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怎么样了?”宽敞明亮的房间内,红发皮衣的女子一脸焦急地询问身旁为床上人听诊后连连摇头的医生。
女子正是卡特琳娜。
父亲已经昏迷近半个月,这半个月来她都对外宣称父亲出去办事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从刺杀行动失败后,父亲重伤险些丢掉性命,好不容易在各种救命之药的挽救下,留下一条随时可能被夺走的生命。
无计可施,她虽然坚韧,但骤然失去父亲背后的支持,好像世界坍塌了一角,难以恢复往日的信心。
中毒!卡特琳娜苦笑,连家族最权威的医生都不能诊断出的毒,会是什么?她擅长的领域并不在此,战事一触即发,就算她再怎么不赞同与艾欧尼亚交战,但事关诺克萨斯的生死存亡,她不得不战!这样一来,中毒昏迷的父亲又该如何?
世事难料,卡特琳娜深知,此刻只有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搏一搏,或许还能为父亲寻得一线生机。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毒,得下毒的人来解!
“去把泰隆找来,记得以父亲之命。”卡特琳娜吩咐身边的人,为今之计只有将此事交给泰隆,否则才真叫无计可施。
诺克萨斯地底通道的黑暗,尖刀上令人安然的光芒,这就是泰隆最早的记忆。他不知何为家庭,何为温暖,何为善良。听着他所偷金币的叮当声,靠着一堵可以让他倚靠的墙,这就是他所期望的归属。凭借他的机智与娴熟的偷窃技巧,泰隆在弱肉强食的诺克萨斯地下世界艰难地维系着生活。他真正的名声则来自他用刀的高超技巧。许多组织都派刺客胁迫他:要么加入他们,要么死。泰隆则用他的行动作出回应,人们要么在街边的阴暗角落发现这些杀手的尸体,要么在诺克萨斯的壕沟中。
多年混迹底层的生活使泰隆明白,做事最好不要浪费——他收缴掉那些试图刺杀他的失败者的武器,并渐渐收集起来,武器存量数不胜数。针对泰隆的刺杀行动变得越发的危险,直到一名同样持刀的刺客与他进行了一场真正的较量……
卡特琳娜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不由将视线转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身上。没错,那个刺客便是她的父亲DuCouteau将军。
父亲并未杀掉泰隆,而是许诺他诺克萨斯高阶军官特使所具有的生活,而父亲要的,则是泰隆的效忠。泰隆接受了这个条件,但他从来只为DuCouteau服务,因为他只接受比他强大的人所下放的命令。这也是为什么她要人以父亲的名义召回泰隆的原因。
速战速决,是泰隆一向的行动宗旨。
卡特琳娜派去的人找到他时,他正在小酒馆里喝茶。不理会旁人吃惊不解的目光,泰隆手持装着茶水的酒杯,轻轻摩挲着杯沿,眼睛朝着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为一名刺客,他从来比谁都珍惜自己的生命。像他这种人,脑袋栓在裤腰带上过活,任何会让他松懈的东西,都决不允许自己触碰。
酒,只是其中之一。
“大人,将军请您回去一趟。”泰隆扬眉,DuCouteau很久没有召见他了,现在应该是有了棘手的事,罢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前来寻人的随从只觉得眼前一闪,刚才还稳稳坐在桌前喝茶的某人已经了无踪影,只剩桌上的茶水钱孤零零躺在那里。
无需通报,泰隆径直从门外走了进来。
“将军?”尽管是历经过腥风血雨,见识过无数风霜,泰隆乍一见浑然无知躺在床上的DuCouteau时仍吃了一惊,很快又冷静下来。
即便赢了自己,他也不是神,只是人,既然是人,就有生病死亡的一天。生老病死,本就人之常情。
不过……
泰隆眼中寒芒一闪,锐利的视线立刻锁定到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的卡特琳娜身上:“将军既躺在这里,通知我来的是你,为何?”
没有直接离去,一是卖DuCouteau的面子,二是,眼前这个女人,DuCouteau的女儿,号称瓦洛兰的刀锋女王,虽然他俩没有正式比试过,但出于对强者的欣赏,他愿闻其详。
“父亲中毒了,我知道父亲昏迷前最信任的人就是你,而且现在只有你能找出给父亲下毒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忙。”卡特琳娜心里并没有底,泰隆会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他那样冷漠嗜血的人……
“好,我会尽力。”出乎卡特意料的,泰隆没有反问,没有拒绝,一口便应承下来,这让准备打持久战的卡特琳娜当场愣在原地。
不再多做停留,泰隆很快消失在房间内,只剩卡特琳娜期望而无奈的身影久久立在床边。
泰隆边走边思考事情的始末,中毒,无解之毒,当今世上,能有这等本事的人,不出五个。
图奇、提莫、辛吉德……还有DuCouteau的小女儿,卡西奥佩娅。
没有查出真相之前,他谁也不会放过,即便是将军的女儿,也逃不过他的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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