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缘斜躺在陆双双的床上,星目觑着女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忙着收拾东西。脸色越来越不自然,因为看到陆双双手中的包袱越来越大,就像滚雪球似的。终于忍不住,咳出声来。
“咳咳!”陆无缘极力压制住嘴角的抽搐,“我们虽然是出远门,但只要身上带够了银两,便可以了。你带这么大的包袱,你想累死啊?”
陆双双抬手抓抓刘海,不解。“不会呀,反正是你拿着,应该不会累着吧。”
“……!”陆无缘终是忍不住,身子失去支撑,一下子瘫倒在床上。“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嚷嚷着,身子一挺便下了床,一把抢过陆双双手中的包袱,在桌子上摊开。
“真是败给你了,竟带些没用的。”陆无缘一件一件地将包袱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只看一眼便随意丢开。
陆双双嘟着嘴,水眸放光,眼中的怒气越来越盛。眼看着包袱里最后一件肚兜也被陆无缘给扯出来了,终于忍无可忍,一下子扑倒在包袱上,就像是抱着什么宝贝似的,抱住那件可怜的肚兜。
“谁、谁最毒妇人心!人家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好吧!”某女竭力为自己的身份辩解。
陆无缘直接就要面瘫了,忽而便笑得促狭。“那不如娘亲便从了小爷我,如何?省得我看你一直都为自己不是妇人而苦恼。哦呵呵。”
“陆--无--缘--!”陆双双水眸圆睁,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不是说你现在的身体是观世音菩萨用世间最无暇的灵玉做成的么!怎么还喊人家娘亲!我有那么老么!”
“不不不,你一点都不老,是我老了,呵。”陆无缘讪讪地缩了缩脖子,暗自翻了一个大白眼。心里却不忘暗暗地腹诽了一句,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相府客厅内,陆镇源使劲地把眼睛眨了又眨,看眼前的红衣男子对着自己笑得无良。“你、你确定你便是我的、我的孙儿陆无缘?”抬起手,不着痕迹地擦一把额角的冷汗,妈妈呀,莫非是活见鬼了?
大白天的跟个阎王爷照面,可不是活见鬼了怎么地。
陆无缘俊颜蓦地凑过去,好笑地看着陆镇源。“陆无缘的确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便是我。”
“……”陆镇源彻底崩溃,完全搞不明白眼前的状况。
陆双双暗地里掐了陆无缘的腰间一把,上前抱住陆镇源的胳膊不住地撒娇。“好啦好啦,爹爹,不要搭理他。女儿这次出远门,不能在身边侍奉你,你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哦。”
“唉……”陆镇源叹一口气,“乖女儿,爹知道,女大不中留。也罢,既然你想出去,那便出去转转也好。不过,出门在外,万事小心,切不可强求鲁莽行事。”
“知道啦。”陆双双嘴巴高高地嘟着,完全一副小女子的娇羞模样,看得陆无缘怔怔的。嫉妒啊,赤果果的嫉妒啊,她咋就没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小女子性情呢?
风儿哭哭啼啼地非得要跟着陆双双,可是陆无缘可不想两个人中间凭空冒出一只烛台来。于是便随便找个借口,给打发了。
至于若寒,陆无缘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索性就给绑了,丢在陆双双房间里。只要一想到那厮扮猪吃老虎,占尽了陆双双的便宜,就很不能一口吞了他。
大相府门外,陆镇源目送陆双双和陆无缘离去,禁不住热泪盈眶。女儿长大了,终究要离开自己咯。恍惚间,整个人似乎就老了十岁。
而不远处的某个僻静的角落里,冷凝却是一脸肃穆,不见任何情绪。看着陆双双和别的男人渐行渐远,袖子里的手不觉就紧紧地握了起来。
阴阳玦,他,势在必得。陆双双,他也势在必得。
然冷凝却并不曾想到,就在他处心积虑的时候,早就已经有人先一步采取了行动。
天色将晚,云霞满天。路上,两个人各乘一骑,陆双双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转头看向一边的陆无缘。当此时,两个红衣绝代的人,共同迎着晚风,交相辉映在天地之间,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喂,你究竟把若寒怎么样了?”越想越觉着不放心,陆双双第一百零一次地问道。
陆无缘黑着脸,依旧是同样的回答:“不知道。”有没有搞错,不就是一只兔子么,至于这么担心!谁说只有弱者才需要关心的,他也很需要好吧!
看着陆无缘吃味的表情,陆双双就觉得心里甜蜜蜜的。不过,面子上却是极冷淡的。“哼,小气的男人!”
“我就是小气,如何?”陆无缘扁着嘴,眼神直直地盯着陆双双。忽然灵机一动,大手一扬,便已经将对面的女子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女子脖颈之间,呵着热气。
“女人,你给我记住了,从今以后,你的眼里心里,都只允许存在我一个人。”言语间,透着霸道和不容拒绝。言罢,陆无缘一时情不自禁,在女子颈子间落下一吻,轻柔无比。
“你!”陆双双俏脸顿时染上一层红晕,娇小的耳垂红彤彤的,几乎滴出血来。“你这个流氓!”
无语啊,无奈啊,虽然她陆双双体内拥有陆无缘的能力,乃是这天地间的强者,可是面对陆无缘这只阎王爷,还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我便是流氓,一会儿等到了住处,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流氓。呵……”陆无缘笑得邪恶,禁锢着陆双双的手臂不由得更收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