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蝶暗握着拳头面色平静地与十步之处的离煊对视,在借着月光清楚地看到离煊那种漫不经心挑逗玩物的神态时,苏晓蝶瞬间释然了,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谁是玩物还没定呢。苏家的人自小开始的危机应对训练可不是在做白功!
神色悠然地就近靠着榕树干,在蒙面之下的嘴角也上扬了,以闲适的目光回瞧着离煊,等着他出招。
蒙面女子在面对离煊时态度的快速转变让他赞叹,特别是此刻,散漫而又沉稳的姿态却给人气势凌人错觉。第一次感觉遇到了他难以琢磨对手,而且对方还是个女人,让自认为对女人很是了解的他有点意外,同时也有了挑战性——以她的身手若收为己用定是颗好棋子。
“看来姑娘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对视良久后,离煊再次开口了,微微浅笑,摇着手中的玉柄扇,道,“今晚月色柔美,不知在下是否有幸邀请姑娘共赏这月光呢?”
赏月?!
有这么简单?
苏晓蝶非常不客气地给了离煊一记白眼,压低声音说:“三皇子真是好闲情呢,可惜我还有其他事,就不防碍三皇子赏月了。”
“姑娘认为在下会这么容易让姑娘离开吗?”离煊笑出声,漫不经心的语气里暗含着杀机,若这女人不能为己用,单凭今晚她所看到的就足以要她的命!
拍拍手,隐藏于黑暗中的暗影立即出现,将离煊与苏晓蝶围在中间。
苏晓蝶环视一圈这突然多出来的十五个黑衣人,个个均是身手矫健的武人,以杀戮之势对准她。微挑眉,以手托着下巴冷笑:“区区小女子竟然让三皇子动了影卫,小女子真是深感荣幸呢!”微微停了停,缓声接着说,“其实三皇子大可给我个三五万两的封口费,我就绝不会将今晚我所看到的听到的说出去的。”不会说啊,但可能会写呀,反正她就是吃那碗饭的呀。
“姑娘真会生财!”
“好说,谁叫咱什么不爱就爱银子呢?”苏晓蝶扶着树干大笑。
“但在本皇子眼中,死人是最能守秘的,而且本皇子最恨贪的人!”离煊神色一转变得凌厉起来,轻挥了挥手,影卫立即展开对苏晓蝶的攻击。
最恨贪的人?苏晓蝶忽然明白芸娘的死因了。
凭着轻功苏晓蝶躲开了十五个影卫的近身第一轮攻击,且战且退到河边,在忙着对付影卫的攻击时抽空瞧了一眼看戏状的离煊,苏晓蝶从袖中的暗袋里掏出石灰粉同时撒出两把——一把撒向那十五个影卫,另一把撒向离煊。
“哎哟!”
“又是石灰!”
“又是那臭女人!”
影卫们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奇怪的是没有人跑到眼前的河中洗眼睛。
苏晓蝶很郁闷地看着那些人捂着眼睛惨叫,再看向躲过偷-袭后愤怒瞪着她的离煊,苏晓蝶微微一笑,转身踏水而去。
石灰粉,出旅行防抢防匪之必备良物,苏晓蝶可是随时带着呢!只是那些影卫说的那几句话,苏晓蝶只是微蹙了蹙眉,却不放在心上,她可不是怕麻烦的人,如果有人来找她麻烦,她随时奉陪。
当影卫们将眼中的石灰清洗干净后,有两名影卫单膝跪在了离煊的面前:“主子,属下敢肯定刚才的女子就是那日使暗招救走谈墨然的人。”
“何以见得?”离煊余怒未消,那女人果然是个高手,竟然能做到蜻蜓点水,而且以石灰粉为暗器撒得极为精准,竟能让十五个影卫同时中招!
影卫缩了缩身影,但还是顶着胆子回:“她们身形相似,使用的武功套路也一样。”都是用石灰粉偷-袭,这句话影卫没有说出。
离煊微沉默,既而说:“三日内查出这个女人的详细底细,另外,关于蝶丫此人,可有消息了?”
“回主子,蝶丫是由风无影亲手负责的,现负无影在外出使任务,所以属下也不知道。”
“那蝶丫的事也由你去查办,三日内回报。”离煊下达命令后也掠身消失在黑夜里,同时影卫们也各个散去。
河边再次沉寂,微风吹过的河水映着月光荡漾着。
次日一早,当苏晓蝶还在被窝里蹭着被子做着清梦时,客栈外面大街上的吵闹声将苏晓蝶惊醒了——
“陆家的新姨娘死在了春华阁,陆三少锒铛下狱了!”
“陆家老爷遭受打击一病不起就快见阎王了!”
苏晓蝶听那些街头的行人说得模糊,起身站在窗边正欲听个详细时,房门啪地一声被撞开,苏祈冲了进来:“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