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的妈妈是我妈妈,那位前辈是前辈。外婆以及妩姨告诉我,我妈妈是因为与爸爸私奔,后遇突变,生病而死。妈妈是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娇弱千金。
已经烧化的冥钱随着一阵风的飘过,纸灰飘舞起来。
“小姐,走吧。天黑夜凉。”司机在身后等久了,叫我。
“好。”我起身的时候头忽然有些眩晕,司机赶紧上前扶我起身。
回来的时候,王嫂给我准备了洗尘的柚子叶煮的水。按照南城的习俗,一个人去参加了丧事回来,去了扫墓回来,总要做一些祛除晦气的举动。比如用柚子叶扫一扫身子,然后再用柚子叶煮开的水冲上凉水洗澡。
洗完澡,时间才是傍晚的六点。下楼也还不能吃晚饭,我在二楼的卧室坐着看了一会书。始终觉得身体还有些累,于是绕过二楼的客厅,来到琴房。
筱诗正在练琴。
只见她面带微笑,细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灵巧地跳跃着,时而悲伤,时而快乐,时而似阳光明媚,时而似流水潺潺……优美的音乐在琴房中回响着。我入神地看着听着,手臂有些跃跃欲试地挑动。
我仍然记得我小时候学琴的老师说,弹琴的时候手臂和手背要成一条直线,手不能垂到钢琴上,常常一边练一边按老师的要求时刻提醒着自己的弹奏姿势。
刚开始练的时候,我只能单手弹,弹着不烦躁还觉得好听。可是双手弹的时候,左右手总是配合不好,老是弹不对,心里很着急了。所以每天一空下来就弹,常常暗暗鼓励自己耐心地好好练……后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左右手能配合了,旋律也流畅起来。
“表姐,你回来啦?快,你也来弹一曲吧,小时候我最羡慕你比我早会弹钢琴了,那时候我才8岁,可是11岁的你竟然已经能够弹下一首完整的《梦中的婚礼》。自从我听你弹过《梦中的婚礼》,我就暗自下决心要学好钢琴。你看我现在谈的还不错吧。”筱诗发现我,招呼我过去。
“已经超过我了。”我说。
“可是,我还想听你弹一首《梦中的婚礼》。”筱诗期待的看着我。
“你是不是想结婚了?”我问,女孩到了这个年龄总是会有这样的期待。
“不是,我是喜欢看你弹《梦中的婚礼》的情景,那情景想想我就觉得浪漫唯美,优雅梦幻。”筱诗说。
“好吧。”由于洗过澡,全身舒爽了许多,我也想动动那许久未曾弹琴的灵活的双手。
我在黑白琴键上试了试音,然后用G大调弹奏《梦中的婚礼》。叮咚如清泉的清脆琴声响起,浪漫唯美。我陶醉在琴声中,表妹陶醉在琴声中,整个世界似乎都陶醉在琴声中。世界仿佛就沉浸在一首诗中,那首诗是这样的:
那落满一地的思念开始瓦解/渐渐缱绻在不暖的心间/黯淡在身边缓缓地飘起/飞扬一遍又一遍/我轻轻地许愿/回忆的渺远/短暂的瞬间/寂寞那么绵/触碰在指间/却还是疏远/勾勾手不许变/多美的诺言/只是这瞬间/一切都不见/童话般世界/要怎么重现/淡淡的美丽/白色纱裙/都在梦里/安稳的相遇/蓝色叶韵/染满天际/静穆的瑰玮/深色眸里/抑或笑意/想念在雨里/温存心里/飘落一地/只是还怀念/扎粉色飘带的信笺/还天真地幻想/遇见未来/在梦里面/黑白琴键上弹奏不出快乐/勾勒不出曾经那么纯真的笑脸/安静地徘徊在树下/找不到回忆里美好的誓言/还轻轻地许愿/回忆的渺远/短暂的瞬间/寂寞那么绵/触碰在指间/却还是疏远/勾勾手不许变/多美的诺言/只是这瞬间/一切都不见/童话般世界/要怎么重现/淡淡的美丽/
白色纱裙/都在梦里/安稳的相遇/蓝色叶韵/染满天际/静穆的瑰玮/深色眸里/抑或笑意/想念在雨里/温存心里/飘落一地/只是还怀念/扎粉色飘带的信笺/还天真地幻想/遇见未来/在梦里面/慢慢在角落里/静静叹息/沉醉梦里/还傻傻地等待/不再有的/梦中婚礼。
音乐很唯美,心境却有些悲凉,我走出琴房透透气。
“先生,你问我一年赚多少钱吗?”琴声停止,我听到楼下传来一串快乐的笑声;“我从来不算这笔账,我是一天一天的过日子,总而言之能坚持到年底,每天挣足三餐。”
“啊,那么你一天赚多少钱呢?”这是妩姨父的声音。
家里来了个陌生的年轻人,听那爽朗的口气,我估计又是妩姨请来的临时工,搬运东西,或者有人批量购买梅花鹿的时候,是需要一些临时工来装车的。
“有时候多一点,有时候少一点;不过最糟糕的是一年中总有些日子是我们找不到工作做,现在镇上游手好闲年轻力壮的青年人也多了,大家都抢这一口饭吃,否则我们的收入也还算不错的。”年轻人继续回答着妩姨父的问话。
妩姨父被年轻人的直率逗笑了,说道:“现在这个世道做什么都难啊,有一分活儿做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一千元钱你拿去,小心放好,回去和你的伙计平分。什么时候有活儿再叫你们吧。”
年轻人接过钱,好像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获得了回报一样高兴极了,身子一波一颠的跑回家去了。
晚餐时间,我口很渴。在进餐前喝了一大碗清汤。
子瑜取笑我说:“你不用吃饭了。”
“我还吃得下。”我说,于是盛了一碗白米饭。
“下午的年轻人是来干什么的,妩姨?”我问。
“王龙街的李老板又买了我们100只梅花鹿,徐高个是被叫过来装货的。”妩姨说。
“哦,原来如此。现在我们展览馆内还有多少梅花鹿啊?”我问。
“你明天自己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子瑜又堵我的话。
“还有1号和2号展览馆的还没有出栏,打算全部出栏了再把新苗移植进来。”幸好妩姨还是会回答我的。
“妩姨,辛苦了!”我说,她一个人打理这么多生意确实非常的不容易。
“呵呵……看你说到哪里去。你只要好好的做着现在的研究,尽快的把海豹的生活习性控制住,那我就很欣慰了。”妩姨说。
“知道了,不用你重复提啦。”我说,我有一点想告诉他们我的下一步计划,即参加了进军东市湿地的大冒险专家团,另一方面我又还不想在他们面前变得完全透明化。虽然千种动物基因组组委会保证过会安顿好家人,但他们是绝对不会在事情还没有完成之前把事情扩大化,这会影响专家团的研究。所以,我猜组委会的安顿是在我们进军东市湿地这一年的时间当中,以我们的名义给家人时常的寄书信,表问候而已。
想到这些,东市湿地的事我概不与他们提。
“那就好。”妩姨放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