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的温暖季节,蝙蝠生产幼仔。
断断续续的摘录下来,最后一看,竟也写了一页纸。
然而,让我沮丧的是,即使了解了这些也无法判断未知卡片上到底说了什么事情。于是我只好一把扯下笔记本上写满的纸张扔进垃圾桶,喃喃自语道:“单凭蝙蝠的这些特点,确实无法确定卡片上的爪印就是蝙蝠留下的,倒不如省省心,不伤这份脑筋了。”
对于未知卡片上的事,我只告诉了基因科学系与我同专业的几个人,但是,他们也与我一样,也存在让人费解的地方。我晓得这封信也许关联着某些重大的秘密的计划,与我们的生物研究有关,或者只与我有关。
为了缓解压抑的心情,傍晚时我就跑到音乐学院听一个热爱拉琴的老教授练琴。他是我前天在行知湖边散步时无意间遇到的,我心情烦闷,看他练习拉琴似乎能使我轻松起来。
我晓得他能熟练的拉一些曲目,且那些曲目难度比较大,在我的请求下他还演奏过几支门德尔松的抒情曲,以及一些他喜欢的曲子。他说,如果没有人在场,他便很难拉出什么象样的乐曲或是大家喜闻乐见的曲目了。
原来他非常喜欢被听众赞扬。
他依在椅子上,双目紧闭,随心所欲的拉着膝上的提琴,琴声时而亮丽,时而低回;时而奇特怪异,时而欢快流畅。毋庸置疑,听者可以通过琴声猜出他当时的思绪,至于曲调能否推进他的思绪,还是一时兴起,我无法推断。
八身份惊人
接下来的两周,我的研究室和雅兴东园的公寓都没有出现一个访客。偶尔的天气会不好,梧桐树和老洋房都被乌云笼罩,研究室下的老洋房在雨中有种别样的美,可墙顶上枯萎的藤蔓却又倍显苍凉。
我的研究生活一直就这样默默流淌着,从未燃烧过。
孙氏家族要我目前着手研究把极地冰川地区的海豹移民到温热带——即我们中国所处的纬度,使它们在温热带近海生活但它们那保暖的茸茸皮毛不致退化。
我在实验室的仿极地研究间培养了一些海豹胚胎细胞,但是却始终迟迟不敢把它们移植到温度稍高的地方。因为还未对它们进行改造,是从呼吸系统开始,还是从消化系统开始,或者从免疫系统开始。呼吸系统是执行机体和外界进行气体交换的器官,似乎空气与温度的变换的话,首先刺激的是呼吸系统;消化系统是生物摄取、转运、消化食物和吸收营养、排泄废物的器官,这些生理的完成有赖于整个胃肠道协调的生理活动,温度的变化到底对消化系统有没有影响,食物从寒带变到温带食物,海豹还能不能吸收,这也是个问题;免疫系统是机体保护自身的防御性结构,主要由淋巴器官、胸腺、淋巴结、脾、扁桃体、其它器官内的淋巴组织和全身各处的淋巴细胞、抗原呈递细胞等组成,广义上也包括血液中其它白细胞及结缔组织中的浆细胞和肥大细胞,如果把海豹移民到热带,它们的免疫系统马上就瘫痪了,那么之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我自己设想提出了这三个问题,然后先从呼吸系统着手试探性的监测观察海豹的肺功能和呼吸道承受能力。
也就在这时,全国一年一度的执政党会议又要开始了。
四年前,在朋友的鼓动下,也是老师们的推荐,更是受执政党重要人物之邀请,我写了申请加入执政党的申请书,并且很快成为执政党的一员。因为孙氏家族曾经对推动国家的科学技术发展做出过巨大的贡献,比如研究的陆生动物在水下生活而不致退化它们身上有用的东西,比如避免了最珍贵的物种灭绝,执政党授予了孙氏家族参加讨论执政党发展事务会议的权力。
我作为孙氏家族第四代传承生物研究的继承人,不得不去参加。
会议开始的时间是二零一零年十月十一号,在首府人民大会堂,执政党第九十周年六中全会。
学校里的大多数教授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与身世,他们大多数是靠自己后天努力取得突出的科研成果而成为清木大学的职员,我若说出我要去参加当前执政党的全国性大会,如此年轻的一个女孩或者说是如此年轻的一个女教授有此资格条件,他们定会把我神奇化,我并不想日后与他们的交流变得有压力,与他们产生隔阂,所以,我以公假出差学习考察的理由向生命科学学院请了假。
