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浚字咻地站起身,长长的袖摆重重一甩,俊脸紧绷,道:“清政!她是太子的女人!”虽然已经知晓清政喜欢这女子,可是如此不加掩饰的表达自己的占有欲,实在是大胆露骨了!况且顾君夜和云炎烟的婚事是太后做的主,这事儿如果要是顾君夜拒婚,那也不成,太子乃君王之选,顾君夜嫁过去只会受益不会吃亏,再按照顾君夜如此的聪明,做母仪天下的皇后有何不可?这是女子都盼望的!
“强者为尊,太子又如何,他敢娶,本君就敢废他!”令皓月身上发出强大的威压,眯起了那双桃花眼,暴风雨欲来,薄唇吐出令人发指的话语,把云浚字和在场的所有人大惊了一跳!同时更是惧怕令皓月身上所发出的恐怖威压,这可不是她们所能承受的,不然怎么叫君王呢,令皓月可是上过战场,打败了其他国的战将的战神,他身上的傲骨和气场可是他们能受的?
蓝墨妃把眼光放在了顾君夜身上,只见她看她折纤腰以微步,朝令皓月等人走来。呈皓腕掩于红袖纱中。眸含微冷清波流转,一头青丝上斜斜地插了两根同色的红梅金丝镂空珠花。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这样美得如此无瑕的女子,怎能教人不喜欢,为她英雄折腰?蓝墨妃刚想出口说几句话,可却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生生的止了他的话。
“是谁要废哀家的皇孙呢?”闻声紧盯门口,一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出现在了众人视眼中。一头白鬓两边各插一个碧玉瓒凤簪,剩下的用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盘了起来,颈带水晶凤黄琏。缀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摩挲有声,翠绿色的绣花鞋上镶着凤。红袍上绣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雍荣华贵。眼如珠、口如贝眼神里带着怒火却不失气质。如此妖艳的和硕太后!
众人赶紧连忙地福了福身,恭敬的喊道:“参见太后!太后金安!”就连云浚字也快步走下,也对和硕太后弯了弯腰,云炎烟和蓝墨妃也紧跟行礼。九五至尊是不需要像品级高一些的大官一般行礼,只需问个安,以表心意。可却在这么多人之中,一身傲骨站着的顾君夜和令皓月却没有表示,仅仅站在那,打量着和硕太后。和硕太后狐狸般的眸子渐渐眯起,云浚字暗叫一声不好!太后心生不满!
“你,还有你,为何不向哀家行礼?”和硕太后尖锐的声音响在了整个大殿。此话一出,令皓月顿时没有了笑意,脸上一片冰冷,一双紫眸只有诡异的深沉。“你让本君向你行礼?”来者不善,令皓月嗤笑一声,阴恻恻地问道。如果这妖后让他给她行礼的话,那么他就给她几个玄技吃,他令皓月还没对人行礼过,此时竟然一个太后而已,要他行礼,简直是痴人说梦!她,和硕太后,还不够格!
和硕太后冷哼,道:“难道,哀家还不配你行礼?”和硕太后笃定,这话一出,他一定会露笑脸赔罪,毕竟自己是太后。可不知的是,她打错了算盘,人家还真不想给她这个面子!
“太后知道就可,本君上不跪地,下不跪人,你何等资格让本君行礼?”狂妄的话语伴随着令皓月的强大威压发出,众人顿时心生气闷,有点喘不过气来,就连和硕太后也脸色微微一白!
和硕太后见令皓月那讨不了好处,只好把毛头指向顾君夜,而顾君夜则是笑了笑,莲步轻移,朱唇微启,呵气如兰道:“本小姐,忘了。”寥寥几字,并且平淡无常,好似在讨论天气好坏一般懒散,站在不远处的好像不是尊贵的和硕太后,而是一个卖菜的老妇人罢了。可就是这一无关紧要的眼神和态度,惹恼了和硕太后,见对方一副要气的喷火的样子,顾君夜嘴角轻弯,心情好像很好的模样。
预料之中,和硕太后整张布满胭脂香粉的脸抖了抖,好像气的不轻,冷冷一笑,“放肆!你是何家女子,如此无礼!”她一生都被奉承惯了,哪受得了此时顾君夜的淡淡敷衍,怒升心头。云浚字也叹顾君夜的大胆,清政君王不行礼也是情有可原,谁叫那厢是个慵懒的性子,就连先皇在世时,也没见清政行过半点礼!“回禀母后,此女正是顾丞相之女,顾君夜。”云浚字缓缓的替顾君夜道来。
“原来是君夜,十多年前见时,还只是天真的小孩子,可如今,已经成大姑娘了。”和硕太后一听,跟她顶撞的女子,就是她以前赐给云炎烟做太子妃的顾君夜,语气放柔了一些,但脸色却不好看。
顾君夜浅浅一笑,可那眸子里的笑意却未达到底,就是眼前这个倚老卖老的老女人,仅仅当年一句话,就把她卖给了云炎烟这个人渣,实在可恨!“本小姐此时一见太后,太后真是光彩照人!”
和硕太后一听这略有讨好的话语,心里也气消了点,道:“你这孩子,快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瞧瞧!”说着,脸上又是一抖,抖下了一些粉,顾君夜挑眉,眼角猛地一跳。若她真过去了,那自己会不会被这些粉给刺鼻了?心下一计,道:“太后,下次再叙罢,您来这所为何事?”太后脸色一沉,这顾君夜婉言拒绝了她的话,真是不识抬举!但是顾君夜成功的让和硕太后把矛盾转移方向。
“刚才是何人,狂言道要废哀家的烟儿!”和硕太后摆袖,快步走上云浚字原本坐在上面的位置,然后甩袖落座,一双充满怒意的眼睛扫了众人一眼,然后把眼神锁在了令皓月身上,嘴上却在询问。
令皓月不语,并不是惧怕,而是懒的回答和硕太后。云浚字见此,笑呵呵地说道:“清政只是开个玩笑,母后不必当真!”自己的这个母后,先皇在世时,可是耍尽了心思和心机,才保住了自己的皇后之位,其中的计谋城府很是很深很深。他不希望就因为一个顾君夜,而得罪和硕太后,那苦果,连他都不敢尝!
