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忘了。在主屋内,你回去拿吧,记得给每人一把!”他母亲面色雍容华贵,说话都不动声色的。
“我一个人拿不过来啊!”杨俊辰风度翩翩的说。
“哎呦,我吃太撑了,肚子痛!”钱佳用手紧紧的捂住腹部。
“我和你去吧!”我神清气爽的说。
钱佳马上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表情,不过我却不在意。
走在庄园的鹅卵石小道上,树枝上落叶已经散落殆尽,只是绿草皮上堆积着一堆一堆大小不一的黄叶,远处的常青灌木丛仍然绿幽幽,长得非常茂盛。
一路上,我们开始并没有说话,我跟在杨俊辰身后走了一段距离,他突然回头自信诡异的一笑,那意味里更多的却是不甚在意的慵懒散漫。
“这么说,你只见了我一面,也非常乐意的想和我做朋友了?”他老练自负的开口。
“我朋友少的可怜,多交朋友又没有损失,况且我们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呢!”我也骄横傲慢从容自若的娓娓道来。
“众目睽睽之下?这么说你还是带着目的的接近我咯?衡量过利弊长短了吧?”他的自信突然消失,仍然是慵懒散漫,脸上已经有了不屑。
“没有衡量什么权益利弊,只是想要向你了解一些事情。”我平静的说。
“什么事情?”他仁言利博出言不逊。
“关于美氏家族!”我一口气说出来,等待下文。
这时,我们已经来到别墅主屋门口,杨俊辰按了一下铁门上的数字密码锁,镂空铁门缓缓为我们打开。
进入客厅,他示意我在沙发上坐着等他。
“美氏家族的事情,想要详细了解的话,要说的话可多了。可惜今天于天时于地利于人和没有一个条件合适,以后再说吧。我去储藏室拿鱼竿。”说毕,转身便走入后门,身影消失在尽头。
客厅的装饰有一种回归自然的感觉,薰衣草风格为主色调的粉蓝紫,丝织窗帘垂下来,木地板上蜡后铺雏菊图案的地垫,不愧是一个研究生物世家的口味,内涵十分自然丰富。沙发抱枕上刺绣一束紫色薰衣草,把它与白紫相同的寝具配成一套。在壁橱的柜子上,有一只小小的带翅膀的昆虫——蜻蜓雕像。
我咽了口唾沫,感到一丝惊悚。我有些心里发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蜻蜓。它的翅膀似乎扇动起来,把我的脑袋掘得眩晕,伴着嗡嗡的风声,还有怦怦的心跳。
翅膀仍是不停地朝着不同的方向扇动。
杨俊辰和一个佣人拿了六把并继式钓竿出来,每一把都选材优良、工艺考究、做工精细,是整体性能都非常好的钓竿。
他把其中的三支给我拿,并说:
“好了,走吧。”
“不要忘了,我问你的问题是件很庄重的事儿,我希望您能尽快的答复我。”我斜着眼瞧了瞧杨俊辰说道。
“嗯,羽禾,孙大小姐,美氏家族的事情我还是愿意说给你听。虽然他们是我的竞争对手,我并不反感,但是你得给我时间是不是。”杨俊辰心平气和的说道。
我心急着想知道,但也拿杨俊辰没办法。
“哎呦,这两个年轻人才见面就聊得这么投机。”杨俊辰的母亲看我们走近,说道。
“妈,诺,这根是你的。”杨俊辰白了她母亲一眼,把一支钓竿递给她。
“爸,你的。二姨,你的。”杨俊辰把他手里的钓竿分发完。
“我的肯定在羽禾手上。呵呵……”钱佳从我怀中抢走一根钓竿。
我把剩下的两根中,其中一根递给杨俊辰,然后在池塘边上四处张望,寻找着一个合适的位置。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鱼比较大。”杨俊辰看出我正思考着的问题。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
池塘弯弯曲曲的在这座生物e庄园延伸,总面积约略有一公顷。我们两个走到了池塘的另一端,杨柳树下,池水清澈。
“这里真安静!”我说。
“不是正好可以详细述说解决你的疑问吗?!”杨俊辰清冷的说道。
“请问,你今年多少岁了?”我也不和他婆婆妈妈。
“三十了。”杨俊辰答道。
“那么,是否有听说过中国曾经有个预言,就在二十四年前,并且因为这个预言,当时的参政党首席组织批准了一个荒谬可笑的大规模实验。”我眯着眼睛,一字一词清清楚楚的从齿缝中说出。
“当然,首次发布这个预言的人就是美氏家族的人,作为我们杨氏集团的死对头,他们的历史我可是了解得一清二楚。”杨俊辰还是那么清清冷冷地说着,他真不明白我内心有多么的激动和愤慨,那可是牵连着我父亲死因的重大事件啊。
“他们发布那个预言有什么动机吗?他们是真的想要拯救中国,拯救生灵,是出于科学家的科研精神,还是受人指使,或者更甚者他们另有预谋,他们的目的是想要搞垮政党,间接逼迫当时参政首席下台?”我不平静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可是,杨俊辰却好像还是没有察觉出我的悲愤,也许他在故意无视我的感受,这样折磨一个弱者的感情一定很有趣吧。
“你想了解美氏家族为什么要发布这个预言吗?”杨俊辰挑高眼眉问我,欲擒故纵。
“这正是我的目的。”我说。
“你想参进什么重大的阴谋政策吗?当时的参政党首席与你又有何干?你的那些亲人们对你都那么保护,你又怎么了解这些个阴谋之间的关系?难道,谁告诉了你一些事情了?是谁?我二姨?你们学校的教授?罗语?”杨俊辰终于口气也变得有些残忍。
“谁告诉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了解美氏家族为什么要发布那个预言。”我坚定决绝地说。
“我有一个条件。”他吊足了我的胃口。
“什么条件?”
“你的实验室以及你以后做研究,都必须要用杨氏集团的设备,并且你考察东市湿地的赞助商我希望是杨氏集团。”他嘴里说的是‘希望是’,但其实不由拒绝的就是要我必须选择杨氏集团作为赞助商。
“好,我会选择杨氏的。”我说。
“那么,考察东市的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美氏家族的动机。”
我心中实在是感到气头不顺,忿忿不平。
“嘘……”杨俊辰以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我平静。
“有鱼游过来了,要稳住。”杨俊辰转过头压低了声音对我说。
我们俩安静了好一会儿。
我看了看眼前的池塘,水草依依,幽幽清澈。其中一条大概半米长的大鲤鱼绕着鱼饵来回旋转地游着,鱼嘴靠近鱼饵,嗅了两下,突然嘴巴大张一口咬住钓饵。也许钓饵上的钓钩把它刺痛了,鲤鱼于是使劲的甩头,整个身体都因此扭曲着挣扎,但钓钩死死地钩住鱼嘴,鲤鱼怎么样挣扎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