星期天的中午,我没有自己下厨,而是在教工餐厅吃了中餐。
回到公寓装了一条香奈儿的菱格子连衣裙、一条纯棉淑女风带花边刺绣的公主裙和一条V领无袖带亮片小萝莉风雪纺纱连衣裙,一双细带白色真皮波跟鞋和一双帆布鞋,两瓶在生物公司特别定制的香水,发梳、牙刷、墨镜等……这些东西足足把我一个小尺寸的旅行背包塞满。
最后,检查各种电器的电源,关好公寓的门窗,放下落地窗窗帘,拖着旅行箱匆匆下楼。
还好,前一天晚上我通过掌上电脑幸运的预定了一张到首府的商务舱机票,今天只要去到机场乘客大厅用身份证换登机卡便可登机。
首府机场。
下了飞机,作为执政党副书记的白伯伯派来的秦秘书早已等在旅客出口处。
“白伯伯呢?”出了接客厅,我问秦秘书。
秦秘书是一个极美的女人,美得落套,大眼睛小嘴巴,猫脸圆中带尖下巴,青灰色细呢旗袍,松松笼在身上,手里抱着大束的苍蓝、百合、珍珠兰。她比一年前似乎又老了一些,但是那疲乏仿佛与她无关,只是光线不好,或者我下了飞机有点劳累,所以眼睛不是很明目。
“他呀,忙的脱不开胶,你也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有时间像个无业游民一般在机场里晃荡只为等一个黄毛丫头。”她啧啧的说,边说边解去束花的草绳,把花递到我怀中,然后身体向前倾,提起我旅行架上的背包。
“还送花,你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提醒你一下,再怎么说我也是独立了呢,不是黄毛小丫头了!”我骄傲地说。
“好啦,我们走吧!”秦秘书见不得浪费半点时间。
“这次会议讨论的主题是什么?与会的人都住什么地方?会有多少新人来京参加会议?”我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好奇问着。
“还不是老生常谈,治国的常道,民生、科技、经济、稳定……,多少新人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每年加入中南海的新人都不会超过十个。”秦秘书被我问的有些不耐烦,但她还是一一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确实,安全最重要,中南海国家的最高权力中心,人多事杂,容易犯乱,容不得半点疏忽。
上了豪华防弹车,沿着机场高速行驶十余公里路,然后穿过熙攘往来车水马龙的人流穿梭不息的繁华闹市,我们从中南海的正门也就是南门,进入中南海大院。
门口一面五星红旗高高飘扬,门旁哨兵庄严站岗,日夜面对着车流涌动的长安街,坚如钢铁。
白伯伯同样把我安排在我一年前来玩的时候住的中南海紫光阁,与他的家人同住。
“羽禾,你总算到了。快点进屋,客房我已给你收拾好了。”白伯母庄庄重重的样子。
“白伯母,好久不见。”我说。
“是啊,怎么样,在清木大学工作顺利吗?我当初提议让你白伯伯劝劝你,一个女孩子别去做那么辛苦的科研工作,你偏不听。”白伯母嗔怪我。
“这世界上哪有不辛苦的工作啊?”我玩笑般说。
“让你去首府图书馆里面总该比研究轻松,没日没夜的搞研究,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子!”白伯母还不打算放过我。
“可是我喜欢啊,辛苦是有一点啦。”我娓娓的说。
“我知道你喜欢,你这孩子就是生性严肃又好强,喜欢那些花脑筋的东西。”她说。
“快点把行李拿进房,就一个背包么?”她又问。
“是啊,你知道的,这是我的作风。”我说。
“那叶太太,我先告别了!”秦秘书在门口里站了一会,提出告退。
“麻烦你了!”白伯母回了句。
“秦秘书,谢谢你!”我赶紧向秦秘书道谢。
“小姑娘,别客气。”秦秘书回了一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