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绮数完银票,放到一个红箱子里,拉着彩缎走到雕花门处,着急地抓着她的手:“彩缎,快跟我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不过就是离开了一晚,怎么感觉似乎错过了许多?”
彩缎倚在门边,手里捧着一堆的瓜子,看芸绮那么着急,也不再瞒她,将事情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
芸绮听罢,对蔷薇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这个贱人!”
“好了芸绮,姑娘也洗好了,我们快些进去,以后有的是机会把那贱人好好教训一顿!”彩缎扔掉手里的瓜子壳,走向里间。
由于今日不是雪瑜登台,所以不必穿得若隐若现。一身蝶戏舞鸾裙衫,外罩白色轻纱,发髻梳成细致的飞天髻,仿佛高傲的孔雀一般盈盈挺立,斜插一支华丽的金步摇,上面如烟花一般绽放,流苏垂下,更是为雪瑜的美丽添上一笔浓重色彩。
彩缎笑盈盈地上前,边递给她一个手帕,边问道:“姑娘今日要去行施吗?”
雪瑜缓缓起身,将手帕别在侧边的扣子里,带上面纱,道:“不是和万姨她们说了今天去过了吗?你暗中把包子给二狗子,让二狗子分给他们。今天我们去置办些首饰。”
彩缎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是,还是改日再去吧。那就让芸绮陪您去,婢子先去李叔那儿拿包子了。”
“好,你去吧。早点回来,入夜后,后院没人了你立即把人送走!”说到后面,雪瑜的脸色已经带了几分冷凛。
彩缎点头,服身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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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可晨这一晕,倪家上下闹得可算是鸡飞狗跳。长子嫡孙倪清逸赶紧派人去请了太医。
头发眉毛胡子都白了的汪太医,捋着胡子说着话,气场十足:“倪将军,夫人这是气血过盛啊,气极攻心导致昏厥。此外,夫人心中郁结已深,药物治根不治本。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一番话意味深长,也就倪家人懂得其中深意了。
倪天晟把所有人都叫走,只留他一个人在那,深情地握住韩可晨的玉手,等待着她的醒来。
韩可晨没一会儿就醒了,看到倪天晟,眼泪又是准备开始掉:“天晟…若若,我的若若!我要见她,都是我的错,我那天就不该出门…我和娘一起带着澈哥儿和若若出去,定不会让那些人伢子有了可乘之机!若若…我的乖孩儿啊!”
倪天晟心疼极了,拥她入怀,语气是难见的温柔:“乖,这怎么能怪你呢?若若会回来的。”
韩可晨脱离他的阻碍,开始比划起来:“若若小时候一生气就会这样插腰瞪眼,可爱极了!还有还有,她一不如意了就哭,哭得老可怜了!”
末了,韩可晨又加上一句:“她是我们全家人的宝贝疙瘩啊!”
倪天晟叹了口气,再次拥住她瘦小的肩膀:“不是还有清嫣和清洋吗?若若失踪后,我们不是又生了一子一女吗?”
韩可晨哭出声来:“那不一样!如果若若没有失踪,我断不会再生!若若在我心里是个特别的存在!就她和清逸有小名,若若,澈澈,多么好。她原本有哥哥有妹妹有弟弟,还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哪里还要靠…卖身为生……”说到这里,韩可晨再次哭了起来。
倪天晟却是哑然失笑:“晨儿,谁和你说若若靠卖身为生的?”
韩可晨哭声一顿,抬头无辜地看着他:“难道不是吗?”
倪天晟哭笑不得,轻轻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却带着深深的情意,笑道:“你对青楼女子的认识太浅了!青楼女子还分红倌人和清倌人,一种卖身,一种卖艺,我们的若若属于后者!而且还是十二金钗之首呐!还得了皇上的夸奖。我不是和你说过一个‘雪色’吗?就是若若啊!”
韩可晨在庆幸的同时不禁怒目圆睁,娇嗔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夫人冤枉,为夫也是刚刚派人去查清楚的啊!”倪天晟高呼,逗笑了韩可晨。
“那我们把她接回来可好?”这个雪色,当初她听时就佩服不已,更是希望能见此奇女一面,却没想到,竟是她亲生女儿!
“这…”倪天晟蹙了眉:“爹不会答应一青楼女子来…辱坏门风的…”
闻言,韩可晨跳了起来,流着泪痛呼:“他不答应?他有什么资格不答应?别忘了若若成了青楼女子都是他妻子害的!他…唔…唔唔……”
话未说完,就被倪天晟捂住了嘴巴。韩可晨渐渐平静下来,颓废地坐在椅子上。
见爱妻如此,倪天晟亦是心疼不已。“待会儿嫣儿就回来了,你和她去看看若若吧,记得别太张扬,也别急着认亲。”说完,倪天晟甩袖而去。
韩可晨坐在那里,眼泪不停地流,怎么擦,似乎都擦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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