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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到底有多少种关系,不得而知,但有时却会意外的薄凉。

府中最西北端。静湖。绿水荫秀,芬芳四溢,清风徐来,荷香随风从万绿丛中散发出来,令人的心肺像洗涤过似地顿觉凉爽,春水盈塘,绿柳垂丝,一片旖旎的风光。

静亭里我享受地坐在那里,水面上看到的是荷花的绿翠红纤,映在水中,是别样风情,风乍起,莲瓣堕入水中,它从上面向下落,水中的倒影从下边向上落,最后二者合为一,静静的飘着荡着。

刚从凝香院出来,支走了怜人,独自得闲,嗅着荷香慵懒的享受着。

三岁礼过后,生活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白日听夫子们讲课成了我主要的行程,原是要学习女红刺绣什么的,但我死活不肯,父亲也是我这一国的,娘看实在无法,于是只得依了我,只是每周一次的琴学书画是不可以耽搁的。

现在又加上了凝香院拜访,每过几日乔夫人便会邀请我去看望大哥,不需要特别的做什么,只与大哥同在一起就可以,我也注意到大哥喜欢我在身边,到现在疯心病奇迹的再没犯过,所以我很乐意去品品茶,看看书,陪陪大哥,听他的咿咿呀呀和看他忽然的笑容,总之,我们之间似乎有了无法向外人诉说的默契,那是撇开义务后的亲好。几日不见,我们便会彼此想念。

为此韩冷意曾愤愤过,可惜抗议无效。

风,拂过,那样舒心,卷起发,让人痒痒的。

花红柳绿,舒卷残云——真想在这练回拳啊,手痒的不得了呢!

唉,低头看看湖水,忽的想,要不把怜人训练出来陪我对打好不好呢?一阵寒蝉,呃……还是算了,若是怜人知道了我这种嗜好,不念叨死我,那哀怨的眼神也可射杀了我。

“小姐!”远远的怜人向着我一路小跑来。

嘿,这人还真是不能念叨,说谁就来。

跑到我跟前,怜人反而喘息的说不话来了,我看着便取笑她:“怎么?怜人捡到元宝了?跑这么快做什么,来喝口水的先。”将手边的水杯递了过去。

“小姐……你,又偷拿凝香院的茶杯!”怜人立刻叫唤着夺过茶杯,一副悲愤表情:“唉,等着紫丫姐又要乱找了。”

呵呵……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找便找呗,找多了,也便就习惯了……哈哈,每每我图一时方便拿了茶杯,第二日为了不浪费又会再偷偷放到凝香院随便什么地方。因为乔夫人是惜物之人,东西不是没了便没了的主,紫丫便也就跟着受罪,少不得翻着到处寻,至少也得寻着“尸首”才能交代过去,可偏生第二日总会找到,所以就成了她隔几日便要做的功课。

“小姐,夫人让寻了小姐去厢房,说是将军有话要交代。”怜人说。

“哦。”我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撩起裙摆就走。

“小姐,你的动作……”怜人一脸的无奈,挎着肩膀苦着脸说道。

“呃?有什么问题吗?”我回头万分纯洁的望着怜人。

“没有,没有,走吧。”怜人断然领步先行。

呵呵……怜人啊怜人,这可不行哦,你还得再练练(*^__^*)嘻嘻……

“什么!为什么?”我诧异的问道。东方明皓那小子给了父亲什么好处,才几天功夫,便跑来专门出头劝我收下他的礼物?我狐疑的上下扫射着眼前的八尺汉子。

“笑笑!你那是什么眼神?”父亲不客气的给了个暴力掌推脑门。而后看着我,大约在思量着怎么与我解释他的决定。

唉,我叹口气,说:“我要吃霍家的包子。”

“呃?什么,不要什么?”父亲一时没听清我说的什么,直觉以为我在抗拒。

我白了一眼,而后不咸不淡的说:“霍家的包子,我、要、吃!”

“霍家包子?你要吃?”父亲一副难解的样子,看样子还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出来。

唉,这个将军是怎么当的?叫人家尊他的意思办事,连点好处也不给么?撇撇嘴,做出不屑装,用眼神表述着以上的语言。

父亲与我对视了三秒钟后,一声不吭走了。怜人抬眼望了望我,不解的问:“小姐,将军怎么走了?”

