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羡你回来了?我真是担心死了,怎么就离开也不跟我说一声?”回到寝室,就是崇瑶欣喜的上前。
顾羡推拒崇瑶的相扶,扯出一个笑脸,“我没有事,我就是累了,我去睡会。”
把崇瑶落在后面,顾羡脱掉外衣,趴在床上,脸不向着门,而是窗,看着外边一片艳阳天,眼泪却是慢慢流在脸上。
这一辈子,还是不要再拖累谁,再给别人让自己伤心的机会了吧。
闭上眼,顾羡沉沉的睡去。
崇瑶缩着手站着,看着顾羡平静的躺着,心里有些什么说不出来的感觉,但还是不愿意上前去叨扰顾羡,勉强的笑笑,还是无力的垂下,真是不知道刚才羡羡是怎么扯出那抹连她都觉得虚假的笑呢?
夜渐深沉,顾羡从睡梦中醒来,四下静谧,起身时便看到崇瑶在床上睡的正香,笑笑,脸上的泪痕犹在,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脆弱的刺猬了。
来到卫生间,在盥洗台前,顾羡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自己,她的容貌不算是出众的,没有姐姐顾微那种顾盼生姿的强势美丽,但她也是美的,她美的就像是一幅水墨画,淡淡的眉眼,不施浓妆,五官就像是轻描淡写的那种随意,但是仔细端详却又是别有一种风味。
做个评判,顾微便是那种第一眼美人,一看就没有办法抹去印象,但是美则美矣,却是会被喜新厌旧的人们所遗忘在脑后,会被更美的事物取代。
世事本如此,美是每个人都追求的事物,但是美会如此为人所热衷也是因为它包罗万千。
而顾羡则是那种以气质取胜的人,眉眼稍淡,不会第一眼就引起他人的兴趣,但是会越看越有味道,那一种如云如雾的飘渺但是又如空气一般弥漫在人的心底。
以前的顾羡,做事从来不会顾忌的表现自己,为了得到父母的眼光,她总是拔得头筹,为了胜过别人家的孩子,她总会在更方面取胜,让夫人们间谈天自己的母亲可以有炫耀的资本。
甚至在军校,也是没有章法的凭着自己桀骜不驯的性子抵抗教官,顾羡摸摸自己已经长出的发,不再是自己喜欢的栗色,而是黑亮,这是本真的颜色。
顾羡很开心自己可以在这个时候看透,她不会再想为得到什么而费心竭力了,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虚无缥缈最不可强求的东西,以往多少次对自己说‘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都是不顶用的,她真的要在乎还是会一往无前,但是这么多年,再怎么期待也是没有结果,落得心伤处处,没有它法,真的是累了。
顾羡拿起梳妆台上的剪刀,五年,被一杠三星剪去头发已经,五年;
一缕长长的发丝落下,五年,跟自己最纯真的初恋分手已经,五年;
台子上积满发丝,五年,理清自己对家人的感情已经,五年。
再没有借口让自己逃避,不,是她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不再对这世间的情爱抱有希望,人,一旦拥有,就会想要更多。
“啊!羡羡,你这是干什么?多美丽的长发!”崇瑶半夜醒来,看见卫生间的灯光亮着,不由惊异,过来查看却发现顾羡在摧残她的长发!
精心蓄养五年的长发,顾羡有多爱惜这发她是最清楚不过了!
“崇瑶?”顾羡放下剪刀,对着崇瑶笑,“来帮我?我要一头俏丽的短发!”
崇瑶忸怩的上前拿过剪刀,不是她愿意把这么美丽的长发剪掉,而是她是在看不下去顾羡要把自己一头剪成鸡窝的举动。
顾羡看着梳妆镜里她的发一缕缕落下,微微一笑。
三千烦恼丝,从此不再挂牵。
现在的羡羡,崇瑶边剪着边看顾羡恬静的笑,心里触动,更加虚无缥缈了,就像,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这个时间,卓止钦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门口。
车缓缓停下,安若及已经把文件整理好,交给卓止钦,外加卓止钦一定要带上去的洋娃娃。
“若及,你真是无人能及。”卓止钦接过洋娃娃,顺手抚摸一下娃娃的栗色马尾,“其实,你不必这样。”
安若及无所谓洒脱的笑笑,“是我输给了你,我不会后悔!”
卓止钦深深的看着安若及,片刻,笑,“也是,我可不会放了你这个得力助手。”
说着便是踏着大步上了楼。
安若及在后方,看着卓止钦明显没有任何眷恋的背影,露出一抹落寞的笑。
上了楼,卓止钦打开灯之后就坐在沙发上,疲倦的揉揉眉间,把洋娃娃小心的摆在茶几上,随手翻起了身边的文件,认真的批改起来。
夜深,文件被安放在靠门的架子上,卓止钦醒醒眼,这样征服之后枯燥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一个月,足够他厌倦了,等着这最后的交接结束,他又该无聊了。
拿起茶几上的洋娃娃,走到阳台,看着窗外的风景。
卓止钦的眼前忽然浮现今日的所见,似乎有什么熟悉的东西被他瞧见了,手中无意识的抚摸着洋娃娃的栗色马尾。
对了,栗色马尾?他记得今天有一个美妆师也是绑了一个马尾,也是娇俏的样子,似乎是叫顾巧巧的,那股熟悉的目光便是从美妆师的队列中透露出来的,大概就是这个人。
后天便是决赛的日子,他本来是不打算去的。
卓止钦看着夜色中依旧灯火通明的城市,仿佛是有新的挑战出现了。
他笑得意得志满,不,可能还是一个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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