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伤口不疼了,葛思才终于放下心来,因为谢欣的情况特殊,所以都不敢用什么止痛药,说是住在VIP病房,什么都是最好的,但是对于怀孕的女人,医生也是慎重慎重又慎重的,毕竟出了事情,医院的责任也是说不清的。
葛思弄好了谢欣的事情,就按照原定的计划,一口一口的喂她吃饭,谢欣刚刚觉得差不多了,准备告诉的葛思的时候,门就开了。
这里应该是不会常有人进来的,进来又不敲门的,谢欣本能地皱着眉头,想看看这个不讲究的人是谁。
葛思早就给谢欣摇起了床头,所以从谢欣的角度也是可以看到那个斜椅在门框下,笑的肆虐又无耻的人——肖芜。
肖芜收到谢欣的白眼,做了一个绅士般的躬身礼,“亲爱的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我来的时候不对,郎情妾意柔情蜜意的,我这个外人在这里是做什么呢?”
“还不赶紧坐下,不能仗着你个高就挡我的视线。”谢欣用下巴示意椅子所在的位置,她跟肖芜说话,从来没有那么多顾忌,如果说对于杨悦她还是需要收敛些,因为杨悦曾经对她有情,那么对肖芜他完全没有这种顾忌,两个人只在损友的部分是天生一对。
肖芜拖了椅子,挪到离谢欣近一点的位置,又拍了拍葛思的肩,说道:“她以前每次见我,脾气都挺好的,现在被你惯得,连对我都这么差劲了,葛大少爷,宠着人家也不是那么个宠法的。”
“滚你的,姐哪次见你不是在医院?生病的时候,去得罪医生,我还没有那么作死的欲望。”这句话为什么说出口,谢欣也不知道,可能是要损肖芜,但是,也许更大的可能是她并不希望葛思误会什么。
肖芜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那我也没听说,不在医院看病的时候,就可以把医生往死里得罪啊!欣,你还是被他惯得。”
葛思觉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肖主任吃饭了吗?要不要吃点?我还没有吃呢!”
“这都几点了,我…”看了看谢欣,又对葛思说道,“我还真是没吃饭呢!我就不客气了。”
谢欣无语的转了转自己的脑袋,她就知道!这个肖芜一定会是这句!
“谢欣,你给我收起你那个作死的白眼,你的白眼我收到的太多,早就产生抗体了。我告诉你,你这一切都是没用的,你要是知道你还得我怎么样,你就会了解我现在的心情,我恨不得把你拆吃入腹!”
谢欣的瞳仁突然发亮,她喜欢让肖芜发窘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还是因为她,她更是乐见其成。
“你个变态的谢欣,我跟你说,你不知道,我今天刚做完手术,上了病房,就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出事了,在急诊抢救呢,差点把我吓死,立刻就去了急诊室,下去一核实情况还真是你,换了衣服就往急诊手术室奔。”肖芜用力嚼了一口饭,似乎那饭就是谢欣,要狠狠折磨,才能够安慰自己。
谢欣看着肖芜幼稚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好笑,就问道:“那么是葛大少爷把消息告诉你,惹了你的?”
葛思立刻摆摆手又摇摇头这事儿跟他还真是没关系,谢欣又打量了一下肖芜微微尴尬的表情,戏谑的调侃道:“哟,原来是这个情况啊!急诊室有了咱们肖芜肖大主任的爱慕者,我几次三番的来医院,估计是让人家上了心吧?”
肖芜也不解释,就说了句“滚犊子”,说完,又喝了几口汤,说道:“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结果就是因为你这个害人精,我重新进了手术室,你当过大夫你是知道的,那个手术室的消毒规矩有多严格,那是左一层又一层的弄啊!这也不重要,我都可以忍,关键是,我刚消完了毒,你丫的手术完了出来了。”
谢欣噗嗤一笑,肖芜你真不是一般的点背,“我记得医院内部的电话一般都是可以联系到各个手术室的,你直接打电话问问情况不就得了,干嘛自己还跑进去?”
“你还真当我是缺心眼缺师傅啊!我怎么可能不核实这种事情,那个急诊的主任不知道放出了多么严重的消息,手术室接电话的那个人,跟我说的差点没吓死我,身上有外伤,还不止一处,病人处在妊娠期,所以急诊直接找了妇产科、外科协同会诊,对了,说起这个,我想起一个问题,你说我们相处这么多年,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居然如此坑爹的是稀有血型,还是孟买型,你之前可是什么都没提过!”
