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曲折重重的命运,无法预知的未来,迷失的自己……一个个未知数充塞着我的大脑——
“你……你很累吗?”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怯怯地响起,倏地将我拉回现实——
我不是要他离开了吗?我秀眉一蹙,随手扔掉靠枕,腾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澄澈如黑琉璃的眸子,褪去了一身的灰暗,换上了一件被洗得泛白的蓝色小衬衣,整个人都让人感到焕然一新,比最初的样子看起来赏心悦目多了,不可否认,长得美的人穿什么都是美,即使是一件旧得不能再旧的衣服。
一头因为浸过水而还没干的被随意的披散在脑后,莹白如玉的皮肤,看不到一丝血色,削尖的下巴的皮肤上,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在空气中突现出一种病态美,此时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脆弱如樱花、绝美如樱花的小男孩。
我皱眉:“我怎么还在?”
“我…我…我……”他不知所措的怯望着我结结巴巴地不知该作何解释。
我白眼一番,声音小得跟蚊子有得一拼,也不知他是吃什么长大的,要他解释也是白费劲,我甩开枕头从被上翻身弹起坐在床铺上。
直接了当的打断了他的语无伦次:“你不用解释了——”说完,我立即话锋一转:“我问你,当…当一颗被所有的人遣忘的……种子,突然发现自已已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全都是陌生的,你觉得…她应该在这里生根发芽吗?”我没打算他能给我一个合理的回答,但有些东西不说它总在心里憋着慌,我只能用一种笼统的语言方式去表达,即使对方只是一个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懂的小男孩。
“那…那里有土吗?”他张大一双充满疑惑的眸子用稚嫩的声音天真的问道。
“……”呃???这是什么回答?
“如果有土种子为什么不能生存呢?还不都是有土的地方——”他不解的反问道。
都是有土的地方?我低头垂下眼睑反复地咀嚼着这句话,在这儿,对我来说陌生的只有人,其它的与那里跟本没什么不一样,陌生的人,以后有的是时间认识;陌生的环境,以后有的是时间去熟悉,而未知的未来同样也可以慢慢再次掌握在手中。
对啊!都是有水有空气有人的地方,只不过是刚开始还不熟悉罢了,我顿时茅塞顿开,现在的我不应该在环境下迷失自我,而是尽快适应这里的环境,毕竟,我在这里语言不通,很多事情、信息都不能极时的接收,对我今后在这的生存存在着很大的障碍。
也许,这前的这个小男孩是个不错的帮手。我低眸沉思了一会儿,不去看他愣愣的眼神,接着道:“你只需乖乖地回答好我接下来的疑问就行了——”说完,我眼神故意一横。
他一呆,但在看到我警告的眼神,惊慌地如捣蒜般点头。我露出一丝淡得不能再淡的浅笑。
“你是迪.狄洛克,而刚才的那两个男孩是朗格斯和蓝斯。”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他惊诧万分的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
“朗格斯和蓝斯身边那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是谁?”
“你说的是文文吗?朗格斯经常说文文是他的玩具。”
“玩具?”
“那些家仆说就是长大以后要陪朗格斯一起吃饭睡的人,不过朗格斯说文文是他的终身玩具。”说着,他小小的嘴嘟起,似对他话中的“文文”抱怨。
呃?一起吃饭睡觉?那不就是未婚妻?他才多大?连九岁都不到,果然是霸道的小色鬼一个,这样的性格估计与他那传闻中的风流总载老爸脱不了关系,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
“‘文文’的全名叫什么?”
“柳文婷,文文的名子就叫柳文婷,是不是很好听阿?哈哈~~”说到最后,他似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惊恐不禁用手搔了搔自己的后脑勺还天真地对我傻傻地笑。
这柳文婷和他的关系好像很好,我不语的想。“刚才,我将朗格斯给…嗯……稍微教训了一下,相信你在浴室里也清楚的听到了外边所发生的情况。那我想问你,为什么我将朗格斯给……而这里的所有人看到了竟没有阴止还……用那种眼神盯着我?”我实在不想回忆他们看我的那种眼神。
“因为……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是他的玩具。”他垂头沮丧地道。
又是“玩具”?“什么是‘玩具’”?
“供朗格斯消遣、娱乐的。”他垂头丧气地撇嘴嘟嚷。
“……”我无语,看来那小色鬼朗格斯还真不是普通的霸道,我沉默了一会儿后,继续道:”你懂英文?”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现在在这里语言不通,必需在短时间内学会英语,这任务以后就由你来负责,而在这期间,我会保障你的人生安全,你答应吗?”
他惊愕不已地看着我,好似我在说什么天方夜谭的笑话。
我无奈的重复肯定道:“这段时间内你就呆在我身边,教我英文,而我会保障你这段时间内的安全,不必受人欺凌。”我毫不犹豫地给予承诺,连我自己也突感易外。
“真的吗?我真的……??”他不敢相信的张大那双大得不能再大的眼,惊诧而又不敢置信的望着我。
“我没有必要去开你玩笑,你不必怀疑,也不必这么惊讶。”再说,我需要骗你吗?
“好——嘻~”他仰头欢喜的对露齿一笑。
不知为何,对眼前这个展颜欢笑的小男孩,我总会有一种不忍。可能,他让我开始感到好奇,为什么在这样一种残酷的环境下,他依然可以对所有人展放出那纯净如水晶般的笑颜。也可能是我们类似的身世的关系。同样是不被世人所接受、欢迎,同样是处处受人排挤,同样是被自已最亲的人遣弃……不同的只不过是我那在环境下就早已消逝无踪的天真,和他这在残酷的环境下还依然保留着的那份纯真,竟如此对比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