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妞儿你搁哪儿撞的?”
付井井缩在帕加尼的副驾驶瞅着那边儿的动静,啧啧称奇。
华阳也被那声刺耳的救命给震慑住了,桃花眼盯着军用奥迪,又移到莫景西这边,忽然想起来,拍了下脑门,一脸懊恼,“老子忘记打110了!便宜他了!”
莫景西听见喊声,开车门的手一顿,朝顾琛这边看来,只一瞬间就反应过来,急忙朝军用奥迪跑去。
顾琛早在叶浓喊救命时就反应过来了,眯着眼又盯着那满脸血污的半裸女人瞅了一眼,这才确定自己确实见过这女人,掐着她脖子的手才松开,抿着唇,眉头皱的挺深,但并不见急躁。
此时军用奥迪的后门已经开了,莫景西顺着看过去,差点儿没晕过去,“阿浓?!怎么回事儿这?!”
急忙脱下军装外套给她遮着,又扯纸巾给她擦那一脸的血。
叶浓见着莫景西,慌张的心总算安定下来,终是忍不住哭起来,“西子表哥,我差点儿被他掐死——我记得我车祸了,肯定是他撞得!他见我没死肯定就打算把我藏起来打算毁尸灭迹!”
叶浓紧紧抓着军装外套,确定自己不会走光了就开始告状,有点小仇视的盯着顾琛,最近社会上太多这类的新闻,由不得叶浓不这么想。
莫景西听了又气又好笑,“不可能是他,他一直跟我在一起!”
顾琛也觉得好笑,要不是这场面不适合,他真想笑出声儿来。
叶浓一愣,西子表哥不可能骗她,那她怎么会在这儿的?!
叶浓冷静了下,她真不知自己怎么在这儿的,刚清醒过来就被这京城顾家的给往死里掐,怎能不愤怒不仇恨?!再加上这脑门儿和脚踝的伤,她想着自己这肯定是被人给害的,害她的人跟这京城顾家的还是仇人,不然她怎会莫名其妙被脱光了丢他车里?!
叶浓也不是个糊涂的,这么一推测一结合,也差的八九不离十。
不过啊,这还真纯属意外,正躲帕加尼里看戏的付井井和华阳也料不到,他们这随便一搞,就搞着莫家的人!
顾琛立在军用奥迪外面,一派稳重,丝毫看不出刚刚掐人的那股狠厉劲儿,轻咳了一声,“我看,还是先去医院吧。”
莫景西被这突来的情况惊的满腔怒火,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见叶浓额头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丝,又心疼又气又无奈,“先去医院,阿浓乖啊,”
自己虽然也能给她包扎,可这个样子把她带回莫家,老爷子还不得心疼死。
莫景西扭头看了顾琛一眼,皱了皱眉,脸色还是有点不好看,可又不好说什么,这事儿肯定是冲着顾琛来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扯了叶浓进来!
顾琛也明白,只能跟他保证会查清楚给他个交代。
见叶浓露在外面的右脚红肿的跟个馒头似的,莫景西用军装外套将叶浓裹严实,把她给抱了出来。
吴老师也早侯在外面,晓得这是叶书记的女儿,莫景西的表妹,见她这样子也被吓了一跳,放眼整个N市,敢把叶浓弄成这样子的还真没几个,更过分的是连顾琛都一起给害了!
顾琛是谁?那可是京城顾家的人,顾家不说在北京,就是全国,那也是排得上地位的大家庭,顾家老爷子,顾琛的父亲顾应辞,军队二把手,下一任换届选举,极有可能更上一层!
这不,将顾琛调派到南京军区军医大当政治部副主任,美其名是为了让儿子来历练,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有杆秤,这是顾应辞为了能在下届选举取得更多的支持,派他儿子来同南京军区上下搞好关系。
如今南京军区的莫家,随着莫老爷子退居二线,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如以前,但就如今南京军区说的上话的,哪个不是莫老爷子提拔过的?或是曾得过莫老爷子恩惠的。
再说莫家的小一辈,在军队政圈儿,虽不能说职位多高,但也确实都不低。
莫老爷子善经营,他的后辈也不差,同N市数得上的家族关系都极好,尤其是小一辈之间,就比如莫家莫景南同韩家二公子韩陆,那都是从小长大的铁磁,也难怪顾琛来到N市首先就主动与莫家人交好。
莫景西将叶浓放到后座,吴老师坐进去照顾着,一行人开车朝军医大附属医院去了。
顾琛还立在军用奥迪外面,视线缓慢的扫过整个停车场,吓得付井井和华阳跟个孙子似的忙趴下身躲。
顾琛又掏出电话打给希尔顿保全室,得知监控室的机器从早上就出了故障,正在紧急维修,顾琛不禁眯着眼笑了笑,笑意里夹着股寒凉,视线落在后座的纸包上,顾琛捡起,拆开,见着里面那东西,不禁摇了摇头。
见顾琛终于开着军用奥迪离开了,付井井和华阳才从帕加尼里爬起来,两人这一折腾都是一身的汗,付井井忍不住咒骂一声,扭着头看华阳,
“老子刚刚还以为被那孙子发现了呢!吓了一跳!”
