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月汐颜准备带着一千兵马回朝,军中的士兵们知道月汐颜要走,一早就起来送月汐颜,与他们相处久了,月汐颜心中也不舍,再三叮嘱后,才绝尘离开。
路途中,月汐颜没有休息,而是快马加鞭带着莫风先回了盛景,剩下的兵马由三日行程回朝,虽然先皇曾经替景风已经安排的够多了,可在月汐颜看来,光是司马长空传来的书信来看,朝中一部分官员变动不明,因为景风还不知道,所以她必须赶回去弄清楚,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春天里,肯定要有事发生。
第二日,月汐颜在上朝之前赶回了盛景,与月忠洋一同进宫面圣。金銮殿上,景风一身明黄色龙袍,似乎这些日子也让他收敛了当太子时身上不逊的气息,倒是多了几分稳重,见他正朝自己微笑,显得有些兴奋,月汐颜撇撇嘴,这货的笑容很不对劲啊。
景风开口道,“月将军被先皇派去镇守边关叛军,如今平定叛军回朝,朕一定重重有赏。”
月汐颜拱了拱身子行礼道,“皇上,臣有有件东西想给皇上看。”
“哦?是何物?”
月汐颜让人将带回来的包裹拿了上来,并当场打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在场的官员部分都文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更是吓的不清。
景风倒是还好,毕竟曾经是五公子之一,一颗人头不算什么,饶有兴趣的开口问道,“将军这是何意?此人是?”
“回皇上,此人乃是边关镇守的副将,可他却与朝中的某位官员勾结,在军中四散谣言,说皇上会诛杀了所有已经降服的叛军,所以,臣就先斩后奏,并且将其带回,等待皇上处罚。”
景风自然知道月汐颜说的人是陈峰,陈祺乃是他的侄子,论说勾结,当属他二人,“不知将军可知,与其勾结的那位大人是何人?”
月汐颜嘴角勾起一丝诡笑,转身看向在场的所有官员,一个个皆是面露恐慌之色,陈峰更是吓的巍巍颤颤的,现在也知道害怕了。
月汐颜笑了笑,转身道。“回皇上,臣已经有了证据,但现在还不知是何人。”
景风倒是疑问了,颜儿与陈峰向来不合,如今这么好的机会,竟然会放过他,“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你继续查下吧,若是查到此人,朕一定杀了他,以稳军心。”
就在此时,皇太妃也就是景皇原来的皇后,慢慢走了进来,景风皱眉,“母妃,你怎么来了。”
皇太妃看向月汐颜,拿出手中的圣旨,“哀家是来宣布先皇遗旨的。”
一听是先皇遗旨,众臣全部跪下听旨,当然月汐颜也准备跪下的时候,皇太妃却阻止了,“月将军不用跪下,站着接旨便可。”
这让所有人都惊讶了,除了皇上可以免跪以外,没想到月汐颜也有如此待遇,看来这份遗旨肯定与她有关。
“奉天承运,先皇遗诏,月氏女子,月汐颜,才学兼优,品行端正,才思敏捷,且骁勇善战,待回朝之日,特封为摄政王,特助新皇公辅朝政,一切品级皆按一品倍出,特赐,摄政王府。钦此。”
皇太妃话音刚落,所有人皆是惊讶不已,就连景风也不敢相信,月汐颜倒是显得有些平静,因为他记得景皇还在的时候曾经就承诺过自己,没想到是真的。
此时,一人站起来开口道,“皇太妃,臣斗胆想问问,自盛景开朝以来,从未有过摄政王一职,更别说月将军是女子,又飞皇亲,先皇为何会突然封月将军为摄政王?”
文部上书叶大人也开口道,“是啊,皇太妃,我朝从未有过摄政王一职,更别说是女子,老臣实在是想不通啊?”
见众人都质问声连连,皇太妃不屑一笑,“确实,先皇的遗旨很是让人难以想象,可先皇在仙去前告诉哀家,这是他与那时还是将军的摄政王约定,待月将军平定边关叛军,回朝之日便封她为摄政王,若你们不信,可以让许大人来鉴定圣旨的真伪。”
一位站在最边上一头白发的老人走了出来,此人是许太傅,月汐颜听父亲提起过他,为人耿直,生平也最讨厌那些贪官污吏,他接过皇太妃手中的圣旨,端详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此遗旨确乃先皇亲笔。”
许太傅此话一说,众人都只能跪下,“见过摄政王。”
下朝后,一名宫女让说是皇太妃有请,慈宁宫里,皇太妃坐在主位正喝着茶,月汐颜坐在一旁,“不知太妃请汐颜来所谓何事。”
皇太妃放下手中的杯子,“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你已贵为摄政王,虽不知先皇为何赐予你如此的权利,可哀家知道,如今风儿刚登基,朝中很多不轨之人开始蠢蠢欲动,风儿行事虽然果断,但却没有你的机智,你的一举一动哀家都知道,所以,哀家相信,先皇这样做一定是为了风儿,所以哀家信你。”
月汐颜笑了,“那我是不是该感谢太妃相信我,其实就算太妃不相信我,我也是如此,因为我和先皇之间有过约定,所以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我都会帮助皇上。”
“哀家很好奇,为何先皇还在时,对你多加防备,可后来却会如此待你。”
月汐颜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如今皇上已经登基了,你也成了皇太妃,为何在汐颜看起来,太妃似乎没有往日里光彩了呢?”
皇太妃忽然看着月汐颜,带着些哀愁的笑了,“你这是在笑话哀家嘛,你不都知道了嘛,一个爱了大半辈子的男人,最后他却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真是笑话,没想到哀家活在她的影子里,活了这么久,哀家当初就觉得先皇看哀家的目光过于柔情,可却是带满了愧疚,那日我进了那密室,我才知道,原来哀家只是与她长的相似罢了。”
月汐颜看着她自嘲的样子,忽然能懂,她的悲哀,原以为宠爱万千,却没想到是活在别人的影子里。可这皇宫里,要的只是势力,真情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