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一直身处屏风内室的封景,突然用内力隔空传音给外室的阿肆,仓促之中匆忙下了一道命令:“保护好她,她还有用!”
说话的同时,一道掌风过去,控制着力道,将展览柜台连同台后面的苏青瓷推出几米远。
同一时间,杨世轩一怒之下,脚下生风,直取苏青瓷的咽喉:“你找死!”在他看来,苏青瓷擅自挪动拍卖品的行为,犯了他的大忌。再加上她是沈清的人,他一直瞧沈清不顺眼,今日必要在这丫头身上讨回些颜面。
另一边,洞察了杨世轩心思的阿肆几乎同时飞身过去拦截,拼尽全力。
一场激烈的厮杀就此拉开,电光火石间,阿肆挡在苏青瓷前面,擒住了杨世轩的双手,继而两人以内力相拼。一瞬间,阿肆背后低着的展览柜台被震碎,他人也受了内伤,吃力的后退几步,将将止步在阿瓷前面。
“你动她一下试试?”吐了一口血,阿肆抬眸怒视杨世轩,深邃漆黑的双眸此刻蓄满黑色风暴,语气冰冷,充满杀意和威胁。回眸扫一眼身后呆若木鸡的某人,心有戚戚,还好她没事,还好有少主暗中相助。他不敢想,方才他若是反应稍稍慢了一丝丝,后果会是怎样。
“沈清,你当真以为本公子怕你不成?”杨世轩被他一激,怒气上涌,说话也不客气起来。“不要以为你是沈博然的亲弟弟,上京城就可以让你横着走?”
在他看来,阿肆不过是个年少轻狂的毛头小子,不足为惧。不过是仗着沈家人的宠爱,才敢如此猖狂。
“这话有本事你去我大哥面前说。”
“你以为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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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红妆冷眼瞧着他二人剑拔弩张随时要打起来的架势,眼神黯淡下去,没了先前的和颜悦色。任谁接二两三被人砸场子都高兴不起来。风来坊开门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偏偏这二位爷,都是暴脾气的。
整了整衣装,她不慌不忙的上前,平心静气道:“两位若是再不住手,红妆只好请封公子出来主持公道。想必封公子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她之所以不慌张,便是笃定闹到最后,封公子一定会出面。
提及封景,僵持中的杨世轩和阿肆都有所顾忌,愤愤不甘推开对方,就此罢手。阿肆没好气的瞪一眼身后的苏青瓷,拉着她退后,骂道:“发什么呆,不要命了你?”
好好地非要上台搅局,差点断送了性命。这个女人真是个惹事精,到哪儿都会惹一身麻烦。
苏青瓷难得没有和阿肆抬杠,一声不吭的退到他身后,脸色苍白,像是被吓坏了。只一双幽幽的双瞳不经意间扫过杨世轩等人的面孔,暗潮涌动。
刚刚他是打算一掌打死她吗?很好,这个仇她记住了,假以时日她必定十倍奉还。
阿肆原本想多骂她几句,待目光触及她鲜血淋漓的手背。心下一沉,被鲜艳的红色刺疼了眼,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什么怪罪的话。这丫头,对自己也太狠了一点,快咬到骨头了,伤口触目惊心。不忍看着她如此自残,阿肆不容分说自发的替她止了血包扎伤口。
苏青瓷默不作声的任由他包扎。然而,当阿肆试图取下她左手中的箱子还给风来坊时,苏青瓷下意识的抗拒不愿松手。
这是我的东西,凭什么交给别人。
“阿瓷,听话!”阿肆看了她一眼,态度很坚决。
苏青瓷咬紧嘴唇,万分不情愿的的松了手。尽管她很不甘心,明明是她自己的东西,却要被别人拿去拍卖。但同时她心里很清楚,以她现在的实力,根本拿不走属于她的东西,只能见机行事。
就在此刻,理智与冷静统统回归,苏青瓷还原为曾经的嗜血杀手,眸中精光闪现。抢了我的我会抢回来,打了我的我会打回去,她一向信奉以暴制暴,以杀止杀。
冷红妆接过箱子,面色稍霁。继而朝着屏风后面盈盈一拜,恭声道:“不知封公子认为现下该如何是好?红妆初初接手风来坊,经验浅薄,不足以服众。还请封公子看在家师的薄面上,施以援手。”
冷红妆连她师父都搬出来,封景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都不能再保持沉默,置身事外。
他搁笔,定睛细看刚描摹出的丹青画,淡淡表态:“杨公子未免出手太重了些,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阿肆即便想动什么手脚,也没必要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子上台。”
这是挑明了在说,杨世轩疑心太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杨世轩虽然想反驳,张嘴欲言又止,因为他发现,他确实找不到堂而皇之的理由。
苏青瓷确实一点武功都不会,她也没动任何手脚。
“冷老板,早点结束吧!封某觉得夜深了,兴致缺缺!”其实他对风来坊所谓的稀世珍宝一点不感兴趣。以封家的财力,分分钟能拿下风来坊所有的拍卖物。根本没必要他亲自来一趟。
封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实在是母命难为啊!他娘亲闲着没事做和冷红妆的师父串通着非要撮合他们俩的婚事,乱点鸳鸯谱。
冷红妆也正有此意,顺着封景的话往下说:“好,那红妆接着说竞标细则。家师的意思是,一口价,五百万两黄金!至于谁能得到,就看谁能在规定的时间里打开这个箱子,前提是不可以有损坏。”
一直紧跟杨世轩身后的关家二少关瑞成率先提出质疑:“我们连箱子里有些什么都不知道,就一口价定了五百万两黄金,冷老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五百万两不是小数目,他们虽然是名门世家,却不能和封家相比。封家有的是钱,几百万两不过是小意思。况且,谁知道里面的东西值不值这个价,万一不值,岂不是太亏。
“关二爷,没有人在和你开玩笑。愿者参加,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