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瑨坐着未动,看着面前的男子,半晌,才低声问道:“那边如何了,联系上了吗?”
“回主上,那边还没有明确的答复。”
朱瑨一笑,早猜到会是这样。
“宇文护这些年在无极城作威作福惯了,早已不愿意听我的摆布,这是必然的!不过……如今能帮上忙的,只有他了。我依稀记得,早年宇文护曾带着自己的儿子来过青城,那人是叫做宇文征的吗?”
“回主上,宇文护有四个儿子,大儿子是叫宇文征,如今是宇文护手下的正三品护军将军。”
朱瑨眸色深沉,沉思半晌,才轻笑一声道:“我记得这个宇文征倒是个热血正值的好孩子!你试着绕开宇文护,找到他,慢慢渗透,务必叫他掌控边军,然后再报予我知道!”
“是……可是主上,您不随属下离开吗?”
“还不是时候,这里很安全,我暂时不打算离开!这里你也尽量少来,有事情,就用信鸽联络就好!”
“是!”
那墨衣男子迅速地说完,又迅速地离开了。
朱瑨仍旧坐在书桌边一动未动,嘴角的淡淡笑意,始终如一……
安雅在林记绸缎庄细细地看了一遍,最后,还接受了林聪的礼物:十匹上好的云锦。
她与林聪说说笑笑地出了林记的铺子,一转身,却微微愣住了。
大街上,一辆马车正停在林记的门口,柳笙坐在马车内,一脸阴郁地看着她!
林聪也看见了柳笙,微微一愣,随即与安雅笑道:“柳公子看上去不大高兴啊!”
安雅只当没看见柳笙的愤怒,笑道:“多谢你的礼物,合作的事情,稍后我们可以详谈,我想我还需要看一看商队的情形再说!林公子没意见吧?”
林聪一笑,目光在柳笙那越来越愤怒的脸上一扫而过,忽然,低下头来,靠近安雅耳边,低语道:“这个自然没意见!只是,安姑娘,你当真要嫁给这人?”
两人站在街边,一高一矮,个个容貌俊俏,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关系不一般的公子哥,太过惹眼了。
柳笙只觉得心口有一股无名邪火,压抑得难受,安雅真是太过分了,已经与他订婚了,却还是这样抛头露面,还与别的男子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亲密地说话!简直不将他当做一回事!
林聪的目光又落在了柳笙身上,随即笑呵呵地直起身来,与安雅笑道:“安姑娘,就此别过!我很期待下次再会!”
安雅心知他方才是故意做给柳笙看的,也不揭破,总之能给柳笙找不痛快的事情,她做起来就乐此不疲。
她转身看了柳笙一眼,随即朝他走去。
“你怎么在这里?”
她也不打算上柳笙的马车,只站在车窗外与他说话。
柳笙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安雅理所当然地答道:“来买布匹啊!”随即一伸手,指了指身后店内小二抱着的十匹上好云锦。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是在插手丝绸生意,准备击垮他们柳家呢。
柳笙被堵得没话说了,深吸一口气,才朝她沉声喝道:“好了,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安雅立即摇头:“不必,我乘自己的马车就好!”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朝自己的马车走去,柳笙一看顿时大怒,只觉得脑海里冲上来一股邪火,将理智都燃烧殆尽了,他霍地掀了马车的帘子,冲下了马车,追上安雅,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我说,让你上车!”
安雅被抓住,心头大怒,一把甩开了他,怒喝道:“我也说了,我乘自己的马车!”
柳笙觉得自己身为丈夫的尊严被无情地挑战了,他觉得自己是安雅的天,叫安雅做什么,她就应该做什么,居然还敢违拗,居然还敢当着大街上这么多人的面,吼他。
不可理喻!
他怒火中烧,忽然举掌朝她打来:“贱人,别逼我发火!”
安雅眸光立即一寒,刹那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挡下了这一巴掌。
愤怒之下,她的眸光更加的明亮,浑身顿时充满睥睨的气势,看上去多了几分霸气!
“柳笙,这世间有资格打我的,只有我的父亲母亲,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动手打我?”
她声音尖利,立即引得周边的行人迅速围拢过来,有热闹看,谁会错过?他们站在两人身边,对着两人指指点点起来。
柳笙鼻子都快被气歪了,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这个女人,最近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处处与他作对,还想不想嫁进柳家了?
“我怎么不敢动手打你?我是你的未婚夫君,你不守规矩,不尊夫君,教训你还教训错了?”
安雅立即嘲讽地笑了一下,大声道:“你也说了,是未婚夫君!你我还未成亲,你就当街掌掴我!我还嫁你作甚!今天我安雅,就当着大家的面,解除与你的婚约!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柳笙一听这话,顿时心里一颤,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他忽然心里一凉,后悔自己方才的愤怒了,怎么就会因为她与别的男子站在一处就气得动手打她呢?她现在一悔婚,他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岂不都落空了?
他立即上前轻轻拉住了安雅的衣袖:“雅儿,别闹脾气了,我方才是吓你呢,我还不是因为在意你,看见你和别的男子过从甚密,才生气的呢……走吧,咱们回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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