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来之则安之,从格伊.狄洛克公爵的书房出来,支开了管家乔叔,一路上我以最快的速度仅用大概十分钟的时间跑回来,呼吸稍有些急促的止步在门前,喘息的轻举起手:“叩叩——狄洛克.迪你还在吗?快开门,是我。”
紧关着我房门被慢慢拉开了一条缝,一个小小的脑袋瓜紧接着从门缝里一点点的稍稍探出,
我接着道:“我回来了——”那双澄澈的黑眸在对上我的那一瞬间突绽放出一丝异彩,仿佛找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藏,但却在转眼间那双黑亮得不掺杂一丝杂质的眸子水气氤氲,似被一层蒙蒙胧胧的水气笼罩。
那仿佛被努力忍住在眼眶中但已不受控制的泪水顿时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从眼眶中流出淌过脸颊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如雨滴打在荷叶上般。脑海中闪过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绝美脸蛋,我愣了片刻。他和他……都是一样的爱哭吗?
他为什么哭?难道是那一群人又来过了?我眉头一皱质问:“朗格斯他们是不是又来过?”
没想到他竟对我狠命地摇了摇头却哭得更历害。我蹙眉:“没有?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男孩子都这么爱哭泣,动不动就流泪。
狄洛克.迪抽噎地摇晃了几下脑袋然后低垂下用衣袖在脸上胡乱了抹了把,抬头对我破涕而笑,灿若桃花。
笑了又哭哭了又笑?这是算什么?想不通,小孩的表情都是这么瞬息万变吗?我不想多想,直接走进去,关上门,我环视了四周,英国?狄洛克家吗?哼,那又能奈我何?我面对着狄洛克.迪哭得如泪娃娃般的脸,正色的道:“六个月内我要学会英语,至少与人交流不存在问题,你——有把握吗?”
他停下哭泣神情一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六……六个月??”
我点头,决绝的重复肯定道:“六个月——”
他犹豫而小声地道:“可……可是……没有谁能在六个月内学会英语……”
我双手环胸,眼神直逼向他:“你只负责教就行,其它的一切我自会解决。”
“可……是……”
我霸道地打断了他的犹豫:“没有可是——”基于从前看古文的经验,我从来不相信学语言就一定要去死记死背那些大量的词句,只要掌握它的词与词句与句的共通点和历史起源,一切就不会是问题。
三个月后——
、经过三个月的适应期,我和迪.狄洛克几乎每天都房门不迈地呆在房间,因为我的强势要求,格伊.狄洛克公爵允许了由迪.狄洛克负责教我英语这一项任务,而且,没有我的许可任何都人不允许来打扰,除了送餐保洁的时间。
现在与人交流、看书、听写读之内的对我来说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一开始本以为学英语需要六个月才能达到这种意想不到的效果,没想到学的时候是如此简单,根本没让我花什么太大的精力去琢磨、研究。
学英语这段期间,迪.狄洛克可以说是非常用心的教我,但由于他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教的也毕竟有限,大多时候都是我一个人手拿着一本简易英语书在一边慢慢琢磨,从一此资料文集中我了解到英语的发展起源,很多都是来自于其它几种古老的语言如拉丁语和希腊语等的融合演变而来,一直到现代从此奠定了英语的基础。
而在学英语的过程中,我发现英语的结构比较简单,那些二十六个字线几乎与拼音的写法没有么太多的差异,甚至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这使得我轻而易举的就记住了那对他人来说极为复杂难背的短语、单词。而且它的词汇非常丰富,表达力极强。
这让从前经常出入上流社交圈面对那些大众人物学会察言观色的我来说更是游刃有余。我从开始的一点点基础学起到后来的慢慢掌握。
学英语的这段期间,我各迪.狄洛克几乎是同住一个房间同时用餐,我每次都让他睡在我的床上,由于我老是看书看到三更半夜有时甚至失眠,所以每次都只是随便在沙发上躺一会儿,而格伊.狄洛克公爵对我很放纵,不管是多少书籍都会吩咐管家乔叔往这里送。
一开始只是一些小孩子看的那种很简单的故事书,但由于感到太幼稚了就故意向管家乔叔提出要看深奥一点的书籍。
每当我说明我不喜欢看某些书(如童话、启蒙之内的小书籍)的原因包括自已的观点时,他的眼中总会有一丝诧异、愕然的神情一闪而逝,但什么也没说。后来,什么乔凡尼·薄伽丘《十日谈》、司汤达《红与墨》、狄更斯《大卫·科波菲尔》、《物种起源》之类的震憾世界的英文版本的书籍一点一点往这里送。
这些都是以前在林家竹宛里根本不可能看得到的书突然给我一种无比的新奇感,而我就像是食髓知味的饕餮……很快,我的房间开始渐渐堆起大量的英文书籍,而我就这样完全一头扎进书堆中,沉迷在书的海洋里不可自拔……
我随意地从书桌上抽了本书捧在手中,一看,原来是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的原文著作《进化论》,翻开只是想随便看看,可突然当在看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一行字时,我的视线开始渐渐凝聚在那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很值得深思的一句,在现实世界中,每个人从一出生无可避免的要为生存而面对种种选择、竞争,这本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而最后留下来的只会是强者。、
放下书,我揉了揉微微有点酸涩的眼,透过窗向外眺望,天青色的天空中似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还没来得及褪去的绯红,仿佛披在远外山水之上的一层薄薄的红纱,揉了揉太阳穴,我转眼望向床头的时钟,原来已经是晚上了。
我突然想到了迪,我反复地环视了房间的四周,但并没有看到我想看到的小小身影,我急步奔向更衣间、浴室的门边,“迪——你在这里面吗?”喊完,我的一只耳朵凑到门边,回应我的只有如初的沉寂。
他不在?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突然我想到因为这些天我一直沉于书海,根本就极少注意到他,所以才到现在都一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以往他几乎都是随传随到,为什么今天?记忆中隐隐记得迪好像什么要给我一个惊喜,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