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琬一脸急切从电梯里冲出来,看见小侄子,焦急的心才平静下来。
安新要陪哥哥出席一个应酬,便给正在上班的她打电话,要把梁子安送到她这儿来,安新可以了无牵挂去参加应酬,只是急坏了梁静琬,不得已,给主任请了假,匆匆忙忙往家里赶。
映入眼帘的是,江亚菲蹲在小侄子面前套近乎,可小侄子似乎不领情,完全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人小鬼大。
听见电梯门响,一大一小同时抬头看过来。
“姑姑。”最先开口的是安新。
江亚菲看见她,笑了笑,站起来,“回来了。”
她的笑容很真诚,很温暖,梁静琬忽然有了这样的认知。
梁静琬对她点点头后,牵起小侄子的手,“亚菲,这是我的侄子,叫梁子安。子安,来,叫江阿姨。”不用想也知道,自家的小侄子肯定像一只小刺猬般防备着江亚菲。
有了姑姑在身边,梁子安终于有了安全感,他很有礼貌叫道,“江阿姨。”
江亚菲没有忽略孩子眉眼间流露出的淡漠,这就是陌生感。
可,孩子,我们不是陌生人,我是你的姨妈。
无形中,就像有一个细细的铁丝勒紧了江亚菲的心脏,那里传来钝钝的疼痛。
“子安,真乖……”当江亚菲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时,发现右手已经伸出去,想摸孩子的头。
可孩子根本不给她亲近机会,偏头躲过。
江亚菲有些尴尬,一双手也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来。
梁静琬见状,解释道,“亚菲,我这个小侄子,跟他爸一样,不喜欢跟人亲近。”
江亚菲落寞的缩回手,垂下,不以为然浅浅一笑,“没事!”尾音拖长,宛如最不经意的叹息。
“子安,跟江阿姨再见,我们回家。”梁静琬摘下孩子肩上书包的同时,轻声叮咛。
江亚菲温润的目光停留在那张小脸上,舍不得移开。
“江阿姨,再见。”梁子安微微扯动嘴角,终于施舍给了她一抹微笑。
江亚菲竟然如获至宝,微挑的唇角更是笑意加深,“再见。”
回到房间,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吞噬着自己,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
柴思危回来后,她们的话题自然而然集在万池凤老公出轨这件事情上。
“妈的,刚刚结婚,就偷腥,这日子还怎么过?”柴思危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万池凤老公大卸八块。
江亚菲看着义愤填膺的好友,问道,“你告诉万池凤了吗?”昨晚,柴思危一路跟踪,亲眼见证万池凤老公和酒吧的女子进了酒店,直到早上才出来。
“没有!”柴思危叹了一口气,“万池凤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我哪敢刺激她,这不,想跟你商量来着,该怎么办。”
江亚菲盯着电脑屏幕,想了一会儿,“作为好朋友,我们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必须告诉她,让她趁早好做打算。”
“那你打电话。”柴思危不想做恶人。
江亚菲白了她一眼,是谁刚刚还像一个女侠似的要声张正义,现在又想要做缩头乌龟,“打电话可能解决不了问题。”
“那你说怎么办?情感专家!”柴思危挤眉溜眼戏谑道。
情感专家?江亚菲苦涩的笑了,她连一场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怎么就成情感专家了?
不过在柴思危眼里,她离过婚,又是写小说的,自然是经验丰富。
“我觉得应该来个人赃俱获。”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要让万池凤彻底认清他老公的真实面目。
正如柴思危所说,刚刚结婚开始,男人就开始寻花问柳,这日子还有必要过下去吗?既然没必要,就必须快刀斩乱麻。
柴思危眨了眨眼睛,当即双手一拍,“好,就这么办。看我怎么收拾那个王八蛋。”她就不信整不死那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大渣男。
江亚菲继续敲打键盘,“对了,万池凤的老公是干什么的?”
“是梁氏分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
梁氏?敲打键盘的双手明显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初。
有一种记忆,即便是她想要忘记,却仿佛被铁钉敲入骨髓,一个不经意就会让她心神俱颤。
……
凌晨两点,书房的灯还亮着,安新犹豫再三,去楼下泡了一杯碧螺春茶,轻脚轻手推开书房的门。
灯光下,梁彦沉雅贵非凡,五官棱角分明,冷峻帅气,令人不敢逼视。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魅力无限,女人想要抗拒他,有时候真的很难。
“怎么还没睡?”听到声响,梁彦沉抬起头。
“睡不着,担心你,所以来看看。”含笑的眸子带着温情无限。
梁沉彦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碧螺春,眉目柔和,“放这儿吧。”
以往进来,梁彦沉不是在电脑上忙碌着,就是右手拿着钢笔在批阅文件,可今天,梁彦沉好像在看书。
深夜还看书?这样的事情,安新从没见过。
究竟是一本什么样的书,让他如此废寝?
安新放下茶杯时,眼睛特地留意起来,发现那是一本小说,好像是一本言情小说。
梁彦沉竟然看这种小说,还挑灯夜读?说出去,谁会相信?
安新走出书房,愣在门口,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梁彦沉的书房有占据一面墙壁的书籍,涉猎之广,宛如小型图书馆,上面摆放的都是世界名著和非同一般的书籍……
对于一般的杂志,梁彦沉从来都是不屑一顾,更别是看言情小说了。
震惊不已的安新透过门缝,看见灯光下的男子目不转睛盯着书,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嘴角的弧度开始有了上扬的趋势……
他被这本小说深深吸引了!
第二天,安新走进他的书房,四处寻遍了,也不见昨晚的那本小说。
看来,那本书被他放在公文包里,随身带走了。
堂堂的梁氏董事长,公文包里放着一本言情小说,安新觉得不寻常。
与此同时,梁氏大楼的五十八楼,田野敲门进来,“梁董,开会的时间到了。”
梁彦沉正在翻看文件,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田野一时有些答不上来。
“难度很大?”轻缓的言语中分明带着刺。
田野调整呼吸,小心翼翼开口,“到目前为止,只查到安言草右的真实姓名叫江亚菲,她是骆驼山人,在一个边远山村做了五年的支教老师。”至于别的,暂时还没有查到。
这也不能怪他办事不利,因为梁董昨天给他任务,还让他亲力亲为,今天却要结果,这也太急了。
江亚菲?梁彦沉皱了眉,记得八年前,他去骆驼山接人,江大山曾经叫安新“亚宁”,之后,安新说要过一种全新的生活,改名为“安新”。
江亚菲?江亚宁?
“继续查,越详细越好。”梁彦沉目光幽深无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