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选美初赛的最后一天,因参加的佳丽众多,所以这最后一日收到的画也较往日多了几倍,京城五公子也不得不在今日全部出席,这也引得全京城人的注目,前来观看凑热闹的人也比昨天多了几倍,众人对今日参选的结果都翘首以盼,特别是吴婶及吴舒姝砸重金抢了个靠近亭子的位置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不过,在热闹之中,总有那么几个人是置身事外的,如距亭子百米外的苏晓蝶正翘着腿倚在高树的枝丛中嗑着瓜子哼着小调享受热闹中的极静。
“靠之,今天这里的人都是来比富的吗?四人轿八人轿就算了,居然还有十六人轿!奢侈太奢侈了!”苏晓蝶看着亭子前停满的交通工具咂嘴,没办法,她对那种看画选人的活动没兴趣只得做些其他事来分散注意力。扔颗瓜子到嘴里,砸了一个后立即吐了出来,“呸!这古代的瓜子还是一如即往的难吃!还是咱老家的瓜子好吃啊!”
在这个异世璃国吃了十几年的瓜子也抱怨了十几年,可还是在吃,没办法,这古代的小零食种类太少换来换去也就是那些,所以再难吃的瓜子还是在吃——谁叫她不万能,不知道现代瓜子的制作方法呢!
又捡了颗丢进嘴里再快速吐出来后,苏晓蝶终于听到了她在这里等了大半个时辰所期待听到的声音——所有评委及众观众下巴掉地声。
唐学尔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幅名为‘月下芙蓉’的画——繁星月光下一位披散着青丝的女子赤-裸着双肩盈盈立于水中央,女子面前一朵菡萏正怒放着,即使这朵荷花占去了画纸地三分之一也挡去了画中女子肩部以下身体,但仅凭光洁纤美无的双肩及紧贴着脸颊的湿发也能猜出画中女子是一丝不挂的。
怎么会有人拿这种画来参赛!她不要她的闺誉了吗?
回头瞧其他几位评委均神色各异,在相视一眼后,都选择了沉默。
不得不说,这幅画的画功是极好的,画中女子的神韵极为到位,把女子出浴时娇柔无力纯洁神态表现得淋漓尽致,而画中女子虽不是绝代风华,却有着另类清新风情,正如盛开的芙蓉,极便是出浴图,也不会让人产生亵玩之思。
陆宇霆猫着眼看了半晌后,将手中的玉扇收拢在掌心轻轻地敲打着,边向其他评委笑道:“这幅画虽与众不同,但画不错,画中美人也不错,所以我认为将这画圈上如何?”
唐学尔未答,反而是一直在旁边坐着旁观的离煊冷笑:“这画的主人倒是个明白人,如果她不用这种方式以她的姿色肯定是入不了陆三少的高眼的。”
“哈哈。”被说中心事的陆宇霆用扇柄挠挠头,笑得十分得意,“还是三皇子了解在下!不过这事就这么定下了,我可是很想见见这画的本尊是个怎样独特的妙人呢。”
“三少你可别打歪主意,这些参赛的美人可都是正经人家的女子。”唐学尔边说边走上前亲自取了‘月下芙蓉’收起交给小斯,
“呵!”陆宇霆耸耸肩,啪地一声打开扇子边摇边继续欣赏美女,一点也没将唐学尔的话放在心上。
离煊若有所思地饮下一口茶,然后起身离亭。
苏晓蝶凭着内力清晰地听到亭子中的这场对话后,仰头靠着树闭眼微笑起来,说实在的,她虽不满吴舒姝,但也没到弄得她闺誉受损的地步,只因她自身的条件……要知道在以纤细窈窕为标准美的时代里,吴舒姝的杨贵妃式身材真的很难得到认同啊!所以,她只好帮帮吴舒姝以达成她的心愿啦!
