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罢、罢、看来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妹妹今日心情好,就给姐姐来个痛快。妹妹和相公早在八年前便相识、妹妹更是倾心于相公。所以妹妹便想让相公依靠姐姐的身份和身后当年的昌平王步步高升、位极人臣、可依姐姐的当年姿色和才华,姐姐觉得妹妹不会担心相公他真的会喜欢上姐姐而忘了妹妹吗?”
稍顿了下,又开口继续道“可、如果姐姐失了清白再嫁给他、做为一个男人,那么他心中就会永远也有那么一根刺,时不时的刺他一下。只不过、上天也很眷恋妹妹,那一次竟让姐姐身怀孽种,如此就更好的让那根刺更加粗大、亦更加刺心。不过、说来当年那事还是出了一点差错的、原本妹妹给姐姐按排的是一个乞丐,可是扶着姐姐的丫环竟粗心领错了院子,所以等妹妹发现不对时,马上暗暗让人寻回姐姐。不过、姐姐也知道那可是国公府,皇后娘娘的母家,妹妹又怎敢惊动太多,因此一番暗寻下来。妹妹终于在镇国府的一个偏院寻回了姐姐,可是姐姐衣衫不整的独自一人昏睡在那厢房的床上,而姐姐的衣裙角还有、血迹。哎、妹妹也实在不知姐姐是便宜了哪一个小厮了。等妹妹缓过神来看天色也确实不早了,便吩咐人将姐姐悄悄的送回了那个镇国公府为我们按排的院子。然后、妹妹便和三妹、以及一些夫人小姐一起过来寻你回府。便‘恰好’看到相公和你二人衣衫不整、后来、后来的一切都很顺利、相公娶你后便步步高升、至到如今堂堂的二品大员。”
惜若苦笑,她竟然当了人家数年的垫脚石而不自知,她得有多蠢才会害的如今惜儿和她沦落到如今的地步?低头看向慎儿、是了,慎儿自小便不像她亦不像章桓,她心内有些相信慎儿真的不是他的孩子了。怪不得这么多年他只要见到慎儿就没有好脸色,他更是摸都没有摸过慎儿一次、更别提抱了。看着慎儿毁容了的小脸,她本慌乱的心竟是渐渐的冷静下来,她就算是和慎儿同死,也决不容许别人对她的慎儿刨膛挖心。平静下来的惜若,缓缓抬起头来“三年前那场大火,是你?”
纳兰惜雪摇了摇头,看向惜若被火毁了的脸有巴掌般大的疤痕快意道“不是,我是想你毁容,可还没来得及动手,有人先动了手,至于是谁?姐姐自已猜吧。看着姐妹份上,妹妹可以提醒姐姐,那人可是个在咱们大顺通天的人呢!也不知道姐姐你何时竟然得罪了她呢?”
惜若原本是想到章桓母亲王氏,王氏一向讨厌她,不知为什么特别是她这一张脸更是让她厌恶至极。可是听到纳兰惜雪暗指那人手眼通天。心中暗思那便不可能是严氏,严氏可没那个本事。只是、不是严氏、会是谁?
纳兰惜雪看到惜若脸色越发的苍白如纸,心内更是舒坦“妹妹还要谢谢姐姐,毕竟是因为有了姐姐费尽心机的帮忙,相公他才能在短短的五年时间内就成为了朝中堂堂二品大员,而妹妹我也得封二品诰命加身。再者、还有我们的弟弟、纳兰佑灼昨日刚刚得了圣旨、赐皇上最钟爱的悦怡公主为妻。姐姐听到这个喜询可还满意?”
惜若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正笑的灿烂的纳兰惜雪,抱着慎儿的手臂,不禁的轻颤“你、你说什么?悦怡要嫁给纳兰佑灼?那皓儿呢?皓儿呢?”
悦怡是母亲和皇后早就定给皓儿的妻、悦怡和皓儿更是自小情投意和,怎么、么现在竟要嫁给纳兰佑灼?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可怜的姐姐、你竟还不知、你的弟弟纳兰佑皓早在一个月前便在回京的途中、不幸、船毁人亡在那溢州渲河之中。溢州太守命人打捞了十多天,可是竟只打捞上几具残破且面目全非的尸体,其中便有一具穿着的是一件绞金丝绣有寒梅的云锦披风。那件披风还是姐姐三年前送给他的吧!他一向视如珍宝,想来也是不可能让别人沾身的,所以、他定是皓儿、无疑。只是可怜的皓儿,他本是要回来顺京大婚的,怎么就、就、如此的丧生渲河了呢!灼儿无奈,也只能弟替兄娶了、哈、哈、哈、”
惜若心内的痛意阵阵绞入骨髓,皓儿怎么会?、想来定是被她们母女设计了的。她心痛如绞双眼更是血红,厉声问道“是你们是不是?”
纳兰惜雪也不隐瞒爽快的的回道“是、没错,这是我娘亲兴国公夫人一手设计的。还有五年前你娘亲的死也是我娘亲设计的,就连兴国讼府的父亲、也早已不是当初十一年前的那个疼你如珠似宝的父亲。哈、哈、哈、”
“怎么这么久?”一身天蓝色罗锦长衫长身玉立、容貌俊秀的男子出现在院门口,正一脸不耐之色的向这边走来。
惜若转首看向那缓缓走来的男子,满心满腹尽是恨意滔天、口中涌出血腥之味。“哇、”张开口吐出一大滩血水。
章桓、这个章桓、他骗的她好苦。她为了他与父亲父女情断、为了他向表哥用了那三个锦囊之情。又为了他向外祖家昌平王府中数次向外祖求情。
而三年前、外祖一家昌平王府败落入罪,可她求章桓相救,而原本出入昌平王府频繁的他却是置身事外,不肯为外祖说上一句话。脑中突然闪过的一丝念头。当年、那些罪证、不会是、?惜若想到此,又是“哇、”的一口鲜血涌出。
一边的纳兰惜雪看到已然吐血的惜若心内很是满意,再抬脸看向章桓便是温柔的笑着起身向着章桓微躬身福礼道“妾身见过候爷,候爷万福”
惜若大惊,不敢置信的看向章桓“候爷?”
章桓轻点了点头,在听到了纳兰惜雪的那声候爷后,心情明显由不耐转好。却是看也未看一眼狼狈的瘫坐在地紧紧抱着怀中女儿的惜若,而是竟自走向纳兰惜雪在她身后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声音也温和不少?对着正行礼的纳兰惜雪道“惜雪,怎么这么久?本候还有要事正好要出府呢?”
纳兰惜雪无奈的指向惜若一脸惭愧之色的摇了摇头“候爷,都是妾身无能。姐姐她非得见你一面,毕竟、毕竟我们同是兴国公府出来的,同是纳兰家的女儿,、妾身无能、”
“候爷?你何时成了候爷?”惜若强压下心头的怒意看向章桓,要知道大顺国要想封候可不是简单的小功小劳就能封的。
整个大顺开国已有百年,可只除了开国之初有着从龙之功而得封的三国公、五候爷、十伯位之外就再也没有封过候伯之位了。现在他竟是封了候吗?是什么样的功?是什么样的劳?
纳兰惜雪看到惜若脸上疑惑之色,便温声开口道“是呀!今天早上刚得到的圣旨,我们的相公他得封为永安候呢!而且还是世袭的候位呢!姐姐你也为相公高兴吧!”
惜若彷若没有听到纳兰惜雪的话,竟自问道“这太平盛世,如何封候?你立的是何功?竟能封候?”惜若心中没来的由的便是慌乱不堪,难道还有什么事是比她现在更糟的吗?