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瑟的脸一下子变得羞红,看了一眼鸾翊,心中有些感激。只是鸾翊不曾回首见到过她。
“走吧。”墨俊禹先扭头而去,桐瑟急着跑出去跟着。
“你不觉得桐瑟对墨俊禹的感情不一般吗?”颜钦坐着,独自倒了杯水饮下。
鸾翊无言。
“庄主,庄主……等等桐瑟啊!”墨俊禹用了轻功,一会儿消失于桐瑟眼前,一会儿又现身于桐瑟眼前。桐瑟不识竹林的路,左闯右闯,却闯到了一条小河流水边。
桐瑟再不思虑了,记起鸾翊有孕后便喜吃河鱼,挽起长袖,直入河中,也不管衣衫湿了。
正见着一条黑鱼从桐瑟脚边过去,桐瑟如获大宝,伸手寻摸着,要迈出步子,怎知河水虽浅且清净,尖锐的石子却是不少。桐瑟脚尖要出去,脚踝间却因绊了石子而扭到,‘扑通’一声,重重地跌入水里。此时果真是无助了,想起方才墨俊禹对她冷漠至极,如今自个儿又摔进水里,任是个姑娘家都会委屈了。墨俊禹蹲在枝杈上看着眼前清秀的女子,忽记起那是鸾翊的婢女,匆匆跳下百年生的老树,奔至桐瑟身旁,捞起她来。身上衣衫已全湿了。
桐瑟被墨俊禹抱在怀里,脸颊两旁的泪痕未干。依偎在墨俊禹怀里,甚是暧昧。桐瑟轻锤着墨俊禹,倒也不敢狠狠地锤,只道:“庄主快些放了我下来!”
墨俊禹当作不曾听见,只一路抱着桐瑟回竹屋。桐瑟突想到鸾翊曾交与她的一句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回到竹屋时,鸾翊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切惊住,颜钦看着这一切呆住。
墨俊禹放下桐瑟。尽管身上很湿,却也还不失风度:“桐瑟姑娘跌落水里了,在下便助力一把罢了。”又转头对桐瑟说着:“姑娘再不换了衣裳怕是要着寒了,在下屋内有一件棉裳。若不嫌弃,在下如今就出去,待姑娘换好了再来。”
桐瑟面容再是羞红了。未出阁的女子是不得擅入男子阁房的,且如今墨俊禹又让她取了自己的衣裳来穿着。这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心里的妻子了?
鸾翊看着桐瑟,心中一笑:“庄主说的话,你怎不听?还不去了?”
桐瑟青涩的脸庞如放花,微微欠身:“谢过庄主了。”
墨俊禹背身离去,颜钦亦是。
半晌,只听闻稀稀疏疏的穿衣声。
“啊!”
屋里头忽传来桐瑟大喊。
鸾翊以为生了什么事,忙去挑起了布帘,见桐瑟已穿戴整齐,一旁枕头底下却有一块四四方方的石头。鸾翊的脸沉下来,那不是一般的石头。石头为‘金石’,还刻得龙,且有‘容国’三字。容国?可不是华国(颜疏为华国君主)邻国么?那这必定是容国的玉垒了。那墨俊禹呢?便是容国皇帝不成?是了,容国皇帝姓为莫,字为俊禹。鸾翊冷笑,她怎么就没想到。
墨俊禹,不,是莫俊禹从外头跑了进来,见到玉垒,心头一沉。桐瑟几欲跌下。颜钦跟着他也进了来见到玉垒,沉默了会子,开言:“你就是容国君主,为何要瞒着我们。”
莫俊禹笑了一下:“那你们又为何要瞒着朕称不是颜王,及颜王妃。”莫俊禹看着鸾翊的眼神略有失望,别过头去。颜钦闻得‘朕’,知晓他要搬出皇帝的身份,便跪下:“我华国恭迎容国君主。”
桐瑟失色。前一秒还对她好的翩翩公子,后一秒却让她跪天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