华阳正摆弄着摄录机,将画面播放了一遍,听付井井骂,桃花眼睨了他一眼,透着股阴邪,“你喊顾琛孙子可别被咚咚听见!”
付井井啐了一声,也凑到跟前去看摄录机的屏幕,“没想到这妞儿居然跟莫景西认识,这能喊莫景西表哥的,难不成是叶博洋的女儿?”
华阳听他这么说顿时乐起来,“那老子今儿个运气还真好,随便撞就撞了这么个妞儿,莫家的,呵,那顾琛麻烦可大了!”
付井井也坏笑起来,“顾琛要是知道是我们在害他!可饶不了咱们。”
华阳可一点儿也不怕,这从小到大都是无法无天的,撞了人他都不带眨眼的,怕过啥,付井井自然也是不怕的,两人一丘之貉,都是家里最头疼的人物。
叶浓被莫景西送到医院,换了一身病服躺在病床上,皱着眉忍痛任莫景西沉着一张脸给她清理脑门上的伤口,脚上的扭伤经诊断成了重度扭伤,伤到了筋骨,不将养一段时日是好不了的。
叶浓不禁感慨,看来做人还是不能装的,你看她刚装脚扭伤,现在就真的扭成重伤了,所以说啊,做人还是要简单实在,干了啥坏事儿冥冥中都有人记着呢!
叶浓虽是经过高等教育的,党说不能唯心,可她妈是信佛的,她妈信佛是被她外婆带的,叶浓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被她外婆抱着给佛祖磕过头,所以叶浓也信佛。
她想着自己这段日子颇不顺遂,必是好一段时间没去寺里拜拜了,改明儿叫上冉冉一起,去栖霞寺拜拜,让远空大师给她去去晦气,沾沾佛的灵气。
她搁那想事情长吁短叹,莫景西手上一用力,她脑门疼的忍不住缩了下,眼泪花花的,终于是回过神儿来。
莫景西手上的动作也一顿,看她那落魄样子,忽然就有点儿下不去手,将棉签和纱布交给身后的护士处理,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说说,你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出现在希尔顿的停车场?!”
莫景西是自小看着这妹妹长大的,莫家这辈子就得了这一个女孩儿,全家上下对这表妹都是极疼爱的,小时候她磕着一点儿,全家都得心疼,现在搞这幅鬼样子,要是被家里晓得,还不得闹!
莫景西算是兄弟几个中比较稳重的,要是换了莫小四那暴脾气,叶浓也别想这么悠闲还有空想着拜佛的事儿!
叶浓看着莫景西阴着脸,心里着实有点儿委屈,她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她早上出门没看黄历,谁知道今儿个不宜出行!
正委屈着,眼角余光瞥见顾琛走了进来,立马指着顾琛跟她莫景西说,“肯定是他得罪人了,我估计就是受了牵累,被那么一顺儿的扯进去的!”
她又想了想,愤愤的开口,“我就记得我准备去书店买两本书来着,谁想到拐了个弯儿就见一辆车冲了过来,我被车给撞晕了,醒来就这样了!”
叶浓实在不好意思承认,她是被吓的自个儿崴了脚摔晕过去的!那太丢人了!
顾琛听见她指控也没反驳,这事儿确实他脱不了责任,莫景西也知道,可人家顾琛都说对这事儿负责会给他交代,这事儿顾琛也是被人给陷害,可莫景西搞不清谁这么无聊搞这事儿折腾顾琛,这要不是叶浓,换了个别的女人,这事儿恐怕就这么过了。
想到这里,莫景西对策划这事儿的人也恼起来,关键你害顾琛没关系,你不该害我莫家的!
叶浓额头的伤处也处理好了,莫景西看了看时间,就问她,“这事儿要不要爷爷知道?”
叶浓挥了挥手,摇头,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她可是差点被脱光丢顾琛车里,挺丢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谁都别说,我叫冉冉来照顾我。”
“那成,我先回去,你先呆着,晚上我给你带骨头汤。”
“好,多放点儿冬瓜!”
顾琛听这表兄妹俩对话,忍不住有点儿好笑,其实这害他的人他只一猜就有眉目了,这么无聊又坚韧不拔想着办法折腾他的,也没旁人。
顾琛有些无奈的勾唇,知道这害他的人是谁,可他却不能坦白跟莫景西说,这,毕竟算是家丑一件,不能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