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荨。”
灯火通明的餐厅里,随着一声温柔的呼唤,伏在桌前无聊把玩着手机的女孩惊喜的抬起头来,转头间那素面朝天的脸上,一双犹如黑曜石般漂亮的大眼睛犹如清澈流淌的泉水,在看到来人的那刻微波流转的带着一丝明亮的星光。
一袭简单的白色T恤和天蓝色的牛仔裤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海藻般黑亮的头发带着一种稍稍卷曲的弧度,柔软而乖顺的披在肩膀上,大厅中一个人都没有,头顶晶莹剔透的奢华水晶吊灯只为窗边这唯一的一桌燃亮。
“恺铭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等到海枯石烂去了。”楚雨荨有些小不满的撅起水润的红唇,水晶的照射下,那凝滞般的皮肤上两坨可爱的红晕比玫瑰还要动人。
自从他刚刚接到下飞机的自己,便好像有很着急的事情似地,先将她安置到了这间餐厅,并千叮咛万嘱咐她稍等一下,他一会就回来。可是他这一去就去了将近两个小时,她还以为他要将自己丢在这了呢!
“抱歉,因为临时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所以耽搁了。”面前穿着笔挺的深灰色条纹西装的严恺铭脱了外套坐下后露出里面整洁的白色衬衫,俊朗而清明的面容上有些许愧疚的宠溺,“我怎么舍得让你等到海枯石烂。”
说话间,那白净而修长的手按了一下桌上的铃,等候在门边的侍者在菜肴上来之前,先行捧上一束被紫色丝带包扎好的硕大花束。
望着那束花,严恺铭倒是一愣,口气有些略带不满的质疑,“我点的明明是白色的香水百合,怎么是黑色的?”
“因为我们店主吩咐说,他认为这束花会更符合今天的气氛。”侍者有些无辜的看了严恺铭一眼,摆明了他也是被人层层交代下来的毫不知情。
只是下一刻,他却分明看到面前这个原先还在质疑的男人因为自己的话明显脸色一僵。
“没关系。反正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眼见着气氛似乎因为一束花而弄得有些僵,楚雨荨连忙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接过硕大的黑色花束,轻易的便化解了对方的紧张。“请帮我谢谢你们店主的心意。”
她从没见过黑色的花,整个偌大一束的她简直要抱不过来,竟多少有些让人心惊的感觉。只是这花长得实在是跟百合很像,仔细闻起来还隐约带着中清雅的花香。
虽然不是她最钟爱的白百合,但是这束黑色的百合倒是让人觉得新奇极了。
“小公主,生日快乐。”
眼见到她眼中忽闪过一丝惊讶,严恺铭不失时机的递上一只红色的小盒子,温柔一笑。
盒中白金和滚珠玉石镶嵌的手链散发着温尔细腻的光芒。让楚雨荨只一眼便喜欢上这枚素洁简单的手链。
她记得自己曾在一本书上看过:金银都是身外之物,只有玉石是属于自己的。因为它能够吸收人的灵气,佩戴久了从而人玉合一的消灾避难。想不到当时她不经意间提过的话,想不到严恺铭还记在心上。
回想起严恺铭从个小企业的职员一路跳槽晋升到一家大型公司的部门主任,虽然她还是名正在读大一的学生,但他们却已经交往2年了。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是占据了她心头最温暖的时光。只是,楚雨荨心头微微一沉——
“恺铭,爸爸的病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我们不先回到A城呢?”这点一直是她心头的疑问。若不是恺铭在她这次暑假前告诉她爸爸生病的事情,身在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她根本就对这边的情况毫无所知。
可就在她急匆匆的搭乘着飞机回来时,恺铭却让她买了距离A城有7,8个小时之遥的F城的机票。虽然他为自己精心准备的生日晚餐让她很高兴,但是现在她更担心的是爸爸的病情。
“别太担心,医生说市长的身体状况很好,只是有些久病操劳而已。让我暂时不要告诉你,怕影响你学习也是市长的意思。”
末了,严恺铭自顾的打开桌上的一瓶红酒,为自己和楚雨荨各自斟了一杯。“最近飞机失事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不放心你在这种恶劣的天气搭机回来,索性让你中途下机过来接你,想说等明天天气好些再走。”
戴着劳力士手表的手以让人不易察觉的姿势微微轻颤了一下,酒液还泼溅出几滴在桌上。
一直牵挂在心头的紧张因为严恺铭的话,楚雨荨直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似地,终于可以放心下来。面对着一桌子都是他专门准备的,她最爱吃的菜,也是在这时楚雨荨才觉得折腾了一顿下来,自己的肚子好像有点饿了。
不要说这里都是她喜欢的,就算是坐在路边小摊吃碗馄饨面,只要有他楚雨荨就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
虽然她一点都不喜欢喝酒,但是在严恺铭以‘坐飞机太累,稍微喝点晚上才能睡个好觉’为由的催促下,楚雨荨才端起了酒杯。
是呢,她晚上睡觉向来认床,当时去了普林斯顿大学后,她也是用了整整一个周的时间才熟悉了自己的床。眼见着今晚要睡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肯定会睡不着的。
在看到楚雨荨仰起犹如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将杯中最后一口的酒一饮而尽后,严恺铭眼眸微光沉浮了一下,随之暗暗的将放在唇边的酒杯拿到一旁的铁树花盆边,赤红的酒靥只在一扬手时打了个旋的沁出几滴,下一刻便润在了黑色的土壤中。
“雨荨?”几分钟过去后,半起着身子的严恺铭伸手碰了碰对面的伏在桌子上的人,紧着的手慢慢的放开时,大掌竟有些汗湿。
严恺铭穿上挂在椅子上的外套后,沉下呼吸的打横抱起椅子上的人向电梯走去。
那里,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雨荨,你可别怪我!”
在看了楚雨荨最后一眼后,严恺铭咬了咬牙,最终狠下心来的将她交给了男人后,眼见着对方面无表情的按上了第19楼的按钮时,电梯门缓缓关上了他最后的声音。
迷迷糊糊中楚雨荨还是隐约的听到了严恺铭的话,空白的大脑却怎样都无法分析他的话,直觉得自己头重脚轻的很想睡觉。当体内深处那火热而难受的感觉涌上胸口的时候,她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
***
浴室里随着那哗哗的水声的停止,在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后,一个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的高大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那虎虎生威的后背上肌肉均匀的纹理丛生,精壮的身材成一个矫健的倒三角,每一寸肌肉皮下都蕴藏着危险的力道。
一朵深紫红色花朵纹身藤蔓缠绕的从他右肩膀一直蔓延到腰际,那种妖冶和刚劲的气息交融在一起,极力的矛盾却又无形间宣泄着一种完美的融洽。
随手关上的开光将明亮的浴室里最后一丝光线销声匿迹在了黑暗里,那半隐半现在房间灯光暗哑的面容上刀削般凛冽而漂亮的五官透着一种凌人的气势。
一头黑亮的头发利落的竖在头顶,未干的水珠顺着他光洁而宽阔的额划过脸颊,在描绘过他的轮廓后,似有些不甘的转眼划过在墨兰色的地毯上,那微眯起的黑眸犹如最名贵的宝石一般,在看到大床上那蜷缩着的像小猫一样的人影时光芒聚敛。
高挺的犹如欧洲人的鼻梁下,肖薄的唇角微微的上扬起来饶有兴致的一如发现猎物的美洲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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