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醒来之时,已去,只留淡淡的属于帝王者的味道。
昨日那宫女自颜疏去后便一直留守皇后身旁伺候着,见她醒了,忙吩咐外头的人端了一盆的水及胭脂簪子,衣裳。皇后起身最紧要的便是拢住中衣。宫女自然知晓她在想何,也不说出来,只道言:“娘娘,皇上可是说了,娘娘辛苦,身子若是不太好便歇歇。皇上连那早省也给免去了呢。”
皇后把脸一羞,道:“好个会说话的小蹄子,本宫放纵了你就愈发大胆了。”
宫女仔细拿了凤衣给皇后穿上:“倒也怨不得奴婢放纵了。都道皇上宠爱吟妃娘娘,如今看来却是不是。皇上说了今晚还来咱们宫里呢。”
皇后心下欢喜,面容也比平日红润许多。忽想起颜疏昨日之事。才想开口问着今年秀女有何人出挑的,又闻宫外一阵喧闹。皇后皱起眉,想派了人去瞧瞧,却已有了人进来禀报:“娘娘,是外头储秀宫的江秀女领了一班秀女宫女儿的游玩。竟不想宫里的一个丫头毛手毛脚的,泼了茶到江氏身上,这才发了怒。奴才去瞧了,那丫头……怪惨的,容貌生生被那江氏划了去。”
皇后身边的宫女言:“娘娘可是中宫之主,那江氏亦太不识规矩了,闹在凤仪宫。”
皇后不答,问:“那江氏素日性子如何?”
进来禀报的奴才道:“江秀女可是尚书大人的独女,自小便娇生惯养惯了,看谁不顺眼的就鞭打。且又有几分容貌,若皇上看上了,这宫里头……”
皇后冷笑:“原是尚书之女,那又如何。本宫还记得那尚书可是皇上的心头刺儿呢……喔,本宫想起来了,吟妃姊为颜王侧妃,近年恩宠颇盛,那便将江氏给了颜王,也好断了吟妃姊的恩宠,再别流传去她受颜王宠爱就成了妺喜了。”
宫女会心一笑:“娘娘英明。颜王一表人才,又为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尚书大人必是无异议的。”
王府内。
鸾翊卯时三刻才起的身。脸上的肿一夜间虽是消退了,却还是红了一片。桐瑟在外候了许久也未见她起身,等得急了,推门一入,就见到鸾翊在梳台前静静梳发,从而也看见了她脸上的伤痕。
跪下,问道:“昨日苑中王爷真的来过么?”
鸾翊点头。
“小姐今次糊涂了啊。”桐瑟抬头,眼中迷雾,有些激动:“小姐怎么能惹了王,岂不是让岚王爷不安吗!”
不用‘王妃’二字,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姐。
鸾翊放下木梳,扶她起身,道:“不是糊涂的问题,是命如此,他本身就不爱我,又怎么能逞强。”
桐瑟还想动唇,门外却传来脚步声。桐瑟又以为是颜钦,忙起身站至鸾翊身旁,免得又有什么事出。没想:
“奴才给王妃娘娘请安了。奴才传王爷意,收回王妃的王妃之权,即日搬出婧琦苑,于王府后院杂房住下。”
鸾翊扯住想要冲动的桐瑟,跪下:“臣妾遵王爷意。”
那奴才踏出婧琦苑,叹息。这么美的王妃,王爷嫌弃就算了,还拖去杂房作劳役,还真是浪费可惜了。
鸾翊看了一眼这间房子,苦笑:“不用传消息到岚王府那儿,收拾细软,走吧。”
桐瑟虽是不愿,却还是按着吩咐去做。可不传消息到岚王府处,她决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