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是虞国大朝会的日子,满朝文武齐聚一堂,麟德殿雄伟的殿堂里金瓜武士林立,宫女内监垂首,皇帝御座上,年仅十四岁的小皇帝司徒羽百无聊赖地坐在宝座上,束发的双龙抢珠冠下继承了司徒家的好相貌,剑眉星目,还带点婴儿肥的脸有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十足一个小正太。
“陛下,西凌国最近一直蠢蠢欲动,臣建议在边境增兵——”
“准。”
“陛下,南方发生洪灾,百姓流离失所,请求征调救灾。”
“准。”
司徒羽面无表情地说着,宽大的袖笼下,一双手正在逗弄一只紫色的兽宠,那小东西生得有点儿像松鼠,背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他腻歪得很,少年的心里有些愤愤不平,这些老东西一个个说请示他,可是哪个不是早就商量好甚至下了文书下去的,他这个皇帝当的,跟个应声虫有什么区别,也不过就是说一声准!
正在满朝严肃的气氛中,忽然外面传来一声通报:“摄政王到!”
司徒羽手一哆嗦,那紫松鼠顿时钻进了袖笼里,满朝公卿顿时鸦雀无声,刚刚还在请示的大臣们此刻无一例外的眼底带着几分惧意,低着头像最恭顺的奴隶迎接摄政王的到来。
夏侯琛身穿着黑色蟠龙深衣,乌发束起了紫金发冠,脚上一双法靴踏在大殿光可鉴人的地面上,发出重重的脚步声,仿佛一只远古凶兽迈着步子横行而来,俊美透着妖异的脸庞此刻肃杀之气横溢,随着一步步走来,杀气越聚越重,直到他昂首重重一脚踏在了御座丹陛之前,气势堆积到顶峰,黑眸直盯着司徒羽:“陛下,我今日来诛除奸邪!”
奸邪?
司徒羽被他锁定了气息,在他堆积到顶峰的气势下根本无力抵抗,他额头冒出了冷汗,不是都说摄政王在家养伤吗,他怎么会来?
“王叔,您这是什么意思,哪来的奸邪——”
夏侯琛眸光一扫在场朝臣,在他凌厉的目光之下,没有几人敢与之对视,他冷声道:“没错,今日本王就是来杀人的!”
就在司徒羽和众臣惊愕的目光中,大批的宫廷禁卫军闯入了麟德殿,这些宫廷禁卫军曾经都是摄政王一手训练出来的,不仅玄气修为高,更精通合击之法,一踏进大殿立刻封锁了四周,虎狼卫士上前抓住十来个大臣推了出来。
“夏侯琛,你想造反吗?”礼部尚书汪德也被人反扣住身体,发疯一般地撅着胡子大骂起来。
旁边自有人拿出一张密信念了起来,轻裘缓带,浅笑多情的样子,不是叶倾尘是谁。
“汪德,西凌国人,本名凌天海,四岁派遣入虞国,杀死汪氏族长之子,假冒之,为西凌国奸细。”
“你——”汪德顿时颤抖起来:“你欺人太甚,我不是什么奸细,夏侯琛你想造反吗?”
夏侯琛冷冷看了他一眼,下一刻,汪德四分五裂,碎裂的骨肉顿时砸出了一地血腥。
血几乎溅到了四周官员的脸上,只有夏侯琛周围一尘不染,妖异的瞳眸闪过一抹紫色——“杀!”
一声令下,那些被吓呆了的官员开始反抗起来,只是一旦反抗,等到的就是迅速的死亡,一队禁卫军合作可以杀死先天以下任何高手。
喊杀声在杀戮中渐渐消亡了,本来庄严神圣的大殿变成了屠宰场,血流成河!
有些大臣看不过去了,其中一个还冲上来大骂:“夏侯琛,你这个奸臣,乱臣贼子,不得好死!”
他的结果是直接被禁卫军拉了出去,整个大殿顿时就静了下来,夏侯琛冷眼旁观,看了一眼司徒羽,只是一眼,却让御座上的小皇帝顿时头皮发麻,脊背发凉,但又怒发冲冠。
“皇帝发落这些乱臣贼子吧!”
司徒羽攥着拳头,满心满眼都是愤怒,他怎么敢在麟德殿杀得血流成河,当着他的面杀了这么多大臣还要给人家安上个奸细的罪名?
司徒羽愤怒中带着几分恐惧,他忽然又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夜晚,皇宫里杀得尸山血海,就是眼前这个可怕的阎王带着兵踏平了大虞皇宫!
若不是老祖宗出来维持秩序,说不定当时就叫这个活阎王篡了位去!
旁边的老太监德福紧张地推了推小皇帝,司徒羽手咬牙道:“王叔,他们既已死了,朕看还是算了——”
“这些人妄图颠覆朝纲,他们的家人也有嫌疑,我看还是满门抄斩吧!”叶倾尘道。
司徒羽心里一紧忍不住手一抖,袖子里的兽宠紫松鼠跑了出来,落在了丹陛上。
司徒羽顿时紧张了起来,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想把紫松鼠给抓回来,只是下一刻,那松鼠浑身七窍出血,哀鸣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司徒羽顿时浑身冰凉,他抬头看向夏侯琛,他淡漠的语气传来:“紫松鼠,这种没有玄气的宠物,就是皇帝你用来玩物丧志的东西?自己去冰洞面壁思过!”
司徒羽雪白的脸涨得通红,漆黑的眼睛满是压抑的愤怒,他咬着牙应了:“是朕错了。”
夏侯琛看也不看他,转身朝外走去,满地血腥,他却没有沾染任何脏污,仔细看才发现他的脚是凌空的,踏空而行,一步一步,步步生莲,袍袖翻飞,他身上绣的金龙张牙舞爪地扭动,肆意地宣示着唯我独尊的霸气和傲气!
偌大的宫殿鸦雀无声,鬼蜮一般的寂静。
司徒羽咬牙看着夏侯琛离开,这时叶倾尘开口了,修长的眉毛微挑,面带笑意:“这场面可不太优雅呢,不过——陛下,您仔细看看这些尸体,马上可能有有趣的事情发生哦。” 话音刚落,那地上碎裂的尸体上便是异变突起。
一只只黑色的小虫子从尸体里爬了出来,叶倾尘看到众人惊愕的样子笑道:“这些人早就被人控制了,陛下,这下,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说罢,挥手一颗药丸往地上一扔,白色的药丸一融化,顿时将周围的尸体全都化成了水。
叶倾尘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下脸色惨白的小皇帝和一群目瞪口呆的大臣。
叶倾尘出了麟德殿,在金水桥上追上了夏侯琛。
“你啊,明明可以解释的,何必做得这么绝,我本来想着把人抓住审问清楚,也好杜绝悠悠之口。今日这样,怕外面又有人要说你嚣张跋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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