“清政君王,太子犯了何事居然让清政君王动怒?”和硕太后似乎没有听到云浚字后半句话,而她也不想放过一个想要杀害自己皇孙的人!更何况这个男子重握兵权,对云浚字的皇位有大大的威胁!
一向冷漠寡言的云炎烟淡淡道:“烟儿没事,皇祖母不必牵挂,就如父皇所说,清政君王不会杀了烟儿的。”说着,还用余光看了一眼顾君夜,可人家却在看令皓月,并没有看自己,心里慢慢的苦涩。被说成好人的令皓月一怔,随后就放肆的笑出了声来,唇畔一股冷漠的弧度弯起,道:“敢与本君抢她,你说,本君会不会杀了你?”听言,云炎烟脸色不善,闭上双唇,不再为令皓月讲话。
“霸气威武嚣张,本小姐喜欢!”顾君夜笑眯眯的看着令皓月,不加掩饰的评价着令皓月刚才的行为,还赤裸裸的大言不惭,说令皓月是她的口味!这俩人分明是把云炎烟和和硕太后当死的了。
令皓月冰冷的目光转到顾君夜时,眸子里一片柔情,调笑道:“那,小东西,你嫁不嫁本君?”闻声,顾君夜扯扯嘴角,干脆利落的回应道:“嫁了能吃么?”看令皓月那么穷酸,肯定养不起她,她才不要嫁呢,况且嫁了,自己就不能与娘亲闯荡天下了。
“放肆!竟然当众不知羞耻!”和硕太后噌地起身,怒指顾君夜和令皓月俩人,嘴脸都扭曲了去。云浚字连忙出声安抚,道:“母后息怒!”随后,便训斥着顾君夜,“你是太子的未婚妻,你怎可与别的男子调情!”说罢,瞧了一眼云炎烟,云炎烟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可神情微有伤心之色,对于顾君夜的‘不贞’,心里更是不甘心和生气。但更多的是疑惑,以前顾君夜追着他到处跑,可如今却狂妄的不把他放在眼里,更是对着别的男子如此甜蜜的对话!云炎烟也痛心疾首的说:“顾君夜!你难道不爱我了么?!”
“又不是天底下男子都死光了,我难道要霸着你不放?”顾君夜嘴角微勾,就在身体本尊还在时,疯狂追求云炎烟时,他是个什么态度,就厌弃和疏离,把顾君夜的心意当垃圾般践踏!他可知,顾君夜的心酸和失望,现在顾君夜已经不是顾君夜了,他倒好,还好意思来问我,爱不爱他!
现在云炎烟还配跟顾君夜说爱字么?
不,他不配!他从没有了解过顾君夜,没有关心一次过顾君夜,没有把她放心尖上过,这等男子,眼里和心里只有那权利和利益,根本没有情可言!
顾君夜,她爱错了!
云炎烟好似被刺激到了,对顾君夜三番五次的挑衅和拒绝,理智已经快要被消磨掉了,他快步走到顾君夜前,双手重重的掐着顾君夜的两肩,他真的要被逼疯了!顾君夜要爱他,必须爱他!道:“顾君夜,本宫念在你尚且年幼才不跟你计较,若你还顽灵不化,休怪本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云炎烟眯起狭狭的凤眼,低沉地出声。
“云炎烟,我看你真是胆大了,居然敢威胁我?”顾君夜抬起精致的白长靴,落脚,好看的薄唇勾起一道危险,狠狠地踩了几下,看着某男涨的猪肝色的脸,顾君夜笑的越发放肆。
忽然,令皓月的身影不在了原地,而在同时,一把剑横在了云炎烟的脖子上,而那执剑人,正是令皓月,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云炎烟,漂亮的薄唇吐出一句话,“你敢娶她,我废你,你敢碰她,我杀你。”总之。云炎烟若是对顾君夜有不轨的行动,那么就逃不过一死!说着,令皓月把剑往前进了些,云炎烟的颈脖上被剑锋划出了一点血丝,可云炎烟却没有放开顾君夜,但却把冷冽的眼神看向令皓月!
“叫你滚,你不知道?”顾君夜趁机,迅速的抬起修长的腿,狠狠的踢在云炎烟的下身,云炎烟剧烈的吃痛,突然放开了顾君夜,令皓月低眸瞧了一眼云炎烟,眼里闪过一抹好笑,随后放了云炎烟,顾君夜已经教训了云炎烟,那他就不必杀他了,这种夫唱妇随的感觉,还不错。
云炎烟捂着下身流着冷汗,可那双眸子却布满了杀气和怒意。顾君夜眉一横,见其如此,漠漠一笑,道:“我今天就告诉你,我不爱你,你没有那个资格让我倾心付出,我的男人必须是和我能并肩相谐的,能护我疼我爱我惜我,而你不配!今日,天为证,地为鉴,我顾君夜休你!记住,是我不要你!”
在场的人都脸色微白,顾君夜竟然,这么嚣张的,悔了太子云炎烟的婚!
这一句话顾君夜随口一说,便深深的印在了令皓月的心上。那个单薄的身影却如此倔强,话语如此狂妄,后来更是被记为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