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太阳正悬在最高处,这个时候,约乎是未时三刻(将近现代下午两点),火辣辣地照耀着大地,伺候在御书房门口的宫人们叫苦连天。本来在这御书房当差是多大的美差?多少人求爷爷告奶奶都求不来,可是今儿不知道商量什么要事,万岁爷把皓王爷叫回来后,一家三口就在里面唠起家常。
百里皓恭敬地站着,等着景延帝开口。
一旁的钟皇后也是不安地坐着,对儿子使劲儿使眼色:待会儿给本宫乖点,顺着毛捋!
百里皓似乎谁也没看也似乎什么都看得清楚明白。
“皓儿,据说你最近常去青楼?”威严的景延帝严肃地看着自己最为得意的儿子,说出的话却让室内温度骤然下降!
冷气当然是百里皓发出的!
居然敢让人监视他?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成了病猫?
“皓儿,你父皇也是关心你!”眼见情况不妙,钟皇后赶紧出声劝道。
“儿臣只是去查探消息,并无它意!”百里皓紧了紧拳头,复又松开。
景延帝挑眉,那双虎眸布满沧桑,似乎任何妖魔鬼怪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哦?那你查到什么了?”
百里皓蹙了下入鬓的剑眉,稍微温和了点语气:“王羧和甘诚的计划相信五弟已经与父皇禀告了,儿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近日来…你也没什么事吧?”景延帝风马羊不相及地转移了话题。
“…是。”百里皓心里总有种不良的预感,他总感觉,父皇要说的,不会是好事。至少,对他来说不会是好事。
“祥城近日来灾害不断,先是大雨冲掉所有谷物,后是堤坝也被冲毁。朕命令你,马上出发前往祥城,指挥筑堤修坝!”
天意不可违,景延帝是天子,他的命令,又有谁敢说一声不?
君心不可测,伴君如伴虎!
百里皓心里犹豫不已。刚刚和小鱼儿有了点进展,就要去祥城!少则数月,多则一年!再次归来,还不知是否回首已是路人!
“父皇……”
“皓儿!你就听你父皇的吧,这也是对你的历练!”钟皇后下了塌,轻拍他的手,美丽狭长的凤眼里是满满的威胁。
百里皓想挣开钟皇后的手,想任性一回,想马上离开这里!
可是,小时候他发烧,母后日夜衣不解带的场景又出现在他眼前,仿佛就在昨天。他练剑,也是母后心疼地抚摸着他的手,一到夜晚就给他端来热水泡手。从小到大,他从未忤逆过母后!
曾有人说,亲情与爱情不可兼得,他一直认为,那是那个男人没用!如今,是验证在他身上了吗?
“皓儿,你的两个皇兄可是虎视眈眈地想要去呢,还不谢恩?犹豫什么?”景延帝终于不耐烦了,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
“儿臣…遵旨!”那四个字,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是凭着他的理智回答,他的心,早就想叛变了!
百里皓甩袖而去,身后又传来景延帝的声音:“明日出发,今晚好好准备,不用出府了!莫沉,你去跟着照顾三王爷!”
百里皓衣袖下双拳紧握,再也松不开!这是让他连告别都不给机会了吗?无缘无故消失那么久,小鱼儿肯定以为他是那些花花公子,玩弄她于股掌之间,厌了,便弃了!
内心怒火翻滚着,眸子染上几分猩红……
——《风尘嫡妃》——冰莹锦——
“不知各位寻雪色何事?”
雪瑜嘲讽似的说了一句近乎于废话的…废话,高雅地坐在雕花椅上,冷冷讥讽:“是嫌昨天没有侮辱我侮辱够吗?今日想继续?”
韩可晨都快哭了,眼睛红肿不堪,看上去,应该是哭了一整夜。
雪瑜感到好笑,该哭的应该是她吧?
“我…昨日我也不知谦王爷会突然到来…措手不及的…我…是来跟你道别,我们要去边防一些日子,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韩可晨语无伦次,本来准备好的所有话都在雪瑜的嘲讽声中乱了套。边说着还边举起帕子拭泪。
“哦?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骚扰我了?真好!”雪瑜灿烂一笑,如烟花烂漫。
“你……”韩可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里越发急切,还染上了几分急色。
“我不知你们接近我是为了什么,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心怀不轨!”他们要走就走呗,跟她道别什么?他们可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其实,有时候,直觉是不准的。
韩可晨气得浑身都在发颤,从袖子里掏出一条藏得很好的帕子狠狠甩在地上,夺门而去!
倪清嫣咬了咬唇,赶紧追了出去,什么也顾不上了。
韩愉恬疑惑地张大了嘴巴,讶异地看着这一切,直到韩可晨跑了出去倪清嫣也跑了出去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捡起手帕,满脸的可惜,“唉,多好的帕子啊,怎么能扔了呢?姑母真是太过分了!喏,还你!”韩愉恬把帕子甩干净了才递给雪瑜。
雪瑜被她逗得一笑,推了推她伸过来的手:“既然你那么喜欢那就送你了!如果还想要,以后可以来找我拿…只要你不嫌弃。”不嫌弃我的身份。
韩愉恬皱了皱眉,嘟了嘟嘴:“我像是那种人吗!我看的啊,是人的心!心真则诚,心假则虚!我喜欢你这个人,不外乎任何外界因素,紧紧是因为我喜欢你的…灵魂!对,灵魂!”韩愉恬说着说着笑了开来。
“嗯,对,你说的没错!今儿我雪色交了你这个朋友了!以后有时间多出去一起玩玩吧!”雪瑜爽朗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韩愉恬爽快答应:“好啊!以后你去行施拉上我吧!一定很威风!不过呢,我这次只是来我姑母家小住,他们一走,我也得走了。”说着,竟是感到有些落寞了。
“你不是京城的人?”雪瑜歪头问着。
韩愉恬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是西北那边的。不过我常来京城,在京城也有一个小宅子,就算我姑母不在,我也可以再求了我阿娘,让她同意我来!”想到这里,韩愉恬破涕为笑。
“嗯,那就好!不过你家人不担心你吗?”
“嘿!我是西北那边养出来的,精于骑射,也有点手脚功夫,一般只有我欺负人的份,谁能把我欺负了去?”韩愉恬说到这里,自豪地挺了挺胸,颇为滑稽。
雪瑜被她逗得一直挂着笑容,直到紫苏上前说要用午膳了,韩愉恬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雪瑜笑着看她走远,直到看不到身影才收回目光。回了雪阁,钟皓钰已经离开了。雪瑜竟然觉得有些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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