“现在所要做的呢,就是随时观察陆宇霆,在最短的时间内收集到他不可告人的风流韵事……唔,以京城五公子的名气,要是把他们的风流事都收集起来拿去卖,肯定会发财的!”苏晓蝶默默地谋划着发财大计,可阳光实在太好,轻风实在太柔,一时不察竟打起磕睡起来,不知过了三分钟还是五分钟后,又被异样的声音惊醒
在苏晓蝶的脑子中所形容的异样声音不是打斗声,不是动物叫声,更不是人交谈的声音,而是男女情-欲之声。用苏晓蝶的话说,作为一个专业的春宫画师,在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就是该执笔落画的时候。
所以,当苏晓蝶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时,就是职业病的反应。
不负苏晓蝶所望的是在距她所在大树的不远处的丛生的灌木丛墙中找到了那对野合的鸳鸯。
哈!真是一对大胆的‘狗’男女!不远处正是人山人海,而他们竟然在这里打野仗,不知道他们是坚信‘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这句真理还是在寻求刺激!不过,这笔风流事倒是可以记录下来呢!
苏晓蝶饶有兴趣地托腮观赏着这对交颈的鸳鸯:哇,那女的真主动耶,居然是一个猛推就把那男的扑倒在地,还非常急色地扯着那男的衣裳、亲亲摸摸啃啃,还低声软语着;而那男的……哈,剑眉腥眼檀口,真是相貌堂堂仪态万千,单手撑地斜坐着,紫色的袍子半挂于肩,露出性-感的锁骨、光洁的胸膛,那股天然的艳丽气质,像那富贵的牡丹引人注目。最为重要的是,这男的很眼熟,似乎在哪见过或者是在哪幅画上见过……
蓦地目光落到那男子的眼上,苏晓蝶眉头蹙了起来——那男人在欢爱的时候眼中竟然没有一丝情-欲,甚至还带着丝丝嘲弄!在巫山云雨的极致欢愉中还能保持这样的理智、冷静,就这一点,凭苏晓蝶数年画春宫图阅人无数的经验就可以肯定地评断这个男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当野合的鸳鸯云收雨停时,苏晓蝶终于想起那男人就是京城五公子之一的三皇子离煊。据说这位三皇子离煊文武双全却无心朝政,自弱冠后就搬离出宫居住后就开始结交京城里的富贵闲散公子,吃喝嫖赌样样在行,世人都因他浪费了一身好本领而婉惜,但他家老子也就是璃国皇帝似乎很赞同他的行为,并时不时的赏些美女、钱财给他。
但传说终究是传说,在苏晓蝶未看到今日这一幕时,她或许还会相信这个传说,但今日之后,这个传说的可信度就深深值得怀疑了。
女子着衣完毕后,离煊在那女子耳边低言了几句,那女子立即颔首福礼离去,也是在那女子转身时,苏晓蝶清楚地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进而大大地吃了一惊——那女子绝艳的容貌特别是那眼角的朱砂泪痣都清楚地告诉苏晓蝶这个女子就是春华阁数年前被人赎身去做填房的花魁芸娘!
这……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一个很简单很单纯的红杏出墙吗?不会!以苏晓蝶职业八卦狗仔的身份她可以断定这事绝对不会是简单的红杏出墙!但这又算怎么回事呢?
唔……还是不要乱想了吧,她苏晓蝶只是个记载野史、风流史的无聊人士,除这以外的事她都不关心!
“树上的朋友还舍不得下来吗?”讥讽的声音从树下传来让神游的苏晓蝶吓了一跳——他,他是在对她说话吗?
不会的,她隐藏得这么好,再加上她多年偷窥的亲身经验以及她极为轻的吐吸,怎么着都不可能被人发现的!
不是苏晓蝶自信,而是她的小爹自来就告诉她,做他们这行的,武功招式什么的都不重要,首先就是得有一身好内力,这个有助于控制呼吸及练就上等的轻功,呼吸声的大小是偷窥那些武林高手的关键,而轻功则是保命的首选。所以,苏晓蝶自打四岁开始就专心修练内功,十余年来不曾荒废,她的吐吸已达到轻若无人的境界,而轻功,已是踏雪无痕了。因而,苏晓蝶相信离煊只是在试探罢了。
“看来树上的朋友还真舍不得下来呢,那在下也不强求了。”树下的人说得极为轻松,而树上的人也听得很轻松——听这种语气肯定是在试探了。
“滴!滴!滴!”
清脆的撞击声突地响起,苏晓蝶寻声才惊觉她包里的瓜子不知在何时洒落了出来,一颗接一颗地撞着树树、最后落地。
苏晓蝶轻握拳,该死的,竟是这小小的瓜子出卖了她!
正当树下的那抹大紫色要转身离去时,一颗石头在苏晓蝶未察觉时袭击了她,而她也因这个意外而坠落下树。
“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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