐的墨色双眸,仿佛两汪寒潭,清幽、冰冷,淡定而深不见底。
这样的一双眼睛,一眼就足以让人沉溺其中。
这刹那的美丽,仿佛可以永生永世流转不忘……
象,真的是太象了,这眼神,这气质,真的是太象他了。
玉妃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流露出依恋的神采,不过随后就被她隐去了。
玉妃登上了小岛,阳光仿若不经意地拂在她身上,勾勒得玉妃如轻风舒缓,似清茶悠远。她微微仰着头,颈部与头部勾勒出的曲线,似乎飘溢着一种妙不可言的风情,纤细的手指正拈着一朵小花,在不经意的转动着。浅浅的笑容仿佛月光照耀下飞舞的桃花,天真无邪却又偏偏妩媚动人,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精致的五官无与伦比,乌黑的长发光可鉴人,趁得她更加光彩照人。她那秀气的身体美妙的伸展着,呈现出一种优雅而自然的姿势,如同刚刚绽开的花瓣,娇涩而纵情的挥洒着青春的明媚。
她的出现让周围的一切景物在瞬间似乎都绽放出了了所有的华彩,变得璀璨夺目。
这个女子,的确……是人世罕有的绝色……
玉妃找到子虚,很明显的心情大悦,她掩口而笑,脸上带了一层娇艳的红色,美丽而不失纤细,纤细却不显柔弱,
“陛下,您可让玉儿好找啊!”
子虚淡淡地扫了一眼玉妃,眼里有一种譏俏的神情,儘管陽光那麼猛烈,但他却讓人全身發冷。子虚微微扬了扬嘴角,并没有说话。
玉妃莲步轻摇,上前搀住子虚的胳膊,轻轻一带,
“陛下,还是随玉儿回去休息吧!您都不知道,您这一离开,玉儿有多担心呢!”
子虚的瞳孔骤然一缩,不含一丝感情地说:
“你真的担心我么?”
玉妃神色一暗,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瞪大了一双美丽的眸子,着急地辩解道:
“陛下,这是说的哪的话啊?玉儿不担心您难道还会担心别人么?”
子虚不着痕迹地甩开了她的手,上前一步,脸色暗沉地逼问到:
“玉儿,你到底在透过本皇看谁呢?”
“陛……陛下……您说什么呢?”
玉妃的神色透露出了慌张,她现在很害怕,她不知道子虚到底知道了什么。她倒不是怕子虚知道些什么,她怕是的那个人会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
一丝冷笑浮现在子虚的脸上,
“怎么?玉儿,为什么不说话?怎么不辩解了呢?是不是我说中了你的心事儿?本皇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你一个魔族的长公主屈身下嫁给我一个人族的帝王。人族不是一向都不在你们的欣赏范围内么?他们不一向都是你们眼中的奴隶、下等人么?你究竟看好本皇什么了?还是你有更深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