谢欣倒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有你在身边,我要是早说了,我早就成标本了,孟买血型跟Rh那些不一样,是非常有研究价值的。我真是怕哪天我本人就成了你研究的课题,那样还不知道会被抽多少血。”
“我博士读的是内科好不好!又不是血液科,没事分析血型干嘛!说起这个,你倒是可以把自己当成课题,研究一下孟买血型的遗传问题。”肖芜咬着一次性筷子的一端,若有所思。
谢欣看了看发傻的人,“你以为研究是那么容易的,我就算生了,也就是一个孩子,怎可能有代表性?得出的结论也不权威,现在的论文都是建立在数据的理论上,没有数据,一切都是白搭。姑娘我生不逢时啊!”
肖芜回过神,扫了一眼独自感慨的人,你要是还生不逢时,剩下的人都不用活了!“你可以一直生啊!国家虽然有计划生育的政策,但是吧,你们有钱,那点社会抚养费还是交得起的,葛大少好赖不计也是个总经理,这种小钱不在话下。”
“没文化真可怕,你难道不知道2013年已经修了《公司法》吗?现在取消了出资的最低保准,一块钱就可以注册公司了,不要见谁都叫总,一块钱别告诉我你出不起,是总也不见得就是有钱人了。”谢欣小时候听自己的父亲说过,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的例外太少,对于稀有血型根本就没有特殊的待遇,她爸爸对此很是感概。
谢欣一直不觉得这是多大的问题,孩子,有一个意思意思就好了,毕竟之前她从来就没想过,还有孩子的问题,但是现在经肖芜一提,她倒是有些担心了,人活于世,不可能一点意外都没有,自己的孩子若不是孟买血型就罢了,如果真的是,又出了什么事情,那就难办了。如果有个弟弟妹妹什么的,可以给自己在血缘上帮忙,也很好。
可是,遗传,真的是说不清楚的事情,尤其葛思的血型只是一般血型,生下的孩子是什么血型那都在未定之天。谢欣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又出现了顾家大伯为了自己献血的情况,更是觉得胆战心惊,要是这个孩子真的是孟买血型,又有谁为他分担风险呢?
想着谢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肖芜察觉到不怎么对劲,“你怎么了?”
“我在想,按照你那么说,我这个肚皮跟猪的肚子还有什么区别?”
肖芜又喝了一口汤,擦了擦额角的汗,“这天也不热,汤也不热,可是我还是出汗了。我告诉你有什么区别吧,一看你就是没有什么生活常识的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我语重心长的告诉你,猪一胎可以下14个猪崽子,人就做不到,这就是区别。”
我去!这个答案真丫的诡异!谢欣正准备开口,肖芜挥手制止,又接着说道:“我刚刚的谢欣控诉大会还没结束,所以你有话等会儿再说。”
没说完?不是都说了吗?因为自己,他重新消毒,结果手术完了,还有什么?
“更坑爹的是,我刚弄好了从手术室出去,回了消化内科,想着换换衣服,拾掇一下,然后就来这里看你,结果,我们科室有个病人术后大出血,要拉去紧急抢救,我又去了一趟手术室。咱们手术完除了出去之外,一般还有个专门淋浴的地方,毕竟那些消毒的东西弄在身上不是那么舒服的,托你的福,老子今天洗了三回了。”
难怪肖芜之前没有来看自己,原来还有这样的经过,想起来肖芜也是不容易,他本来就不喜欢那些东西的味道,偏偏还要细致地抹上几层,又折腾了好几回,怨不得他唉声叹气的,只是他们素来是损友,要是说了什么不好意思的话,那就是见外了,再说,她谢欣分明是很好意思的,于是谢欣淡定的说了一句,“洗洗更健康。”
肖芜正在吃饭,直接就被谢欣这句话呛到了,咳了半天才缓过来,指着淡定自若的某人,怒道:“你别告诉老子,你不知道这是哪个产品的广告语!”
“难道不是妇炎洁吗?”
“你觉得老子有那个功能?”
谢欣假装不屑的问,“什么时候,一直装孙子的人,也会开始一直说老子了?你可别糟践人家老子啊,还是别说你装孙子了,孙子你也不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