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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没几日,就有人来开了柴房的人。一生把鸾翊和那婢女关在柴房里,岂非太浪费银子了?

鸾翊换下了那华服,和婢女们混在一块儿,埋头做事。待到用晚膳时,桐瑟轻晃了一下鸾翊的袖子,随即拿了碗筷出了杂房。鸾翊看了看四周还在用的奴才,也拾起碗筷出了去。

“桐瑟,究竟何事?可是寻到出去的法子了?”鸾翊放下碗筷,手心手背都给抹了一遍。终究是千金小姐出身,怎会喜欢这等油烟的味儿?

桐瑟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张图纸,用手指笔画了这张图纸的含义。

鸾翊挽发而耳后,脸色欣喜:“桐瑟……你是说从王府那个侧院的偏门可以出去?”

桐瑟言:“是可以,往那儿出了去之后便可直往城郊。只是……侧院已许久未有人去过,那儿的杂草繁多,难出去。”

鸾翊笑笑:“有何难。如今也不是什么娇阁养的小姐了,这等事还不可能耐我。这几夜便辛苦些,待她们睡去了,咱们再偷偷去除了那些草,不会有人察觉的。”

桐瑟很乖巧地点头:“那便听小姐的。”

书房里,颜钦背对木桌,抬眼看月。冰凉的手拂上心,些许疼痛轻问:吟儿,你可还好?

门被推开,有侍卫进。颜钦不动容,却道:“她那里有什么动静?”

侍卫作辑跪:“回王爷,只听闻王妃和那婢女似是要几日后逃离。”

颜钦轻笑,他的暗卫从来都是最放心的,他要查的东西必能要出。又想到那个女人。哼,要逃?不妨来问问本王之意。

背了刀子,一身轻捷绕开了杂房,直奔侧院。才没除两下,鸾翊终究知晓了桐瑟口中的难。这些多年未清的草,竟都带了刺。手心手背本是白嫩,如今却是一条一条的血痕。

“本王的王妃,可是沦落到此等地步,来这处打理了?”‘恍当’一声,鸾翊手中的刀子落在地上,发出声响。转身,怔怔在原地。

颜钦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知道为何,他是不厌她的,真的不厌。只是恨于她颈后的胎记罢了。为何要去这么折磨她?颜钦看着鸾翊渐瘦的面孔,心中如此言。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如何想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鸾翊知晓此事已经破露,心中感慨桐瑟未曾跟来,不然受罪时她还要将桐瑟拉上。主意既是她出的,就让她一个人承担。

鸾翊垂眸,单膝先落地,再双腿并跪:“苏氏知错。”再没有用‘臣妾’二字。她不想做这颜王府的王妃,一开始就不想。那晚以后,她以为颜钦当真会对自己好些,可以当自己是王妃,他的妻。他也会是她的天,她的地。但是一觉以后,他给她送来的落胎药,是灭了她心中,那在颜王府仅存的。

颜钦不语,弯身举起右手,想要扶起鸾翊。鸾翊有些讶异于他,看着他的右手,心中动容,颤颤举起左手放在他手心里。手指微微颤动。

鸾翊才扶住他的白衫,那一瞬,颜钦用了左手掐住她的脖,然后往侧一甩,将鸾翊摔在脚边,无情:“本王平生不喜旁人触碰,”被一旁石子划破了额,血沿着眼线滴落下来,脏了裙,脏了手,脏了她心。

颜钦笑。笑得江山如雪,万春不来。

“我知道。”鸾翊看了看高高在上的他,再无力去,收回了眼:“我知道你就会这么做。”

“知道我这么做为什么还要来扶过本王的手?”颜钦蹲下,拭过她的血。

“我知道你不爱我,因为那梨花胎记。”鸾翊动了动眼中神色:“你很爱吟妃罢?把那姚玉娶进来也只为那五分相似的容颜。你对旁人不同,唯独我冷漠。因为太过冷,每晚每晚,我都不知道盖了被还能知道暖。爹说过,娘当初要嫁给自己最爱的男子,所以就嫁给了爹。我也许过月老,祈求一生白首不离。”抬眼,手想抚一抚颜钦的脸,颜钦却避开:“这就是你想要折磨我的结局,你赢了,那就,留一封休书,你我二人,从无瓜葛。”

你我二人,从无瓜葛。

一句笑着说的话,听去却是沧桑荒凉。

颜钦掠过她的容颜,冷笑:“你以为本王就如此轻易给一封休书给你?你以为辱过吟儿的名本王就会原谅你?”

此后,绝望。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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