“因为有人会着急啊。”啜口茶,我摇着扇子不急不慢的说。

屋外蝉还在叫个不停。约么半个时辰后,门帘被打开,父亲热腾腾的进来了。之所以说热腾腾,是有原因地。首先天热,而后霍家包子铺不近,然后当然是包子还在冒着热气,哈哈哈哈,霍家的包子就是刚出炉的最地道来着。

我两眼放光,嘿嘿,偶地包子来了也。

“霍、家、包、子。”父亲扬起手中的物什在我面前晃晃。

“恩,恩。”我点点头,没错,包装上的标志粉对粉对地。伸手便想接过来大快朵颐,满鼻子全是扑鼻的香味,诱的口水都下来了。

然而在咽下两口口水之后,却不得不将注意力暂时转移到拿包子的人身上了,因为我拿不到包子,汗一个。

“嘿,看见我啦?”父亲用另一只手拂面,似在擦泪:“妄我身高八尺,竟然抵不过只包子。呜呜呜呜……”

嗬!老兄,你还没完了?我咳了两声,会叫人家怜人笑话啦,好像我有欺负人一样。

怜人倒是乖巧,立刻自语道:“得出去看看会不会下雨。”而后迅速的飘走了。

拜托!万里无云的好不好,我摇了摇头,我的怜人缺点就是太可爱了。

“这边这位大叔,快点哭完好不好?”我无语了,包子要凉了啊,那味道会大打折扣的。

“这是你对爹爹的态度吗?”父亲立刻翻脸给我看:“晚上到静堂思过!”

“思什么?”我眨着大眼睛似乎不太理解的样子。

……

我吃着包子,不住点头,表示知道了。

父亲仍旧不太放心,又说了一遍:“笑儿,爹爹的话记住了?东西……”

“收下!”咽下包子,我接话说道:“都说无数遍了,老爹!”

父亲笑呵呵的亲亲我,说:“收下就好,就好。”然后便不再说话,只是温和的瞧着我。

“你是也想吃吗?”舔舔手上的油,我乖巧的将剩下的包子递了过去。

哈哈……父亲笑的前俯后仰,将我一把抱起,说:“快点吃完,好看你娘去。”

娘受不了肉香味,会令她反胃,引起呼吸不畅,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很馋肉类食物——二十多年的饮食习惯,那能说变就变。真想吃烧烤啊,一边咽口水一边听着架在火上的肉发出孜孜啦啦的声音,喝着冰啤酒,然后……不能在往下想了,不然偶会被口水淹死。

“笑儿,与你大哥在一起可开心?”父亲忽的问道。

“开心。”我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真的?”

“恩。”我抬头看着父亲。

“唔……”父亲摸了摸我的头,说:“笑儿,多……陪陪你大哥吧。”

“那我可就不能学女红了哦,还有刺绣!”

“你现在也没学啊!”父亲哭笑不得看着我。

“嘿嘿,以后也不学哦。”我偷笑着,未雨先筹谋嘛,到时娘若是发起狠来,怎么也得找个靠山不是。

“不学!爹爹不会在这个问题上为难我们的宝贝的,放心吧。”

“那拉勾勾。”我伸出小指。

“好。拉勾勾。”父亲倒是不犹豫。日后我才知道,能有这样的局面,除却父亲本身的洒脱,里面还有华容道人的莫大功劳,是他在三岁礼那天嘱托过,不要把我太像女儿来养,这才有了我的自由天空。

从娘那里回来天已经大黑了,一年里,三个人能这样其乐融融相处的时间并不很多,所以我非常珍惜。

是夜,听着怜人已经熟睡,翻身起来做每日的功课,俯卧撑练习和瑜伽塑体。

一个时辰后汗流浃背的结束了功课。静静的躺在床上,开始回忆格斗术和搏击术——身体生疏了,脑子可不能再生疏,否则再捡起来就难了。

一更后。我睁开眼看着帐幔,屋里让月儿染的很亮堂。

东方明皓,看来不是个庸人。

那一厢情愿的十年之约,实现性到底有多大,谁也不好说。十年太长了,可供改变的东西光阴会随时修正。

不觉好笑,为了十年后的事情在这里发愁,还真是谋定而后动啊,是不是操心过头了?那个臭小子说不定一年后便忘了个干净。可惜引以为豪的第六感隐约让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那时的悸动,绝对是足以改变什么轨迹才会有的。若非如此,他早已会成为记忆中似有似无的存在。

也许得靠外力改变他的初衷,他的身份是个障碍,不过也是个好处,届时女子见多了,我这么个三岁幼齿有什么吸引力?其实到今天偶也在费解中,汗颜!他总没有虐童的嗜好吧?恶寒……

不想要的东西被人强加到手里,真是徒增烦扰。

收不收他送来的东西,其实本就各有利弊。不收,是为了免得他日后认为十年之约是顺其自然的发展,于父亲而言也不会受到其他同僚的无妄猜忌,但是拒收可能激起太子的好胜欲,反而让他斗志满满,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很大,不然父亲不会有了顾虑,转而让我收下日后的礼物。

转念又想,收下也好,正愁没银两办事呢。得,这可是自个送上门来的肥肉啊。不知道现在购买个小院落得多少银子,手续又该怎么办?唉,身体太小有时也是很不方便地。

总得做些什么,但不是现在。

目前睡觉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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